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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譽狐疑地接過這兩封信,問:「他在青龍寺做什麼?這是什麼東西?」

  時宴道:「雙相令。」

  拆信的手頓住片刻,宋譽又將信推了進去,與時宴面面相覷。

  「……還有你母親給你的信。」時宴直視他的眸子,他的眼睛很漂亮,眼型長長的,睫毛根根分明,瞳孔很亮,像是老天用毛筆在中間點了一地水。

  時宴見其一言不發,眸子卻愈發閃爍明亮,從他的眼睛裡能看清面前的自己裹著火紅的狐裘,不失胭脂粉黛卻自成一派清雋素雅風格。

  宋譽眼帘顫了顫,紅唇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我找這東西找了許多年都沒找到,你怎麼找到的?」

  「跟釋羅道碰上後無意間發現的,本來我不知道壁上刻的是雙相令,釋羅道是佛國之人,所以才一眼就看懂上面是神女用梵文寫的文字。」有風從門口吹了進來,燭火一上一下劇烈跳動,屋內忽明忽暗,時宴那如同盛滿秋水的眸子也跟著時而明亮時而溫柔。

  風從身後吹來,髮絲被吹得繚亂,擾得她雙耳輪廓發癢,臉頰也被撓得痒痒的,她微聳肩,小指勾住頭髮別到耳後。

  宋譽輕輕靠近半步,溫笑著替她整理頭髮,修長骨幹的手指貼住她的頭皮,插入烏黑的秀髮中,她的頭髮又黑又有光澤,他的手背上青筋顯露,皮膚白到透明,像邊關那場鵝毛般的大雪,宋譽望著與其髮絲糾纏的手,難捨難分,再也不分你我,驀地失了神。

  時宴問:「你過去知道雙相令這個東西原來只是一本梵文嗎?」

  宋譽搖了搖頭,她便接著說:「你聽沒聽過《洗髓經》?我初次聽說雙相令也以為那是一塊玉牌一樣的東西,誰能想到它竟然只是一本經文的下卷。當今天下皆信佛,又大興佛教文化,連佛國的國主都在秘密尋找流落在外的《洗髓經》下卷,天下人更是虎視眈眈,釋羅道說神女想將其交給你,又擔心你年紀小,守護不好它,怕它落入歹人手中,因此才想出這麼個法子,她身邊的兩名侍女為了讓神女放心,隱姓埋名將內容刻成碑文,藏在青龍寺。」

  宋譽深深地望著她,時宴忽而對上他的眸子,捏了一把他精細的腰:「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宋譽吃痛,眉心都擰了起來,可眼睛裡還是攢不住的笑意,從眼裡溢出來連頭髮絲都浸在笑意的氛圍里。

  「我在聽,只是突然聽你這麼一本正經地說了這麼多東西,好像一夜之間你就變了。」

  時宴歪著腦袋說:「如何變了?」

  「以前你不用被卷進這種複雜又丟命的事情中來,只需要考慮今天的飯好吃還是昨天的好吃,無聊了就跟其他丫鬟聊聊天,給她們講故事也能快活,如今卻是因為我被迫拉你下水,說實話我不想你知道太多,你知道,在我身邊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險。」

  「那能怎麼辦?你別瞎想,如今誰都知道我與你關係匪淺,撇都撇不清了,想反悔也晚了。」

  他低下頭下巴去蹭時宴的頭髮,將時宴額前一捋頭髮蹭過來又蹭過去,來來回回,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的東西,玩得不亦樂乎。

  時宴嫌他太黏膩,就想將人推開,恰時朱媽媽剛好來到屋外,對著裡面喊:「那個……時宴,都準備好了,現在端進來麼?」

  她大概還是不清楚屋裡站著的宋譽是活人還是鬼魂,聲線哆哆嗦嗦的,埋下腦袋也不敢抬眼去看二人。

  宋譽跟時宴對視了一眼,時宴往門口走去,「送進來吧。」

  末了還邀請朱媽媽進屋打算跟她解釋一下目前的狀況。

  朱媽媽迷信鬼神,險些連盤子都要端不穩,時宴安慰她:「殿下沒死,堂里躺著的那位是假的。」

  宋譽對朱媽媽是多有尊敬的,他心知自己先前為了不多事沒有將假死一事告知朱媽媽,如今突然回來還將人嚇了一跳,也懂事地說:「朱媽媽,此事是子寧的不是,回來匆忙,未提前告知,望諒解。」

  子寧是宋譽的小字,時宴接過朱媽媽手裡的盤子,朱媽媽顫顫巍巍地走進屋,他的腳底有影子,不是鬼,是活生生的人,頓時老淚縱橫,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宋譽連忙去扶她,朱媽媽責怪自己沒有將睿王府打理好,現如今睿王府只剩下她這一個下人,其他人走的走跑的跑,甚至連時宴她都心有愧疚,認為自己無能為力,只好眼睜睜看著宋琸將人軟禁在興王府。

  時宴刻意沒有提起自己在宋琸身邊的那段日子,宋譽他不知道嗎?他心裡大概是明白的,但出於某種原因他並沒有戳破擋在二人中間的這一層薄紙,時宴安慰哭得一塌糊塗的朱媽媽,直到她休息後才重新回到宋譽面前。

  二人相視良久,她率先打破僵局,道:「天色已晚,我……先回屋休息了。」

  宋譽大步跨了上來,抓住她的手腕不讓她走,道:「你去哪?」

  她沉默不語,宋譽強勢將人拉回來,順道吹了燈,時宴整個人如同一隻繃起來的兔子,連汗毛都豎了起來,她這個人性子奇怪,對方軟弱的時候她便強勢,對方一旦強勢起來她立馬就慫了。

  宋譽把她外面的衣服脫了,起初時宴還不樂意,覺得過於羞恥,宋譽哪能依她,將人手腕鎖住反扣於身後,撥筍一般三下五除二將她撥個乾淨,就留一件白色裡衣,然後將人塞進了被窩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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