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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裴禾像是想起了什麼,又道:「哎呀!瞧我這記性!昨日同殿下提及的魔界奇景,應當是在七日後出現,如今君上不在寒淞,聽家父所言,此次需離開寒淞多日,七日內大抵無法歸來,這可如何是好?」

  司幽不曾同行,司嵐覺著有些興致缺缺,去魔界觀景也不是什麼要緊事,錯過便錯過了,司嵐索性道:「那便不去魔界了吧。」

  聞言,裴禾神情變了變,眼底閃過一絲莫名,被他那眸子一襯,好似分外無情,「可君上離開前還叮囑我,要帶殿下去外界散散心呢。」

  「小幽說過這些話?莫不是你自己想去魔界,將小幽拉出來當幌子吧?」

  司嵐眼底的笑意忽而斂了去,淡淡地問了一句。

  「裴禾,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第42章

  此話一出, 裴禾幾乎要惶恐地跪下去,他一臉苦相,「殿下, 冤枉啊!我當真是把這事給忘了。再說了,就算是我自己想去,那殿下不能陪一陪我嗎?」

  裴禾拉著司嵐的衣袖, 撇著嘴來回地晃。

  其實司嵐有著和司幽一樣的考慮, 三界之內,可去之處萬千,但裴禾卻偏偏選擇魔界,一次是偶然,但裴禾卻挑了個司幽不在寒淞之時再次提及魔界, 像是要刻意避開司幽一樣。

  很難不讓人起疑。

  司嵐原本也只是隨口一問, 可見裴禾一副要嚇哭了的模樣,那雙幽深的眼眸很是真誠, 一眼便能望到底。

  對司嵐來說, 裴禾這個年紀確實是小了些, 因而司嵐對裴禾多了一絲憐憫, 裴禾這樣的神情, 讓司嵐不禁開始反問自己, 莫非當真是自己多心了?

  司嵐這些年的經歷, 讓他很難再相信其他人, 司嵐總是下意識地想,他人的敬畏亦或是討好都是懷有目的,以至於現下, 但凡裴禾表現有一丁點異常, 司嵐便心生疑慮。

  興許……司嵐嘆了口氣, 興許是自己太過疑心了,司幽說的不錯,人不能永遠停滯原地,有的時候,也要學著去相信他人。

  「行了。」司嵐不著痕跡地移開一步,「你想去便去吧。」

  裴禾依舊撇著嘴,「那殿下呢?」

  裴禾這模樣逗笑了司嵐,司嵐忍俊不禁,「我也一道去。」

  -

  前去魔界的日子定在了七日後。

  恰巧,論道大會在三日後便召開了,消息傳到下界時有所滯後,堪堪在司嵐準備離開寒淞時,論道大會的消息傳進了寒淞。

  那時司嵐還未踏出結界,便見明犀匆匆而來。

  「司嵐殿下。」明犀朝司嵐行禮,「臣有事稟告。」

  明犀總循著神界的規矩,尊卑分明,禮節克制。司嵐起初還不適應,但見司幽也不太在意,便隨著明犀的心意了。

  「何事?」司嵐示意明犀起身。

  「是關於論道大會的。」明犀神情鄭重,「西境在前些時日的論道大會上,推翻了舊史的記載,言之君上根本沒有殘殺親族,北境的覆滅也是另有緣由。」

  「西境說,昔年北境靈脈早有隱患,是靈脈的自行毀滅,導致了北境覆滅。早在北境覆滅之前,靈脈便曾有過暴動。那時靈脈暴動,西境王曾親赴北境邊境,可以作證。」

  「西境還說,君上是受靈脈影響入魔,殘殺親族,是靈脈毀滅造成的假象,並非君上所為。」

  按照西境的說法,那麼司幽可謂是極其無辜,等同是在三境軍隊的強壓下,才被迫默認自己毀了西境。

  畢竟,昔年戰場之上,司幽可沒有親口承認毀去西境,只是她不做辯解,世人便當成了她所為。

  司嵐不解,「但西境如此言論,南境和東境未生異議嗎?」

  「異議自然是有的。」明犀稍稍回憶了片刻,又道:「據傳信之人說,論道大會因了西境這突如其來的言論,吵得不可開交,可是無論南境和東境如何質疑,西境總能圓滿地回答。」

  「論道大會持續了整整兩日,為了此事,也吵了整整兩日,但最終沒有辯駁過西境,此事已成定局。三境神官……如今已在著手修訂舊史了。」

  「臣已將此事傳信給君上。洗去君上的罵名自然是好,不過,臣不明白。」明犀頗為疑惑,「西境王,他為何要突然推翻舊史?」

  這一點,司嵐也想知道。

  「興許是他良心發現,為了彌補殿下呢?」一旁的裴禾甚為純真地道。

  「這……」明犀不著痕跡地瞥了司嵐一眼,發現後者明顯地皺起眉頭後,她低下了視線,「是臣逾矩,不該提及西境王的。」

  「不過神界修訂舊史是好事,日後若是君上想回歸神界,那便沒有阻礙了。」

  司嵐雖然很不願意聽到與祁曉有關的事,但祁曉這次到底是幫了司幽,不管祁曉出於什麼目的……

  司嵐眉頭皺得愈發緊,他想不通祁曉為何要這樣做,這其間又有什麼算計?他索性不想了,「罷了,等小幽回信後,我聽聽她的看法,你退下吧。」

  「是。」明犀恭敬行禮。

  待明犀退下後,裴禾許是不經意,道:「殿下,魔界入口處縈繞魔氣,那處的氣息您應當不適應,不若將這白袍披上吧?」

  司嵐往返魔界多次,其實已然適應魔界的濁氣了,但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司嵐還是接受了裴禾的提議。

  等到司嵐和裴禾離開寒淞時,已是一刻鐘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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