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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給你一記教訓,別以為你那點小心思本王不知道。」他整個人都在顫抖,又迷戀般地撫上時宴的臉蛋,說:「你這張臉倒確實不錯,腦子也夠聰明,只不過你以為本王是什麼人?先前你想利用就利用,現在想收手,就想著全身而退?」

  他眯起眼,不顧時宴的掙扎,嘆了口氣,「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

  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眼角墜下一顆清淚,宋琸紅著眼睛,幾乎真的想要他的性命那般,直到最後一刻才鬆開她。

  新鮮空氣猛地灌入肺中,生命如流沙般從指縫裡流過,她費了好大勁終於讓她抓住了生命的最後尾巴,這才得以重生。

  「興王殿下,佛門淨地,莫要失態。」

  她劇烈咳嗽,心臟砰砰直跳,似乎能從她的喉嚨眼處跳出來,方才死亡的窒息感撲面而來,時宴耳邊一陣嗡鳴,好不容易穩下心神後這才回道。

  「你在威脅本王麼?」

  「時宴萬萬不敢。」時宴摸著自己脖子,垂下的眸子清明剔透,哪有語氣里那樣卑微懼怕,「興王方才不是只要再用些力就能要了時宴的命麼?時宴哪來的膽子威脅興王,又怎麼威脅得到您?」

  「本王看你膽子倒是大得很。」

  屋外傳來安陽等人的聲音,時宴宋琸同時望向緊閉的窗子,宋琸也不再廢話,擲給時宴一個小瓶。

  「方才只不過給你一記教訓,提醒你別忘了自己什麼身份。今天開始你不用再管雙相令的事,不過本王從不養閒人,你將這藥給宋譽服下。」

  「這是......?」她盯著手裡小巧且精緻的藥瓶心生猶豫,宋琸不悅地橫了她一眼,「是什麼不用你管,你的任務就是將它給宋譽服下,其他的別多嘴。」

  「是。」

  窗外安陽的聲音愈發靠近,「怎麼回事,敬山神就要開始,四哥這個時候又跑哪去了?」

  「你別急,興王殿下約莫是哪兒有事,絆住了腳,這不還要一會才開始麼,要不回去再等等?」

  安陽撫上唐夢寬慰的手,「我就怕他被我那不受待見的九哥身邊那丫鬟勾去了,唐夢,你也要離那丫鬟遠一些,我在宮中見過多少人,她那雙眼睛充滿卑鄙和心機,根本不是一個普通丫鬟能擁有的眼神,我擔心她接近你們是有目的的,說不定就是受了我九哥的指使。」

  這話一字不落地落入時宴耳里,時宴頓時汗顏。

  唐夢倒是有不同的見解,「但睿王不像這種人啊......」

  「你連你那惡毒三妹都起得來善心,何況是一個城府深善於偽裝的皇家之子?」

  「可、可這裡是時宴姑娘住的地方,你來這裡找怎麼能找到你四哥?」

  安陽可不理會唐夢話里的道理,她認定的事情就算九頭牛也甭想拉回來。

  眼看安陽的腳步愈發靠近,時宴看了一眼宋琸,宋琸倒是一臉輕鬆自在的模樣,其實照宋琸的身手要悄無聲息地離開並非難事,可宋琸偏偏就站在那一動不動,嘴角似乎還帶著一抹惡劣的玩笑,似乎很想看看時宴窘迫慌亂的表情。

  可令他失望的是,時宴從始至終都冷靜如初,只有在最初目光疑惑地從他身上掃過一眼,像是在問,「還不走嗎?」

  但也只是輕描淡寫地問一句,情緒淡得如一杯白開水,嘗不出一絲其他味道。

  宋琸皺起眉,心中覺得掃興得有些沒意思。

  安陽毫不客氣地踹開門,時宴驚嚇地看向她,她目光一掃,除了一閃敞開的窗,屋內再無任何異常。

  「我都說了興王不會在這,安陽你這衝動的性子得改改了。」唐夢細眉蹙起,稍加責備她。

  時宴恭敬地行了一個禮,安陽卻仍對她嗤之以鼻。

  「我剛才說什麼,正常人在這種情況下怎麼可能這般冷靜,她分明就是心中有鬼,提前算到我會來,所以才會這樣,就跟遇到雞毛蒜皮的小事,彈彈灰就過了,換做普通人早就嚇破了膽,絕不可能是她這個模樣。」

  時宴心中苦笑,她大約明白安陽是個什麼樣的人,知道她想看到什麼自己什麼反應。

  「時宴惶恐,公主恕罪。時宴不知公主突然屈尊降臨,望公主息怒,公主是高高在上的公主,眾星捧月,萬人愛戴,若是因為奴婢動了怒傷了身子,奴婢怕是很難有活路了。」

  她佯裝驚恐的模樣,連忙跪了下來。

  安陽見狀,臉色果然好看些,眼中閃過一絲被敬畏的快意,語氣不自覺也好了些。

  「你這小丫鬟倒是很會看人眼色。」她頓了一下,臉上笑意漸收,「不過本公主也不是你隨隨便便能糊弄過去的人,你最好安分些,別打些不該打的主意!」

  「真是奇怪了,本王就只出門走了走,怎麼一回來就聽見有人吵吵鬧鬧,比山上的麻雀還吵,擾了佛門清淨,這罪如何擔當?」

  時宴眼帘一顫,緩緩抬眼,便見滿身絕美容色無雙的宋譽踏門而入。

  眾人暗暗倒抽了一口冷氣。

  安陽瞳孔微震,眼中閃過一絲不可查覺的驚艷。

  說起來她向來是看不起這個所謂九哥的,他背後無人,又不受寵愛,性子孤冷,生來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實在讓人很難心生好感。

  但這其實不算最根本的原因,歸其原因,還得追溯到她的母妃,雖然母妃如今是父皇最受寵的妃子,可她小時候常聽說過去宋譽母妃,也就是神女還在世的時候,父皇是如何冷淡她母妃的,聽說父皇年輕時寵愛神女,不惜要毀掉與她母妃的婚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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