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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地一聲,陸青松胸腔里轟然坍塌,他心裡那座城,被名為唐蕎的洪水肆意淹沒,繼而泛濫成災,他一敗塗地,卻心生歡喜。

  每次他覺得自己即將墜入深淵時,唐蕎都會伸出手,牢牢地抓住他。唐蕎不計前嫌,願意給他做夫郎,唐蕎也不會對他生出半點恐懼。

  唐蕎只會一次又一次,對他敞開懷抱,用他不曾想過的方式,一點點入侵他的心,但他樂意,十分樂意,這是他的夫郎,他的!

  唐蕎說完,拉著陸青松闊步朝前走,嘴裡還在說:「對哦,成婚那日阿麼講過,你不是生來就結巴的,我都快給忘了。」

  唐蕎拉著陸青松的手晃了晃,「松哥,你要每日多講話,慢慢的,你肯定就不結巴了。」

  他重重地點頭,自顧自地說,「對,我看那時候,誰還敢笑你是結巴!」

  陸青松注視著唐蕎,看著夫郎一臉堅定地說著以後,他在晚風裡揚起了嘴角。

  遠處,炊煙吻著雲霞,山腳下,是他和蕎蕎的家。

  他們,要一同回家去!

  回到家,季雙已經做好了晚飯。

  兩人吃過晚飯,去後院給家裡的新成員搭小窩。前院有個小雞圈,但是這鵝和雞不好關在一處養,鵝喜歡嚎叫,又會啄小雞,容易驚著母雞,把雞嚇著了,就撿不著雞蛋了。

  「來,松哥。」

  唐蕎拿了塊木板,遞給陸青松,陸青松接了過去,繼續敲敲打打。

  這時前院爆發出一陣吵鬧聲。

  唐蕎伸長了脖頸,側耳聽了聽,聽不太分明,他道:「松哥,你先做著,我到前院瞧瞧去。」

  「嗯。」

  唐蕎心裡好奇,腳下生風,沒一會兒就到了前院。

  此刻陸家院子裡已經圍了一圈人。

  「季雙,你可別想賴帳,你家陸青松把樂山打成這樣,這你可得給我個說法。」

  唐蕎三兩步走上前去,看清楚了前院的情形,只見周樂山躺在一塊門板上,小聲地哎喲哎喲直叫喚。木板旁邊站著他夫郎佳哥兒,還有他娘。

  方才,正是樂山娘指著季雙要說法。

  唐蕎撥開人群走上去,對著地上的周樂山冷哼一聲,「哎喲,你還敢來啊。」

  這周樂山見了唐蕎,作勢要撐起來,大抵是因為實在痛,又「哎喲」一聲捂著胸口躺了回去,只是叫得比方才大聲了些。

  一旁的佳哥兒橫了唐蕎一眼,蹲下身去給周樂山順氣,小聲地問,「樂山,哪裡疼?」

  唐蕎見著這一幕,無語地移開了視線。

  季雙拽了拽唐蕎的袖子,擔憂又疑慮地問道:「蕎哥兒,這...」

  這樂山娘說青松打了人,他是不大信的。

  青松一向不愛說話,自來了這桃李村,更不愛說話了,村裡有人笑他結巴,他也只是一人走開便罷了,從不與人吵鬧,還口都談不上,哪裡能打傷了人呢。

  可是,這樂山娘說得有板有眼的,村子裡的狗剩也在一旁佐證,他也是被說得恍惚了。

  此時,樂山娘見了唐蕎,又指著唐蕎說道:「蕎哥兒是吧,你瞧瞧,你家漢子把我兒打成什麼樣了!」

  唐蕎對上周樂山他娘的視線,嗤笑道:「我還嫌打輕了呢,禍從口出這話不知道嗎?那瘦猴自己嘴巴沒個把門的,這番被打了能怪誰!」

  樂山娘聞言,眼睛氣得更歪了,她拍拍手掌,朝著人群放聲說:「鄉親們,你們聽聽這小哥兒說的什麼話,難不成,打人還有理了?」

  村人們面面相覷,他們吃過晚飯在村子裡溜達,聽見樂山娘說陸青松打了人,要上陸家找說法去,這才跟著來瞧熱鬧。

  陸青松打人?一向罵不還口的陸家小子哪有這氣度和膽量,他們本來是不信樂山娘的話的。可是,沒想到這蕎哥兒竟然認下了,那陸青松還真的動手打人了?

  唐蕎立馬回樂山娘的話:「他自己嘴不賤,他會被打嗎?」

  這時狗剩從人群中站了出來,狗剩便是方才那挨打的小眼睛男人,他接話說道:「不就罵了他兩句結巴嘛,犯得著動手打人嘛。」

  瞧熱鬧的村里人聽見狗剩這話,又看了看躺在地上哀嚎的周樂山,你一言我一語地說了起來。

  「就是啊,不就是說了兩句嘛,能少塊肉嗎?把瘦猴打成這個樣子。」

  「都是鄉里鄉親的,下這般狠手,太過了些吧。」

  ......

  樂山娘瞧見村人幫她說好話,得意地笑笑,她挑釁地看向唐蕎,「陸青松本來就是結巴,我兒也沒說錯啊。」

  唐蕎看著樂山娘,慢悠悠道:「鬥雞眼老寡婦。」

  樂山娘聽見唐蕎這話,氣得臉紅脖子粗,準備撈起袖子上前打唐蕎,唐蕎退一步避開了。

  唐蕎才不管樂山娘是不是被他氣得眼斜嘴歪,他掃了一圈在場的村里人,道:「鄉親們,這大娘本來就是鬥雞眼啊,你們看。」

  唐蕎還伸著脖子,靈活地轉動了兩下眼珠子,眨巴了幾下眼睛。

  「同我們正常人的眼睛比,她的眼睛就是歪的呀,看人的時候不就成了鬥雞眼嘛,你們瞧瞧,我說錯了嗎?還有,她相公不是死了好些年了嘛,那她可不就是老寡婦?」

  唐蕎朝院子裡眾人無辜地聳肩道:「我也沒說錯呀。」

  他盯著方才開腔的村里人,道:「那這大娘衝上前幹什麼,要打我啊?我不就是說了幾句嘛,能少兩塊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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