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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家現在一共有五間屋子,其中一間是海貝海殼的屋,但他倆現在還小,所以那間暫時用來存放冰鑒了。

  後院也被開拓出來,置了一個大的冰庫,林言用冰塊做了隔斷,還讓三個哥哥幫忙挖了不少小抽屜,這樣就比冰鑒方便多了,可以同時放不同種類的東西。

  嚴家爹娘隨便看了一圈,同時露出滿意的笑容。

  看完轉頭回來,發現對面的林言林大嫂林阿爹每人面前都有一隻漂亮的白瓷杯,上頭還加了蓋子,另一邊的王大娘和袁嬸子面前也都有一模一樣的杯子。

  再低頭看一眼自己這裡,空空如也。

  嚴家爹瞪著林阿爹,氣道:「我們大老遠的上門,連杯茶都沒有嗎?」

  林阿爹面對他的時侯心裡還是有著恐懼,這是童年時最深的記憶,已經刻在了骨子裡。

  所以他儘量低著頭,「家裡沒有杯子了。」

  嚴家爹氣的舉起拐杖,林阿爹本能地瑟縮了一下,但嚴家爹的拐杖並沒有落到他背上,而是被林大嫂給拽住了。

  林阿爹臉都白了。

  林言皺眉,冷冷地盯著嚴家爹娘。

  他記得書里寫過,林阿爹的爹娘最好面子,一心想讓兒子走科舉的路,可以想見,等他們生出林阿爹之後能有多失望。

  從林阿爹出生的那一刻起,他們就明確告訴他將來要為弟弟做牛做馬,嫁人的彩禮錢也要全部拿給弟弟考秀才。

  那會兒嚴舉都還沒出生呢。

  後來嚴舉出生自然更不用說了。

  所以當林阿爹被一個混混糟蹋了以後他們就毫不猶豫地一腳把林阿爹給踢走了,這裡頭不光是面子問題,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彩禮錢泡湯了。

  林阿爹從剛才開始兩隻手就在小幅度地顫抖。

  林大嫂直接把嚴家爹的拐杖奪過來扔了。

  扔完他才意識到自己有些衝動,這畢竟是林阿爹的親爹。

  他下意識地去看林言,林言卻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眼神,他這才放了心。

  嚴家娘把視線鎖定在林言身上,眼神熱切,「你就是言哥兒吧,聽說你前陣子在溪首街賣燒烤啊?」

  林言扯了扯嘴角,「你想說什麼?」

  嚴家娘直覺林言對自己態度很不友善,便拿責怪的眼神看著林阿爹,「是不是蘭兒說了什麼,這些年我和你們阿公都不知道你們在哪裡,還以為那小混混……你們爹不在嘉禾村了呢。」

  說完嚴家娘就起身,「也不勞煩你們,倒水的事我們自己來,都是一家人,我們來了還不跟自己家一樣?」

  她嘴上說著自己倒水,可人卻在屋裡打轉,根本不往有水的地方去。

  轉悠一圈後才問:「言哥兒,你家杯子放在哪處,我和你阿公走了大半天來找你們,嘴巴幹著呢。最好再給加些冰塊進去,這大熱天的就得喝點冰的,解暑。」

  林言兩輩子都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人,以至於一時都看愣住了。

  林大嫂這個兒媳不好說什麼,只能去看林阿爹。

  林阿爹深吸了一口氣,「你們不是我爹娘,更不是言兒的什麼阿公,當年……當年這層關係就已經斷乾淨了。」

  斷乾淨這種話是嚴家爹親口說的。

  嚴家爹下意識抬手,抬完才意識到拐杖已經被扔了,只好換成拿手指著林阿爹。

  「你說什麼?」

  林阿爹鼓起勇氣直視過去,「你們不要再來了。」

  嚴家爹指著林阿爹,手指哆嗦著半天說不出話來。

  林言走過去,站到林阿爹身後,淡淡道:「既然當年就已經斷乾淨了,現在也沒有必要一口一個一家人,是你們自己出去還是我讓人來把你們請出去?」

  眼看著嚴家爹被氣的都快厥過去了,嚴家娘趕緊出來打圓場。

  「蘭兒,怎麼好跟爹娘說這種話,當年你爹也是氣糊塗了,說的那些氣話幹什麼還放在心上啊?」

  「對了有樁大好事還沒跟你說,你弟弟舉兒已經考上童生了,今年八月就要去省城考秀才,你侄兒弘業才十歲呢,今年也要考童生了。你瞧瞧,還有哪家有咱家這麼出息,將來他們考上了,你、言哥兒不都得跟著沾光,你說是不是?」

  林阿爹還沒說什麼,王大娘先忍不住了,她冷笑了一聲,「還童生,也不打聽好了再來,人家言哥兒的哥婿可早就是秀才了,這種光他們不用沾你家的。」

  剛才她和袁嬸子雖然在屋裡,但到底是人家家裡頭的事,她們外人不好插嘴,但現在是真的忍不住了。

  王大娘可後悔死了,早知道剛才在村口就把這兩個老的趕走算了。

  袁嬸子也差不多,她還白了嚴家爹娘一眼,「剛才聽你們說找了幾十年我就覺著奇怪呢,嘉禾村到鎮上就這麼點地兒,隨便打聽打聽用不著三天就清清楚楚了,還用幾十年,我看你們根本沒找吧?」

  嚴家爹怒瞪她們,「這是我嚴家的家務事,同你們有何關係?」

  嚴家爹雖然沒讀過書,但平日裡喜歡學那些讀書人說話。

  「這裡是林家,是章家,可不是什麼嚴家。」

  眼下這種情形和嚴家爹娘預想的完全不同,在他們的記憶里,林阿爹一直是膽小柔弱的,對他們幾乎言聽計從。

  嚴家爹憤憤地想,一定是掙了錢心就野了。

  嚴家娘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林言,似乎被王大娘的話給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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