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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並非如此。」司幽搖了搖頭,「你不覺得,兄長他好似變了個人嗎?」

  明犀瞧著司嵐離去的方向,贊同般點點頭,「確是變了。從前的司嵐殿下,不會對君上您如此逾矩。」

  別說逾矩了,以司幽的身份,司嵐從前是甚少拒絕司幽的。

  「本王並不在乎兄長對本王的態度。」司幽眼底難得浮現出一絲落寞,「本王只是……希望兄長能得償所願。」

  司幽落寞的目光停在司嵐離去的方向,最終還是忍不住,施術跟了上去。

  而此刻,向極殿內,司嵐堪堪入了殿門。

  司嵐是通過殿外仙侍的傳信方才進入向極殿的。

  向極殿是司逸如今的住處,想他司嵐排骨篜里好歹也是司逸的兒子,卻連面見自己的父親皆沒有特權。

  如今的司逸早已卸任北境王,沒有君王的架子,便是那些低階神官進入向極殿皆無需通傳,卻獨獨對司嵐如此嚴苛。

  只怕在司逸眼中,司嵐連那些低階神官都不如。

  司嵐頓覺有些諷刺。

  仙侍將司嵐引至內殿便退了下去,寬闊寂寥的大殿中只余司嵐和司逸兩個人。

  司逸約莫是在瞧著什麼東西,在離司嵐不遠處背著身,沒有問司嵐為何來此,也沒有提及其他的,只默默地站在原地,仿佛司嵐不存在一般。

  司嵐眉眼稍斂,他靠近幾步,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父親。」

  待到近前,司嵐才發現,司逸瞧的是一幅畫,只不過那畫被司逸偶然外泄的靈力擋住了,司嵐不曾瞧見那畫的內容。

  「我此來,是想求父親賜福。我欲近日遠遊,想求父親一縷靈力傍身。」

  司嵐說完,司逸像是聽見了,又像是沒聽見。

  晾了司嵐半晌,司逸才開口道:「求我賜福?」

  司逸語氣漠然,「你是什麼身份?有資格求我賜福嗎?」

  司逸轉過身來,神情之上端著威嚴,習慣地釋放出靈力威壓。

  司逸的修為較之祁曉還要更為深厚,他的靈力威壓司嵐根本就承受不起,何況司嵐現下的身體狀況……

  司嵐握緊了指尖,咬著牙任憑腹中靈力躁動,也不肯在司逸的靈力威壓之下跪拜。

  司逸明知司嵐的靈力低微,卻還是選擇釋放了靈力威壓,這本就是對司嵐的羞辱。

  可笑分明是親緣,司逸卻如此厭惡司嵐。

  「我是什麼身份……」司嵐艱難喘息,「父親……難道不知曉嗎?」

  瞧著司嵐的反抗,司逸似乎有些新奇,他收了靈力威壓,嗤道:「司嵐,不要以為你攀上了西境王,便能借他的勢力與我對抗。你在西境王眼中,比之螻蟻更為重要嗎?」

  「說到底,你跟你母親是一路貨色,一樣地卑微、低賤!」

  「你!」司嵐氣極,卻在不經意間瞧見了司逸背後的那幅畫。

  沒有司逸的靈力遮擋,那畫中所繪便現於眼前。

  繪的是四人相攜而行之景,而那畫……竟與昔日司嵐在魔界所見的畫一模一樣!

  慕闕曾說過,那畫上注入了繪畫者的靈力與心血,方才能保存數千年之久。

  那時的司嵐沒有細想,可如今瞧見這畫,他忽然想到,畫中注入的靈力有兩道,一道是司逸所有,另一道則是司嵐的母親所有。

  司逸現下如此厭惡司嵐,可是當初,司逸又為何寧願注入心血,與司嵐的母親同繪此畫?

  司嵐終究不甘,替自己,也替死去的母親,問道:「父親,你有愛過母親嗎?」

  是或否,極其簡單的一個答案,但司逸卻好似受到了天大的侮辱般,憤然地揮出靈力,「放肆!」

  那靈力之強,生生將司嵐擊退至殿外。

  司嵐後背撞上了殿外石柱,他猛地嘔出一口鮮血。

  「世父!」趕來的司幽堪堪接住司嵐好讓其不至於跪倒下去,她皺著眉望了司逸一眼,神情責怪。

  「兄長的靈力世父是知曉的,為何要遷怒於他?您明知道,他受不住您的一擊!」

  司幽說著,便調動自身的靈力替司嵐調息,豈料甫一渡入靈力,她便察覺到了司嵐體內的不同尋常。

  兄長體內,怎會有西境王的氣息?

  司幽腦海中的疑問尚未成型,便被司嵐伸手推開了。

  司嵐壓下喉間的血腥氣,不著痕跡地撫了撫自己的腹部。他隨後起身,因了疼痛而微紅的雙眸深深看了司逸一眼,最後斂下眸中的所有情緒,轉身離去。

  他早該知曉的,對司逸此人,他本就不應抱有任何幻想。

  「兄長!」司幽擔憂司嵐的身體,本想一同離去,卻被司逸叫住了。

  「事到如今,你還不明白嗎?你為他求情,他可有感念過你半分?」司逸恨道,「便是只靈寵也會對主人搖尾乞憐,他連靈寵皆不如!幸而這北境不曾交予他手。」

  「世父!」司幽聽不下去了,「兄長是您的親子!」

  「他是。」司逸眼中難以抑制地浮現出厭惡。

  但他,同時也是魔界的血脈。

  第14章 回歸魔界

  司嵐是三日後才回的魔界。

  司逸那一擊對司嵐來說不容小覷,以至於他離開北境後便失了力氣,休養了許久方才有靈力施術前往魔界。

  不過好在先前紫衿曾以心頭血相護,這一次的傷雖使得他腹中靈力躁動,但好歹沒傷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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