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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聽說她死了以後,這麼多年築起的心牆在那一瞬間竟悉數倒塌,狼狽又可笑。

  宋譽想自己對時宴的感情是特別的。

  可能不是愛,但一定是有別於其他人的。

  她就像空氣,存在的時候惹不起一絲注意力,消失以後才發現會如此窒息。

  那日危機關頭,他想自己必須救唐夢。

  他不能放棄唐夢背後的權勢,不能眼睜睜將掌握大寧經濟命脈的水道河運拱手讓人。

  可當他的匕首方射|出袖口的那一瞬間,一陣強烈的後悔排山倒海之勢壓上心頭。

  令他十分驚訝的是,當性命危在旦夕,只需要一點點偏差她就會死的時候,時宴居然還能如此冷靜地做出最果決的判斷。

  掙脫,反殺!

  因此,他更加確認了時宴並非以前那個愚蠢的時宴。

  儘管沒有確切的證據,但他篤信不疑。

  面前這個時宴與那漁戶之女接觸才短短几個時辰,就能假扮她到毫無破綻的地步。

  細微到不經意間的一個眼神,一顰一笑,漁戶之女喜歡蹦跳的行為,她都學得入木三分。

  她非但不愚蠢,還聰明得很。

  至於她的真實身份,宋譽很有耐心地期待她露出狐狸尾巴的那一天,如貓捉老鼠般靜靜看著她在自己面前演戲。

  時宴總覺得宋譽的眼神愈發炙熱,火辣辣的視線從她的臉頰下移,到她纏上紗布的脖頸,就這樣往複試探。

  她的心跳越來越快,按照以往的經驗,宋譽約莫又是在打什麼壞主意了。

  難道又想擰斷自己的脖子?

  時宴喉嚨一癢,手握拳抵嘴清咳兩聲。

  「殿下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

  宋譽的腦袋又稍稍向她的身體緊貼了幾分。

  這點細微的動作令時宴一瞬間有些僵住,但很快恢復如常。

  宋譽感受到她的異樣,只是她冷靜得太快,快到他還沒來得及去欣賞她是什麼表情。

  時宴聽他施施然笑道:「多虧了你買的那包蜜餞。」

  「蜜餞?」

  「嗯。」宋譽勾著唇角,看起來似乎心情很好,「那店家說你對我有情,甚至不惜破壞我與唐夢之間的感情來也要勾|引我,明知我與唐夢約會卻在我身後緊隨不舍,試圖用一包蜜餞勾我與你沉淪。」

  時宴:?

  儘管她確實有勾引宋譽的想法,可是被這麼明晃晃地抖出來,時宴還是忍不住老臉一紅,心虛地想立馬撕開一條裂縫把自己埋進去,險些還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怎、怎會如此。」時宴尷尬地笑了笑。

  「是啊,我也很意外呢。」宋譽勾唇笑道。

  雙眸流光溢彩,陽光照在他身上,好像一尊慈祥的佛像。

  「店家還在擔心我到底會不會上你的當,沒想到你轉身就投進了別人的懷裡。」

  呸呸呸!

  時宴在心裡強烈反抗。

  什麼投進別人的懷裡!

  虧她還覺得店家人樸實又純善,沒想到也是個胡亂編排的人。

  「那殿下信了他的話?」

  「信他哪一句?」

  是信他時宴想勾引自己,還是時宴實際上是個三心二意之人?

  時宴知道他話里的潛台詞,但在正主面前,儘管確實有過他猜測中的熊心豹子膽並且也付諸了實際,但礙於臉皮還是不好意思開口。

  宋譽見她如此窘迫的反應,瞬間心情大好。

  這些話當然是他瞎編的,店家不過將時宴被人帶走一事說給了他聽而已,其餘的話只是宋譽為了看她那令他覺得神奇又好玩的表情胡扯出來哄騙時宴的。

  二人剛走出門,沒想到正好遇上剛從馬車下來的宋琸。

  有句話叫「情敵」見面,格外眼紅。

  宋琸見到宋譽的那一瞬間肉眼可見的愣了一下。

  時宴只覺肩上的手似乎忽然更用力了些。

  她不解側頭,發現宋譽雙眼含笑地對上宋琸陰沉的眸子。

  一時間,周遭氣氛倏地變得緊張起來,連空氣緊繃了幾分。

  陽光暖洋洋地打在身上,時宴卻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呦,九弟啊,許久未見了。」宋琸譏笑開口。

  「四哥。」

  「怎麼每次見九弟都是這副狼狽的樣子?九弟可得好好照顧自己。」

  宋譽不惱,依舊淡若清風般回道:「多謝四哥關心。」

  宋琸的眼神掃過一旁的時宴,時宴尬在原地,只覺頭皮發麻。

  一個是她現在的主子,另一個是實際上操縱她的主子。

  兩人勢同水火,時宴受不住這壓抑的氣氛,恭敬地開口道:「興王殿下。」

  「九弟這小丫鬟,倒是忠心得很。」

  他辦完事,還未來得及回去,自然不知道時宴發生了被胡發綁走一事。

  以為是時宴私自逃了出來,心中驟然騰起一股無論如何也化解不開的怒意。

  在路上他突然有種莫名的預感,立即讓人將馬車停下,順便找胡發商量些事。

  不出意外,宋譽已經掌握了一些有關私鹽的證據。

  他倒是真的想先下手為強,反正就是個父皇眼裡不值一提的兒子,殺他一人,無足掛齒。

  可惜他還沒得到雙相令。

  當年父皇迎娶佛國神女,不也是為了雙相令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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