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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孩小心翼翼地跟著說了一句多謝官爺。

  「你們先回去吧。」

  「欸。」

  林言叫住婦人,從兜里摸了一塊碎銀子,「帶孩子去客棧住一晚吧,孩子臉都凍紅了。」

  婦人看了眼男孩的臉,眼神里滿是不忍心,她沖林言笑了一下,感激道:「多謝,等尋到我家溫文,一定讓他還給你們。」

  等母子倆離開後,林言和章墨遠才上馬車。

  「墨遠,你覺得朱溫文還在京城嗎?」

  章墨遠搖頭,「這個不好說。」

  若是別人,那自然不在京城,畢竟做不了京官,有個縣令做做也是好的。

  但朱溫文不一樣,章墨遠看了眼林言,他的目的不全是做官。

  林言嘆了口氣,朱溫文這人還真是差勁,居然這麼久不往家裡寄信,他實在想不出有什么正當理由。

  總不能是死了吧。

  「等等,墨遠,他不會是……」

  章墨遠失笑,「應當不會,別想了,明日我去一趟吏部就知道了。」

  「好。」

  第二天是復朝第一天,許是擠壓的事情比較多,章墨遠一直到中午才回來。

  「如何,查到了嗎?」

  章墨遠搖頭,「吏部那邊沒有他的任職信息,這樣看起來,他多半還在京城。」

  林言不解,「這是為何?」

  章墨遠看了他一眼,然後把之前考試時的事情說了一下。

  林言瞪大了眼睛,朱溫文居然是這種人。

  他過去對朱溫文的了解只有勤學上進、家貧、靠著家裡的妻子和二老掙辛苦錢供他讀書。

  結果剛考出點成績就想把家裡的妻子換掉,這還是人嗎?

  昨晚看著婦人和孩子的模樣,真是挺可憐的。

  章墨遠喝了口水,繼續道:「既然在京城那就簡單了,下午讓祁義出去打聽一下就知道了。」

  「嗯。」

  吃完午飯,祁義就出去了。

  林言帶著糯糯去鋪子裡,章墨遠留在家裡處理公事,就把祁揚派給了他。

  林言鋪子的生意越來越好,一進鋪子他就把這事拋到了腦後,一直忙到天快黑才送走最後一波客人。

  「祁揚,光咱們幾個不夠了,得招些人手。」

  祁揚點頭,「招幾個?」

  林言一邊想一邊說:「製作草露和香膏還是咱們自己來,招幾個采梔枝草的,還有幾個裝瓶裝罐的。」

  「采梔枝草的你和祁揚祁義看著招三個就行,男女都行,只要幹活利索,不多話就行。裝瓶裝罐的我倒是想到一個人,等我回去問問狗蛋。」

  「夫人是想讓狗蛋的娘來?」

  「是啊,上回她送來的手工我瞧了,做工很不錯,想來應該比較細緻,做這種活最合適了。」

  祁揚很高興,狗蛋現在也算他的徒弟了,他人又老實勤奮,他對他印象很是不錯。

  「狗蛋的娘應該很高興。」

  等他們回去的時候祁義已經回來了,而且表情看著不太好看。

  林言疑惑道:「怎麼了?」

  祁義忍著憤怒道:「那個朱溫文,他居然已經成親了,娶的是西常街綢緞鋪的閨女。」

  西常街在北邊,也是一個很繁華的地段,綢緞鋪的閨女聽起來家境應該是很不錯的。

  林言沉默了,這種故事無論古代還是現代都不陌生。

  有些男人就是這樣,成功了頭一個甩掉的就是陪自己吃過苦的糟糠妻。

  朱溫文還要更可怕一些,他連父母都不管了。

  林言坐在椅子上,無奈道:「這下可怎麼辦?」

  祁義怒道:「我去把那個姓朱的給抓過來,看他有沒有臉面對自己的髮妻和兒子。」

  祁揚拍拍他的肩,無奈道:「你別衝動,這是京城,天子腳下,他還是個舉人,豈能隨意抓?」

  林言也道:「是啊,他是舉人,即便是墨遠,也不能隨意懲罰他。」

  章墨遠在林言身邊坐下,「也不能說沒辦法。」

  「真的嗎,你有辦法?」

  「從妻子的角度的確沒有什麼好辦法,這種事也沒人會管,最多就是受到一些譴責,但對朱溫文來說可有可無。」

  「然後呢?」

  「本朝重孝道,若是朱溫文的父母願意出面,控訴他對老兩口不管不顧,官府倒是能管。」

  林言有些失望,「可是他的父母在膠州啊,離京城挺遠的,來一趟應該不容易,而且他們也不一定肯控訴自己的兒子吧?」

  再想的壞一些,說不定他們和朱溫文一合計,也站到兒子那邊去了呢。

  那婦人和孩子不是更慘了麼。

  章墨遠搖搖頭,「明日我會讓祁義去和她說,如何選只能她自己做決定。」

  林言點頭,只能這樣了。

  頓了頓,章墨遠換了個話題,「還有一件事,算是個好消息。」

  「什麼事?」

  「陛下已經批准了,從京城到袁州的官道,擇日動工。」

  林言瞪大了眼睛,「怎麼回事,陛下怎麼會突然想到這事?」

  剛說完他就反應過來了,「因為蔣天縱?」

  章墨遠點頭,「官道能修到何時,就看陛下對天縱的心思有多深,其實我倒希望他修到一半就放棄了。」

  這樣蔣天縱還能安心當個知州,只要不做出格的事,一輩子應當能安安穩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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