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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宴的手不太安分。

  宋譽小心彎下腰,將人放至床上後剛欲站直身,摟住他脖子的雙臂卻死死不鬆開。

  宋譽抿唇皺眉,輕喊道:「時宴?」

  時宴輕嗯一聲,鼻音微顫,還有淡淡的桂花清香。

  「手,放開。」

  時宴毫無反應。

  他不得已只好強行將她的手掰開,站直身體凝眸俯視著她。

  「我問你,」他淡淡開口:「你究竟是誰?」

  夜風從未合上的門口吹進,熟睡中的時宴秀眉皺起,似是不滿地扯了扯被子。

  等了良久,那人似乎並未有回答自己的意思。

  宋譽嗤了一聲。

  自己真是瘋了,就她這爛醉如泥的模樣,居然還想從她嘴裡套話。

  剛要轉身離開,緊緊裹住被子的時宴嘟囔著開口。

  「我就是時宴呀。」

  宋譽眸光一暗,藏於袖口的大手握拳緊了幾分。

  「當真?」

  「是啊……」

  「那你為何會有這麼大的變化?」

  簡直判若兩人,宋譽緊緊凝視著她,像是透過表面看見了另一個人。

  一個人一夜之間,怎麼可能會大變樣呢。

  若真是同一個人,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時宴在演戲。

  那雙迷惘如蒙上一層霧氣的眸子忽變澄清。

  宋譽蹲下身來,抬手緩緩撫上她的脖子。

  眼底的陰鷙同那禁錮在脖子上的力道那樣愈發濃烈有力。

  「你被四哥安插在我身邊,究竟有什麼目的?」

  他的語氣是充滿如此濃烈的厭惡,若是時宴睜眼,便能看見他眼底拂不開的恨意。

  「我只想讓殿下跟尋常人那樣開心,忘記仇恨。」

  那隻大手越來越用力,時宴只覺呼吸困難,隱隱有從混沌意識中清醒過來的趨勢。

  宋譽眼帘輕顫,手上力道一僵,而後似頹敗般從那修長的脖頸上滑落移開。

  緊緊一瞬間,異樣的情緒就被壓制下去。

  他拂袖離去,背影孤傲絕塵。

  待門被合上,屋外交談聲遠去時,床上的人這才緩緩睜眼。

  那雙眸子裡,哪還有方才醉酒後的眼神朦朧啊?

  她確實是醉了不錯,不過腦子還是清晰的,只是身體不受她的控制。

  時宴緩緩摸上自己的脖子,感受著劇烈跳動的脈搏。

  這才重重吐出一口清氣。

  差一點。

  就差一點她真覺得自己就要窒息而亡了。

  起初尹烏約她夜裡單獨會面時她便不覺此事棘手,先應下來應付一下,到時候不去,第二天找個藉口不就行了。

  不過她倒是沒想到尹烏膽子這么小,她故意找機會讓他有機會接觸宋譽,沒想到那人被嚇得半個字都不敢吭聲。

  至於與他一同夜出賞花燈,倒確實是真心的。

  宋譽一生都活在無窮無盡的黑暗中,無人憐愛,無人疼惜,更沒有人告訴他其實世界上還有許多美好,一壺溫酒,一碟美味,絢爛綻放的煙火,河面千百的花燈,都是人間值得留下的蹤跡。

  次日,府上新來了位美姬。

  腮凝新荔,鼻膩鵝脂。

  肩若削成,腰若約束。

  光是靜坐在那,饒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風韻。

  趙嬤嬤背對著門口,站在身邊似乎在吩咐什麼事情。

  時宴經過那間新房時,忍不住往裡多看了兩眼。

  感慨真是個美人胚子。

  美姬眼眸一動,那嬌盈盈的視線便投向了屋外經過的時宴。

  趙嬤嬤循著視線而望,時宴一愣,二人視線撞個正著。

  「時宴,你過來。」趙嬤嬤朝她說道。

  時宴應聲進屋。

  趙嬤嬤對那美姬說道:「她便是時宴,侍奉殿下多年的貼身丫鬟,你有什麼不懂的多問問她。」

  時宴稍有疑慮。

  趙嬤嬤對她解釋道:「這位是玟兒,以後就是殿下的通房丫鬟,你多關照幾分。」

  通房丫鬟?

  如此細節的事情,原著中是沒有篇幅來介紹的。

  因此時宴只能隨機應變,見機行事。

  趙嬤嬤躊躇片刻,最終還是說:「最重要的是要殿下接納她。」

  時宴點頭應下。

  先前趙嬤嬤還在擔心時宴會對玟兒的出現表示不滿,畢竟她過去的名聲並不算好,但見時宴這般乖巧,一點也沒有爭風吃醋的意思,便也就放了心。

  趙嬤嬤對玟兒交代說:「我還有事,不懂的問時宴,能不能留下來就看你今晚如何表現了。」

  玟兒乖巧點頭,趙嬤嬤離開後,玟兒站起身,小步走到時宴旁邊,那般嬌軟欲滴的模樣,好像一陣風颳來就能將她吹倒一般。

  「時宴姐,那就請你多多照顧一下了。」

  時宴嗯了一聲,笑道:「應該的。」

  宋譽年已行完及冠之禮,其他在他這個年紀的皇子要麼早就成婚,有的孩子都能遍地跑。

  趙嬤嬤身為睿王府的管事,在這方面也稍有考慮。

  玟兒面若桃花,嬌羞問道:「時宴姐可知殿下有什麼床上癖好?或者有什麼需要忌諱的,還望時宴姐悉數相告。」

  時宴瞪圓了眼。

  癖、癖好?

  她又不是通房丫鬟,她怎麼會知道宋譽有什麼床上癖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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