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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的這個家,是他們一點一滴布置出來的,全都是兩人的心血。

  草墩兒比木凳子軟和些,因此,唐蕎就多編兩個放在家裡,平日裡坐著,屁股不疼。

  編完了草墩,又把廂房整理一番,唐蕎就去灶房忙碌了,他拿出早上泡好的肥腸搓洗。

  因著陸青松有些愛吃豬下水,他時不時會買上些回來做,這些東西都好吃,但是,必須清理得細緻些。

  加麵粉和醋,就是為了清理掉肥腸裡面附著的粘液和髒東西,若是不把這些洗掉,肥腸就有異味,怎麼做都不好吃。

  洗好的肥腸焯水去腥,然後撈起來再次清洗。

  處理乾淨的肥腸放入水中,加入蔥姜蒜、干辣椒、乾花椒、香葉、桂皮和八角,以及醬油和鹽調味滷煮。小火煮至軟爛就好了,滷好的肥腸可以直接切了當下酒菜,也可以用辣椒炒著吃,放熱鍋子裡煮著吃也行,總之都好吃。

  肥腸滷好之後,唐蕎用盆把它舀了起來,放在一旁浸泡入味。

  他洗鍋準備煮素菜,蒸飯。

  中午他煮的米多,因此,蒸上午間的剩飯即可。但是需要把素菜先煮起來放涼,這幾天還是有些熱,涼點的素菜吃起來才爽口。

  今日的素菜是麻蒿菜,麻蒿菜嫩,在滾水裡燙一燙就可以了,這菜煮過火了不好吃。

  煮好素菜後蒸飯,趁著這空擋,唐蕎還切了些魔芋豆腐,準備一會兒用糟辣椒炒上一盤。

  飯蒸熟之後,炒菜也全部備齊活了,唐蕎添了一小塊柴到灶膛里,把飯溫上。

  他照例拿了張椅子坐到屋檐下,一邊乘涼歇息,一邊等著陸青松回家。

  陸青松回來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了。

  他進屋,先抱了抱唐蕎,然後去灶房端甑子,其實唐蕎端得動,但是兩人都習慣了這些動作。兩人在一起的時候,陸青松不會讓唐蕎勞累半點,唐蕎也喜歡這種被呵護的感覺。

  甑子端起來之後,陸青松回了臥房,把他背著的包袱放好。然後,他打水去屋外洗漱,唐蕎則開始熱鍋炒菜。

  唐蕎把魔芋豆腐炒了起來,又把肥腸涼拌好,陸青松則是布置碗筷。

  兩人一邊吃著飯一邊聊天。

  「今日阿爹和春禾把我們分得的稻穀都拉了過來,都堆在廂房了。」

  陸青松夾了一大塊肥腸,美滋滋地嚼了兩口,他道:「行,我明早走之前鋪出去晾曬,晚間我早些回來,和你一起收,你白日裡翻一翻就行。」

  唐蕎扒拉著飯,點了點頭,「好。」

  白日裡,唐蕎見著那些稻穀,那叫一個開心,這可是他和陸青松接下來的口糧,瞧著那些稻穀,他便心生歡喜。

  這兩日陽光不錯,收回來的稻穀,曬上兩三日就可以裝進糧倉儲存起來了,要吃米的時候,舀些出來舂了即可。

  吃完飯,兩人一起把灶房收拾乾淨。

  灶房收拾妥當了,唐蕎便迫不及待地扯著陸青松回臥房,陸青松昨日答應他了,會買紙筆回來,教他認字。

  方才陸青松回來的時候,背著一個小包袱,唐蕎知道,裡面一定是紙筆。

  「松哥,走走走,我們認字去。」

  唐蕎把陸青松往外拉。

  「等一下。」

  陸青松回身,拿了個碗,這才重新牽住唐蕎的手。

  唐蕎疑惑,「松哥,拿碗做什麼?」

  「盛墨汁。」

  店鋪里有精緻的硯台賣,但是陸青松沒買,唐蕎只想識字,沒那麼多講究,若是知道他花錢買了個華而不實的硯台,一定會把他罵得狗血淋頭的。

  他都能想像到夫郎插著腰臭罵他的模樣。

  「陸青松,你在想什麼,啊,你說,你買這破石頭有什麼用,死貴死貴的,有這閒工夫,不如多割二兩肉,好歹還能吃上兩口。」

  說不定,夫郎還會氣得直跺腳。

  「真是的,你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若是叫你當家,就你這大手大腳的做派,咱倆遲早得喝西北風去,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

  陸青松想想都覺得好笑。

  唐蕎見陸青松傻笑,張著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松哥,傻笑什麼呢,走走走,咱認字去,嘿嘿。」

  他扯著陸青松往前走,樂得走路都輕快了些,還高興地蹦了兩步。

  「你走慢點,懷著孩子呢。」

  陸青松無奈地拉住唐蕎,提醒他。蕎蕎一開心起來,總是忘了自己懷著身子。

  「是哦,哎呀,我太開心了嘛。」

  陸青松牽著唐蕎往臥房去,早知夫郎會開心成這樣,他就應該早些教夫郎讀書認字的。

  兩人到了臥房,唐蕎撒開陸青松的手,朝著桌上的包袱飛奔而去。

  他打開藏藍色的包袱,只見裡面躺著一摞紙,還有一隻毛筆。

  唐蕎拿起毛筆端詳,他捏了捏筆尖的絨毛,軟乎乎的。

  陸青松把碗倒扣在桌上,取來磨條,調好了墨汁。

  「這個桌子有些矮,過兩日,我給你打一張高一點的大書桌,那樣寫字方便些。」

  「好。」

  唐蕎把紙張在桌子上鋪展開,然後他拿著筆,沾了點墨汁,他揚眉,看向陸青松,「松哥,咱們寫什麼啊?」

  陸青松走上前,站在了唐蕎身後,他握著唐蕎的手,先糾正了唐蕎的握筆姿勢,然後,他帶著唐蕎一筆一畫地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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