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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唇上血色盡褪,時宴動了動喉嚨,牽動傷口的痛令她忍不住眉頭一動。

  喉間乾燥到發癢,她狼狽地倒在地上,猛烈乾咳起來,眼角溢出兩滴清淚。

  饒是平常有多冷靜,可當孤身一人身無幫襯時還是禁不住慌了起來。

  但時宴是個要強的人,她不喜歡在別人面前露出恐懼害怕的表情,她更不能接受有人藉助她的弱點嘲諷對付她。

  因此強行令自己冷靜下來,待好不容易平復咳嗽後,才重新對上胡發的眼睛。

  胡發遭宋譽三人暗算,恨不得將終於落到自己手裡的時宴好好折磨一番,剝她皮抽她筋,才能出口惡氣。

  他冷笑著蹲下身,俯視著地上的時宴。

  臉部近乎抽筋地盯著她。

  「確實許久不見,你們可讓本官好找啊,誰能想到那日為本官上演如此銷魂一幕的竟然會是睿王和他身邊的女人呢?本官當真是三生有幸才修來如此福氣。」

  他幾乎咬著後槽牙,似乎要將其咬碎一般,對他們三人幾乎恨之入骨。

  時宴笑道:「大人也令我們好生意外。」

  「不知睿王的人聽過一句話沒,如今我為刀俎你為魚肉,你現在除了任我宰割,沒別的路走。」

  「那大人是否聽過一句話叫風水輪流轉,萬一哪天盤子翻了,屆時成為魚肉的就不一定是我了。」

  胡發臉上僅剩的一點笑意都盡數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藏不住的狠毒。

  「你這小丫頭倒是能說會道,到了這個地步,還能這般冷靜。」

  席公半眯眼,彎腰對胡發說道:「大人,就是她和那個叫唐夢的假扮成新娘新郎,讓真正應該被獻祭的人逃了。」

  「堂堂睿王殿下,還管得了茺林歷年的習俗麼?是不是太多管閒事了?」胡發捏住她的下巴,很是不耐煩地說。

  時宴回道:「到底是習俗,還是大人那點見不得人的癖好,大人心中不比別人更清楚麼?」

  此話一出,席公臉色微變。

  胡發臉色驟然陰沉下來。

  「看來是我低估睿王了,他連這點事情都查到了。」他一把掐住時宴的脖子,「只是那天夜裡你跟睿王可是活色生香,不知睿王初嘗女人滋味是何感受,本官著實好奇。」

  時宴滿臉漲紅,完全呼吸不了了。

  她費力掙扎,感受著血液無法流過她的動脈,堵塞在脖子間時的衝撞和翻湧。

  就在她感覺自己快要窒息而亡時,胡發滿意地放開了她。

  時宴躺在地上劇烈咳嗽著,地上厚厚的灰塵嗆得鼻子和喉嚨更加難受。

  傷口處好不容易結的痂被掙爛。

  縷縷血液沁出紗布。

  時宴發誓自己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狼狽窩囊過。

  胡發見她不好過,心中騰起扭曲的快感。

  「很難受是不是?你瞧瞧你現在這個樣子算什麼。姑娘家就該好好待在家裡安安分分服侍男人,何必跟著跑出來摻和男人的事?」

  時宴停住咳嗽,眼淚嘩嘩掉不停。

  只瞥了他一眼,斂眸平復激動的心情。

  「大人抓我過來作甚?想由此要挾睿王?」

  「不然呢?」胡發反問。

  「那大人便搞錯了,你抓我沒有任何用處,我不過是睿王的一個小丫鬟,身份卑微,利用我對睿王起不來什麼威脅。」

  「是嗎?」胡發微愣,隨即有些可笑地看著她,「居然是這樣?搞了半天你就是個可有可無的玩物?」

  時宴不說話。

  她知道胡發話里是什麼意思。

  那天夜裡,宋譽主動陪她被帶走,當時她並不知宋譽心中的算盤,直到後來被救了出來都還以為是宋譽總算良心發現開始擔心自己。

  可事實卻是他只不過需要藉機偷走鑰匙。

  也罷,時宴不怨他心裡沒有自己,畢竟要真的走到一個人的心中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可當聽見胡發口中玩物這兩個字的時候還是狠狠傷到了她的自尊。

  她本可以有正常的生活,雖然平淡了些,但時宴很滿足。

  可現在呢,她在別人眼中就是一件玩物。

  許是因為一個如花般的姑娘跟年輕男子毫不避諱地在別人面前共躺一張床上,還做出取悅心裡扭曲之人的行為,儘管他們之間什麼也沒發生,可在別人眼裡,二人與發生實際性關係並無區別。

  只是那夜紅燭燃起,晚風撩人,宋譽擁住她,遮住她的眼睛,捂住她的耳朵,將她與外界的骯髒齷齪隔絕開來時,她不緊張嗎?

  她真的沒有一絲動容嗎?

  時宴不知宋譽心中如何想,她斂眸,過去的一幕幕似乎在眼前飛速閃過。

  胡發的話像是點醒了席公。

  「大人,這話說得倒是不錯,前天祭海,她跟那個唐夢一同掉入海里,所有人都想著怎麼救唐夢,根本沒人搭理她。顯然睿王也不把她放在心上,咱們抓她是不是沒有用?」

  他的話令時宴瞬間清醒過來。

  算了,她終究不過是個書外人。

  胡發站起身來,沉聲道:「總歸是睿王的人,何況那天夜裡的帳我還沒跟他算呢!」

  他在街上看見時宴的臉後,被算計後的恥辱感如低沉壓抑的烏雲籠罩在頭上。

  找了這麼多天,總算叫他撿了個便宜。<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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