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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這抹柔和卻在堪堪踏入凌雲間結界時被凝在了臉上。

  他聽見裡頭傳來了女聲。

  「君上,如此裝束,您……」

  那聲音司嵐是熟悉的,雅致,風情,卻又克制有禮,任誰聽了都挑不出錯處。

  那是祁曉身邊的得力幹將,喚作紫衿。

  神界生活散漫,除卻戰時,其餘時候多閒話飲茶,因而也好談論些情愛私事,尤其是上位者的私事,越是隱秘,便越是能勾起人們心底的好奇。

  似西境王祁曉,這位傳言中清冷淡漠,高高在上的王,他的私事,便時常隱晦地被人提起。

  而與西境王牽扯,被提及最多的,一個是司嵐,一個便是紫衿。

  紫衿作為祁曉一手培養的部下,出身大家,自小便被選定要隨侍西境王左右,比起司嵐來說,她的身世更為清白,且在西境有著一定的威望,這也導致人們心中的好感不斷傾斜……

  常說,西境王有一知己,紅袖添香,隨侍左右,聽著便是一個你情我願,郎才女貌的故事。

  可惜祁曉不解風情,待誰都是一副清冷模樣,無情亦不將人放在心上,除了司嵐,祁曉從未讓任何人近身。

  但為何今日……竟是例外?

  司嵐皺了皺眉,凌雲間內的女聲仍在繼續,約莫是拿不準主意,「此次宴席既是為了迎魔尊前來,君上這裝束便太過隨意,不如換一身玄色?」

  玄色?司嵐眉頭皺得愈發緊,他記得祁曉宴席之上從不穿玄色。

  祁曉在外神情淺淡,玄色襯得他眉眼冷徹,有些盛氣凌人之感,故而祁曉從來都不會以玄色出席宴會。

  但紫衿只是建議了一句,祁曉居然應了,只道:「隨你。」

  司嵐再也忍不住,越過了凌雲間的結界。

  司嵐入內時,紫衿的指尖還頓在祁曉的衣帶之上,瞧著像是要為祁曉系上衣帶。

  如此親密的動作……司嵐眼底難以自控地顯出一絲氣憤。

  好在紫衿在觸及司嵐眼神之前便迅速地抽回了指尖,退至一旁,鄭重地朝司嵐行了一禮,「司嵐殿下。」

  不同於那些仙侍,紫衿這一禮可謂是正正經經的行禮,依照紫衿的身份,只有在面對祁曉時,才會如此行禮,如今她這般待司嵐,便是在告訴司嵐,她心底將司嵐與祁曉放在了同一位置上。

  可陷入氣憤之中的司嵐根本不想考慮許多,他只是冷冷地看了紫衿一眼,厲聲道:「出去!」

  饒是祁曉,也從未以這種訓斥般的語氣待過紫衿,紫衿有那麼一瞬的錯愕,抬眼瞧了瞧祁曉的神情。

  只可惜後者的側臉隱在明暗之間,薄唇緊閉著,並沒有替她開口解圍的想法。

  紫衿認命地斂下眼去,「是。」

  紫衿的離去並沒有使得凌雲間內氣氛緩解,反倒是更加安靜了,一邊是氣憤難平的司嵐,一邊是冷漠少言的祁曉。

  一時間,誰都沒有先開口,僵持了半晌,到底還是司嵐先低頭,忍著氣性走到祁曉身邊,抬手想替祁曉束好衣帶。

  若是這樣拖下去,過會百花宴便該開場了。

  此次百花宴是西境主辦,主位便是給祁曉留著的,司嵐生氣歸生氣,但他也不想耽誤祁曉出席的時間,讓祁曉在眾人面前下不來台。

  「玄色不適合你……」司嵐話還未說完,便見得祁曉側身,堪堪躲過了他的指尖,轉而退開幾步,自力更生地在一旁束好了衣帶。

  司嵐望著落空的指尖,那處冰冰涼涼的,半點溫度都沒有。

  司嵐有些怔愣,竟就這般維持著伸手的姿勢,在原地沒有動。

  自司嵐進入凌雲間,到祁曉自己將衣帶束好,祁曉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司嵐一眼,也沒有對司嵐說的話表明任何態度,只是取了一件外袍穿上,隨意且冷漠地問了一句:「你怎麼了?」

  問的是司嵐適才忽然暴躁的脾性。

  傳言中的司嵐,作為北境的殿下,又是那樣尷尬的身世,本該是謹慎卑微,再不濟也該是溫和的才對,總歸不可能出現適才那樣的情形。

  連紫衿都敢呵斥,司嵐一個上不了台面的殿下,何處來的底氣?

  「我……」司嵐這會回過神來,怔愣過後便有些不解。

  其實他自己也不明白。

  他愛慕祁曉,所以在祁曉面前,這兩千年來,他的脾性始終是溫和的,從未有過逾矩之時。

  也就是最近,他時常難以控制自己的脾性,適才一見紫衿與祁曉親近,他便好似攢了一團火,燒得肺腑生疼,什麼也顧不得。

  「對不起。」司嵐低下視線,眼底黯淡了下去。

  他應該再控制一下自己的,至少不該在見到紫衿時發火,畢竟紫衿是祁曉最看重的部下,在外人面前,他該給祁曉留些臉面。

  而且他很清楚,祁曉不可能與紫衿進一步發展。

  因為……祁曉從未將任何人放在心上。

  對於司嵐的道歉,祁曉有些不置可否,凌雲間內再次陷入了安靜之中。直到外間有仙侍隔著結界傳話,提醒祁曉百花宴即將開場,祁曉這才又理了理自己的裝束,而後徑直越過了司嵐。

  司嵐早已習慣了祁曉先行一步,本想同以往一樣跟著祁曉,卻不防祁曉回過身來……

  司嵐鼻尖撞上了祁曉的胸膛。

  鼻尖被撞得通紅,司嵐眉眼之間蘊了水氣,眼淚汪汪地看著祁曉,「祁曉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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