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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先前的事,林暖對斷袖的嗅覺變得格外敏銳,她打量著白水鴻,總覺得有點不放心,但又沒什麼實際的證據。

  「你準備在這兒住多久?」

  白水鴻一愣,他還沒想過這個問題。他就想能待多久待多久,根本不打算走。

  林暖說:「棘溪沒什麼好玩兒的,待個一兩天差不多就夠了,別誤了您的腳程。」又叮囑林煦,「既然他是客人,待他走時咱們也給準備點乾糧,不可虧了禮節。」

  白水鴻怎能聽不出這女人是在趕自己走,不由怒從心起。他到底不好發作,只能貼著假笑,對小師尊說這些都不用費心了。

  林暖帶著兩個丫鬟就走了,從頭到尾沒搭理過劍神。

  林煦把阿姐對劍神的嫌棄都看在眼裡,突然覺得很受傷。

  劍神從頭到尾什麼都沒說,或許是不在意,亦或是獨自咽下了這種委屈。林煦難過起來,他捧在心上的人,為何要遭受這些。

  這時,林煦實在沒有了領著客人遊覽棘溪的心力,他找來老管家,讓管家安排人帶著「慕容公子」去。

  總共今天才不過說了幾段話,他就感覺氣息快耗盡了。他想清靜清靜、歇一歇。

  白水鴻的笑容僵在臉上,咒罵那該死的女人,小師尊分明對自己一見鍾情,肯定都是因為她硬要趕自己走,才惹小師尊不高興,沒心情陪自己出遊了。

  他正準備說點什麼挽留小師尊,結果林煦拉著劍神已經走回去了。

  白水鴻被管家攔住,詢問他想去何處遊覽,白水鴻怎麼可能還想去,趕走管家,暗搓搓地要跟蹤小師尊。

  他很怕小師尊和劍神搞出什麼出格的事。

  還好,小師尊和劍神只是去了廚房,叫僕人們備些材料來,然後兩個人就坐在那小板凳上包元宵。

  僕人們說這點小事哪能勞動少爺您,林煦把他們都遣散了,讓人不要打擾,和劍神相對坐著。兩人沒說話,安靜地把那白色的粉團籠在手心裡,一個個搓成圓球。

  接著開始備菜、洗菜、切菜、醃菜,不知不覺,整個上午就過去了。

  白水鴻緊盯著他們兩個,生怕他們的手又拉上了,結果無事發生。

  中午的時候他們煮了元宵和簡單的菜吃了,小師尊說這元宵看起來小,怎麼煮完大了三四倍。劍神說那是你煮得太久。

  隨後洗碗擦桌,收拾廚房,略微活動了一會兒,就在那兒站樁。

  這一站大有站到地老天荒的架勢。

  暗中觀察的白水鴻:……

  白水鴻一個人在那枯燥的死寂中,突然懷疑起了自己的人生。

  他到底為什麼要跟蹤這兩個人。他難道過來就是為了看小師尊和劍神站兩三個時辰一動不動的嗎。

  死去的回憶突然開始復甦。曾幾何時,他還在師尊座下的時候,就常常等著師尊站樁、練功、練劍。

  師尊常常一整天一個字也不說,很少見人,就是獨自待著。

  他曾想師尊會不會孤獨,那時的師尊已經是天下第一劍修,或許是天生喜歡清靜,又或許是高處不勝寒。

  可如今小師尊在這個年紀就已經是這副模樣了,往後亦是百年如一日。重複過著這樣的日子,真的不會枯燥嗎。

  他曾問過。

  師尊回答說世上沒有任何事比練功更令人快樂,每進一寸功,都是莫大的欣喜。白水鴻從來不懂那種感受。

  他都是死命咬牙撐著,站了半個時辰就不耐煩,師尊卻說站樁就像漂浮在仙霧之中,妙不可言。

  那一個下午,小師尊站了三個時辰,劍神就陪小師尊站了三個時辰。

  期間白水鴻實在忍不住想去叫小師尊,被岑辛岑甘極力勸住,說他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千萬不要敗壞林公子的好感。他只好出門亂轉。

  到了晚上,白水鴻以為總算能和小師尊說上點什麼,結果那兩人又開始站著練功。

  這次更離譜,直接通宵。

  白水鴻實在是熬不住,他都想睡了。他從來沒有練通宵功過,如今一來,仿佛夢回當年。他蹲在師尊院外,成天就想見見那清冷的仙人師尊,結果師尊沉迷練功,誰也不見。

  曾經他問師尊,您如此沉迷,該不會是有了法執,這斷不可取。師尊答曰,法執求的是一個結果,我練功只因喜歡,並不在乎結果。

  如此過了三天,白水鴻的忍耐達到了極限。他萬萬沒想到林煦和劍神過節的方式就是吃了頓湯圓之後,連練三天功。

  最糟的是,小師尊還在第三天突破了。

  林煦從元嬰巔峰一躍成為了化神境界的修士。

  白水鴻雖然有自信能在修為上壓製得住小師尊,仍感到了真實的焦慮。

  他在暗處攥緊手指,聽見劍神淡淡地對林煦說了聲恭喜。這本來沒有什麼,隨即他聽見小師尊說了這些天以來的第一句話:

  「那我有沒有獎賞?」

  那語氣是白水鴻從不曾聽聞的。

  帶著些棉花似的軟,又像是纏人的紅線。若那是對白水鴻說的,金山銀山他都想掏出來送給小師尊,只恨那不是。

  劍神反應冷淡:「向天道更近一步本來就是獎賞,你還想要什麼獎賞?」

  隨後白水鴻看見了讓他永生難忘、目眥欲裂的一幕。

  小師尊微微低頭,飛快地在劍神的臉上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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