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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庭“嗯”了聲,本想叫別笙先去榻上坐著,只轉眼之際就看到了一片狼藉的床榻,捏了捏眉心,只得先將堆疊在一起的衣裳被子分開,尋僕從找了套新的換上,等收拾停當了才回屏風找了塊布巾弄頭髮。
別笙趴在被子上等他出來,擦頭髮倒不費多少時間,不消多久對方便從後面拐了出來,順道換了身寢衣,“上次給你帶回來的藥放哪兒了?”
“殿下給的用完了,”別笙下巴擱在前臂上,“我振日練武,身上的跌損總也斷不了,那膏子就用的快了些,現下是從辜叔那裡拿的。”
巫庭想到他方才那手利落的功夫,心知應是吃了不少苦頭,細想之下不免憐惜幾分,“藥放哪兒了?”
別笙指了指床頭的暗格。
巫庭走過去將藥膏取出,垂目看向趴在那裡的別笙,“往裡面挪挪,衣裳也……褪一褪。”
別笙聽話的動了動,因著早晨天還有些涼,褪下衣裳後直接鑽進了被子裡。
只是屁&mdot;股上的那片青紅卻是切實落在了巫庭眼中,“方才……可疼?”
別笙眉眼垂下,沒說話。
巫庭也沉默了下來,坐下將床幔撥到一邊,揭開盒子,剔出一抹膏子,在掌心搓熱之後,輕輕覆了上去。
別笙疼的小聲哼哼。
巫庭慢慢將藥揉開,等到將傷處都抹到了,才將藥盒歸置原處,“可是好些了?”
別笙細聲道:“還是疼。”
巫庭頓時叫他弄的緊張了起來,正要再問,就見袖子被別笙拽了拽,讓他躺下。
兩人不是沒有同過榻,巫庭叫他這樣一拉,便也順著他的意脫了鞋上榻。
榻上只一床被子,自然沒什麼選擇的餘地,揭開被子躺下,這才道:“還有哪裡不舒服?”
別笙等他進來,慢慢的看向了他,即便是有帳幔掩映,那雙眼睛依舊潤澤明亮,像極了春夜的風,輕輕吹動那彎湖水,碎了倒映在湖中的星,“第一處不舒服,是不想被留在城中,殿下,我不是很有耐心的人,在家中時,父親教我念書,我也總是坐不下去,來邊城這些時日,念書練武都不覺難熬,可是你總也不在,我才……捱不下去。”
“做什麼都是一個人,真的很難過。”
別笙輕輕道,“我知道城外危險,可我現下已經同辜叔學了一段時間武,雖應付不了什麼難纏之人,平日生活總是可以的,所以……殿下可不可以不要把我留在城裡?”
經過方才那一遭,別笙已經隱隱察覺到,巫庭不是那種會被脅住的人,仔細思量之後,立刻就改變了策略。
巫庭聽著這樣一番剖白,說不動搖自是不可能的,可他委實不敢拿別笙的安全冒險,“你……你且容我想想。”
別笙乖順的“嗯”了聲,“那第二處不舒服還要不要聽?”
巫庭目中仍是沉了幾分思量,“你說。”
別笙拉著他的手移到傷處,“我那裡還疼,殿下能否再為我揉按些時候?”
巫庭手掌放上去後覺得有些不妥,可傷是自己打的,總不能不管,片刻之後還是給他揉了,“現下呢?”
別笙趴在他懷裡,小聲道:“好一些了。”
巫庭手上的繭子厚,那處又嬌的很,只稍稍用力便有些刮的慌,“殿下再輕些。”
巫庭應了聲,他的手燙的緊,放上去時跟放了個灌了熱水的羊皮袋一樣,舒服的別笙哼哼。
巫庭卻是叫別笙這一出弄得方才便不定的心神更生難忍,抹藥時因關心別笙沒那許多想法,現下胸中卻是莫名多了些燥,那處委實綿軟,再加上有膏子在中間潤著,更添黏膩,濕噠噠的沾在手上,直將他的手吸了去。
偏別笙使喚著他還要嫌,“右邊也要按,殿下不要厚此薄彼。”
這話聽到巫庭耳朵里讓他手下不禁驟然一重,疼的別笙拍了下他的手。
巫庭趕緊收了些力道,不怪他反應太大,實是軍中火氣太盛,軍紀嚴明卻沒有女人,唯一的排解也只是說些下流的葷話,巫庭年少力壯,儘管心緒沒有多少浮動,可時常受這些話浸染,日積月累之下,那些曾落到耳中的話在此刻自然而然的融入了腦海。
巫庭不願在別笙面前失態,“可以了嗎?”
別笙頓時不滿的看著他,這才多大一會兒,“還是疼的緊。”
巫庭無言,只得繼續下去。
可揉著揉著,那膏子便有一些滑入了縫兒,別笙夾了夾,覺得有東西流了進去,恰巫庭的手指又抵在邊緣,這樣一夾便將那根東西吃了個頭。
等意識到什麼時,別笙“騰”的一下,臉上燒了燒,他握住對方的手腕,眼角緋紅,“我……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