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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娥嫂子笑笑,逗趣道:「怎麼,我瞧你不是挺得意的?在你家漢子跟前就不敢囂張了。」

  唐蕎心想:哼,我在松哥跟前,比這還囂張呢。他又想,月娥嫂子也學壞了,都會看他出糗了。

  唐蕎還欲再說些什麼,就被月娥嫂子推著往灶台走,「快快快,再熬鍋涼茶去,你家漢子等著呢。」

  剛才陸青松走過來,就是為了同他說,山上的涼茶快喝盡了,叫他再熬上一鍋晾著,他們下一趟帶著木桶來盛。

  有了正事兒要做,唐蕎也顧不得和月娥嫂子打趣了,他急忙又煮上了一鍋涼茶。

  唐蕎就這麼和月娥嫂子笑鬧著挖地,兩人聊著天,也沒覺得多累,連陸青松他們拉了石頭回來,他們還樂呵地上前去搭把手卸石頭。

  眼瞧著落日斜向山頭,就像給小山帶上一頂金絲鑲嵌的帽子似的。估摸著再過會兒,這殘陽就要擺擺手離開了,村子裡已經有人家屋頂飄起了炊煙,該是飯點了。

  唐蕎活動一番胳膊,衝著月娥嫂子道:「嫂子,歇了吧。」

  月娥嫂子直起身,看看天色,嘆道:「喲,可以做飯了。」

  兩人收了鋤頭,簡單地洗了把臉,又火急火燎鑽進草棚準備晚飯,當真是忙得團團轉,片刻不得歇。

  素菜就煮早上泡好的干板菜,早些煮了晾涼,這有些熱的天氣吃,正合適,清甜爽口。

  早上李屠戶送了些豬肝和豬肚,唐蕎怕天熱悶壞,用葫蘆瓢盛著,放在了冰涼的水缸中。

  唐蕎把豬肚拿出來洗乾淨,放入鍋中焯水,焯水時加些薑片、蒜片、米酒去腥。焯完水撈出來再次衝刺乾淨,刮去表面的油脂,改刀切成小條備用。

  把肚條放入鍋中,摻水熬煮至湯色濃白,加上姜、蒜和胡椒提香。

  趁著煮豬肚的空擋,唐蕎又給萵筍削皮,他家沒栽萵筍,這萵筍是在村子裡買的,本來打算切片和著肉片炒個菜,沒承想,李屠戶送了個豬肚。於是唐蕎臨時改變了計劃,索性用萵筍和豬肚煮上一鍋。

  其實啊,這豬肚和雞肉和在一起,煮上鍋豬肚雞,再抖上幾顆枸杞,那味道才叫鮮美。只是做大鍋菜禁不住這樣造,哪能都吃肉啊,荷包不允許唐蕎這樣放肆。

  不過,用煨豬肚的高湯,煮出來的萵筍條,那味道自然也不差,且香著呢。

  切好了筍條,唐蕎又把早上榨好的豆腐拿了出來,豆腐切成小方塊,一會兒炒個麻婆豆腐。

  唐蕎想了想,還是把豬肝也切上了,今天第一日幹活,飯菜就多點油水,好讓幫工的村里人都吃個盡興。

  天氣熱,唐蕎怕單幹板菜一個素菜不夠,又抓了些水芹菜出來蘸著吃。

  唐蕎還烙了些花生米和曬乾的餌塊粑,撒上些許鹽,給漢子們當下酒菜。這些漢子聚在一處,就喜歡小酌幾杯,一邊聊天一邊飲酒說笑,這下酒菜是半點不能少。

  剛做好菜,採石頭的人就拉著一車大石頭,有說有笑地回來了。背著背簍去的,背簍也裝了些小石頭背著回來,都沒空著。

  他們在外邊卸石頭,唐蕎在草棚布置碗筷,因著一張大桌子坐不下,陸青松還備上了一塊門板,拿些草墩兒圍著坐,擺兩桌飯,這才堪堪坐得下。

  月娥嫂子打了水給他們洗手洗臉。

  她屋裡的大牛哥也是個健談的,還沒進草棚呢就大聲嚷著,「喲,蕎哥兒這是做什麼好吃的了,我老遠便聞著味兒了。」

  唐蕎笑笑,「哪那麼邪乎,老遠都能聞到。」

  月娥嫂子站在大牛哥旁邊,笑道:「怎麼聞不到,你大牛哥狗鼻子,靈著呢。」

  眾人都瞧著夫妻倆哄堂大笑。

  大牛哥見狀,無奈地看著媳婦搖了搖頭,他笑著,自個找了個位置坐下。

  他坐下後還要同蕎哥兒說笑,「喲,蕎哥兒,這麼摳門呢,光給我們吃飯,不給我們酒喝啊。」

  其實他這話也就是玩笑,光看桌上油滋滋的菜就知道,唐蕎是個捨得的。再者,吃晌午飯的時候,唐蕎就說過了,晚上給他們備了酒,讓這些漢子碰個杯。

  桃李村的人,家家戶戶都會釀上些米酒,就算是沒客人,都要自個兒喝些座杯。便是小哥兒、女娘,都有好這一口的,有些上了年紀的,晚間不喝上這麼一口,上了床都睡不著覺。唐蕎也能喝上點,但他不愛這東西。

  唐蕎拿著碗盛飯,笑著回大牛的話,「哎喲,瞧大牛哥你說的,我這還能忘了你?今日酒水管夠。」

  他說完,轉頭小聲地喊陸青松,「松哥,酒罐子在灶台旁邊,你去抱來。」

  飯菜豐盛,酒水充足,一群人連說帶笑地吃完了這餐飯。

  飯後,幹活的人相伴著回家,雖說飲了酒,但記掛著明日要做活,大家都沒多喝,只是碰個杯意思意思。

  陸青松提著桐油燈,送村人們幾步路。

  送完人進草棚,他又去和唐蕎一塊兒洗碗收拾,碗筷多,唐蕎一個人得忙活好一陣。

  其實陸青松一個人守在草棚這足以,但是唐蕎非要留在這。

  天色已暗,再加上忙活了一天,也累了,兩人洗漱過後上床歇息。

  待上了床,唐蕎背過身,小聲地抱怨:「松哥,你今日又讓我丟臉。」

  「有嗎?」

  唐蕎轉過身,也不回陸青松的話,只是傻笑,「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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