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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麻煩了,興王有令,一個管事的還不讓你去不成?」

  李昊表現得極其不耐煩,時宴思慮片刻,還是決定知會朱媽媽一聲。

  李昊氣得臉都綠了,他從未見過這麼大膽又不知趣的女人,一路上都板著臉,整個車廂內氣氛壓抑得可怕。

  「我過去當真是小瞧你了,不曾想你還有把興王迷得神魂顛倒的能力。」

  時宴嘴角抽了抽,昧著良心說:「興王殿下出身顯貴,又是人中龍鳳,時宴縱然有翻天覆地的能力也不敢在興王面前造次不是?」

  「你若真有這本事,我看你什麼都做得出。如今那睿王殿下不也被你迷昏了腦袋,你同睿王那是古往今來都難得有的一段主僕情誼,當真是羨煞旁人。」

  他刻意加重了主僕這二字,時宴一愣,莞爾道:「大人約莫還不知道,睿王面冷心熱,在他身邊待久了的人,他都一視同仁地好,大人若實在羨慕,何不也與睿王親近親近?」

  李昊頓時暴怒,冷哼一聲:「巧舌如簧,口無遮攔!這邊是睿王府養出的人麼?奴才尚如此,不知主子又如何?」

  時宴乖巧地沒有接話,一路上行人步履悠悠,盯著冷氣擺攤的小販們手揣在袖口裡高聲吆喝。

  車輪咕嚕嚕壓過地面,留下兩道壓痕,最終穩穩停在興王府面前。

  時宴跟著李昊下了車,出門迎接的還是那抹俏麗身影——宦黛。

  許久不見,宦黛似乎更加嫵媚了,那弱柳扶風的腰似乎只要風一吹就能斷,她跟李昊埋怨了幾句。

  「李大人都親自去接這沒出息的婢子了怎麼還用了這麼長時間,難不成有人連殿下的話都不聽,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還以為自己麻雀變鳳凰,就能高人一等了。」

  時宴平靜地接受宦黛刻意對她的忽視,等到宦黛停下埋怨這才叫了句:「宦黛姑娘,許久不見了。」

  宦黛見她不但沒有惱凶成怒或是羞恥不堪,反倒是平似水,方才她所有敵意和攻擊就好像一顆細微的石子丟進海里,連半絲漣漪都激不起來,頓時覺得好一陣難堪。

  妄圖提高嗓音增長士氣,冷聲道:「跟我走吧!」

  書房內,紫煙裊裊。

  古往今來,紫色向來代表貴氣,天宸紫薇星,天下紫禁城,紫氣東來,祥光西起。

  宋琸著一襲紫衣,背對著門口,仰頭看畫。

  牆上掛著一張畫像,定眼一看,畫像上的女子無論五官還是神態都與時宴出奇地相像。

  「拜見興王殿下。」時宴雙手交疊,舉過頭頂,俯身行禮。

  宋琸聞聲立馬轉過身,目光死死鎖定在只出現在夢中的這抹藍色身影上。

  「宦黛,你先出去。」

  宦黛不滿地望了一眼時宴,儘管心有不甘,卻依舊無可奈何,只好轉身出去,順便替二人將門關上。

  屋內只剩下時宴和宋琸兩人,宋琸蹲下身去,食指勾起時宴的下巴。

  兩人視線被迫相接,時宴忍不住動了動眉頭,她這細微的動作叫宋琸看了去,宋琸噗嗤笑了出來。

  「沒變,一點都沒變!這柔中帶刺的性子還跟以前一樣。」

  時宴眉頭更緊,她可不是來聽宋琸奉承她的,她片刻都不想跟這個變態待在一處,呼吸同一空間的空氣。

  「殿下若是有要事吩咐,叫人傳個話就行了,何必麻煩那位李大人親自跑一趟,白白惹得人家不高興。」

  她這話說得毫不客氣,宋琸卻沒有因此黑臉,反倒是叫她起來說話。

  跪著確實不大舒服,時宴毫不猶豫地就起了身。

  又是惹得宋琸幾聲笑。

  「對,就是這股勁,本王喜歡!」

  時宴還在想這人究竟發什麼神經,難道皇家人都這樣,就沒有一個正常的麼?

  誰料宋琸一手穿過她的膝蓋後方,一手摟住她的肩,瞬間讓時宴騰空,一個急轉身她便坐在身旁的桌案上。

  桌案上無數宣紙盡然飛起,時宴下意識扭頭一看,只見地面上一張張的都畫滿了畫像,而那些畫上的人,神態如此熟悉,只有對一個人無比熟悉,將她的樣貌無數細節,她的各種細微表情刻在骨子裡才畫得如此傳神。

  就連時宴自己都蒙了。

  地上怎麼有無數個她啊!

  高興的,寧靜的,驚恐的,害怕的,哭泣的,溫婉而笑的......

  宋琸兩手撐在時宴身旁,痴痴秘密地盯著 時宴的面容。

  「我找了你好久,差一點以為你死了。」

  時宴不悅道:「殿下何不就當時宴死了?」

  「不行,你死了倒是輕巧,一身輕鬆,本王怎麼辦?你怎麼這麼狠心叫本王難受?」宋琸不要臉地盯著時宴笑。

  仿佛對時宴滿臉不耐視若無睹,也許按照他變態的性子時宴也不高興他就越興奮。

  「興王多想了,興王難受不難受與時宴有何干係,時宴為何要顧及興王的心情?」

  她別過臉去,宋琸就捏住她的下巴生生將臉掰回來。

  「你怎麼老說些讓本王不高興的話?之前青龍寺那次是本王不對,本王下次再也不犯了,你別這樣行不行?」

  誰管你下次怎麼樣啊?時宴在心裡怒罵,宋琸是高興還是難受她都不在乎,當然時宴並不介意他整日都不好受,這種情緒瘋子最好一個人發瘋,千萬別波及到她這類無辜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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