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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齡看著別笙惶然的目光,手上動作停了一下,只一想到那三塊玉,神色便驟然轉冷。
片刻之後,掛在金鉤上的羅幌被倏的扯下,沈長齡冷著臉將別笙的手綁在了床柱上。
暗色的羅幌未免寡淡,可纏在別笙泛著粉的腕子上卻叫人覺得莫名相得。
來不及反抗的別笙哪裡想到事情能發展到這個地步,他見沈長齡這樣膽大妄為,張嘴就想叫人。
只才發出一個音,就叫沈長齡捂住了嘴。
“嗚、嗚……”
別笙搖著頭掙扎,弄得青絲散亂勾纏。
豐腴/濕熱的唇肉貼在沈長齡掌心,叫他忍不住蜷了一下,看著別笙瀰漫著水色的眼睛,到底沒將人逼得太緊,“我鬆開之後,不要大聲叫人。”
別笙忙不迭的點了點頭。
沈長齡看他目光切切,便撤了手。
別笙同他示弱,也只是想叫他放鬆鉗制,哪裡是真的聽話,等沈長齡的手離他遠了些,又要張口呼救。
只他的這點兒伎倆哪裡能瞞得過沈長齡,他用另一隻手捂住他的嘴,另一手握住他的腰將人翻了個身。
就在別笙以為要挨一頓打時,掌風落在了他的屁股上。
“啪”的一聲脆響,叫兩人都愣了愣。
沈長齡愣住是覺得別笙那處太軟,肉也太多,心下詫異。
別笙就是單純的羞怒了,長這麼大還沒有人打過他屁股呢,是以直直瞪著沈長齡,眸中帶著飛濺的火星,“你……你……”
你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沈長齡看著別笙臉都憋紅了,怕給人悶出個好歹來,手上鬆了一些。
也正是這個動作叫別笙得了機會,他一時發狠,張嘴咬了沈長齡一口。
倏然間,血色湧出。
一點殷紅落於唇角,叫他那張乾淨的面容多了淒迷詭艷,偏他被綁在那裡,姿態又是那樣柔弱。
沈長齡遽然一痛,面上不禁染上些戾氣,只看著別笙眼角淌出的淚,一時沒了動作。
別笙此時也不想著叫人了,他抬腿就往沈長齡身上踢,但畢竟沒練過武,總是半道就叫沈長齡截住。
沈長齡他看著別笙,警告道:“我已是不同你計較了,你不要得寸進尺。”
“我得寸進尺?”
別笙不可思議的看著他,“明明是你打了我……”
後面那個詞他實在說不出來。
沈長齡看著被自己包在掌中的腳掌,捏了捏,沒覺出自己的錯,“那笙哥兒合該找找原因才是,譬如為何厚此薄彼?”
說著他將那塊玉珏放在了床頭。
別笙是個得順著毛毛摸的性子,沈長齡這樣欺負他,他嘴裡能說出好話才有鬼了,“我是殿下伴讀,與元淳兄是朋友,世子同我有什麼關係?”
“上次叫我剝了衣裳穿裙子,這次又要做什麼,是不是還嫌沒欺負夠我?”
他說著說著當真覺得自己委屈的不得了。
鼻尖也紅,眼眶也紅。
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第60章 殿前香(六十)
沈長齡哪裡見過這種陣仗, 他目光凝在別笙催生著潮氣的臉上,一時竟有些無措, “你哭什麼?”
別笙連看也不看他, 偏過頭抽噎了一下,眼中包著一汪淚,打成簇兒的睫毛也巍巍顫著,瞧著可憐兮兮的。
沈長齡真是……被他弄得沒脾氣。
他原是要將人好好收拾一頓的, 可誰曾想才開了頭別笙就哭成了這個樣子。
看著他轉眼不理人的模樣, 沈長齡心裡莫名煩亂, “不就是挨了一下, 不疼不癢的, 何至於哭成這個樣子?”
還沒意識到問題在哪裡的沈長齡這樣道。
別笙聽著這番輕描淡寫的話, 幾乎要把唇給咬破了, 什麼叫不就是挨了那一下, 說的這樣輕巧, 被按在榻上打那兒的又不是你。
但他也知道跟沈長齡這樣的人大概是說不通的,是以強忍著沒接話茬。
別笙不吭聲兒, 沈長齡拿他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坐在那僵持半晌,還是先開了口:“不哭了, 我就給你鬆開手。”
語氣雖透著生硬, 但到底是個低頭的意思。
別笙犯倔卻不至於跟自己過不去,何況他也被錮的難受,再不想同沈長齡說話, 還是耐住哭腔“嗯”了一聲。
沈長齡見別笙終於肯搭話, 蹙緊的眉鬆了一些,將纏在別笙手上的羅幌解了下來。
只才解開, 沈長齡就愣了一下。
掌下的腕上印著一瓣一瓣的紅痕,有羅幌圈下的,也有床柱咯出來的,重重交疊,深深淺淺。
應是他方才太過急躁,忘了控制著力道。
“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