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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的爭鬧終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外面的士兵紛紛側目而視,那個將領頹然地笑了數聲,他爬了起來,跟外面的士兵,說:「你們看,就是她,讓我們第一次要受這般屈辱!不戰而降的恥辱!!」

  所有人心裡一直壓抑的憤怒像是找到一個宣洩口似的,溫安之下的命令眾人好像拋諸腦後似的,此刻的他們像一頭頭兇惡的野獸一般,束勢待發,想要衝上前來,將汲向靈撕裂。

  「你們在幹什麼?!」

  突然,溫安之的聲音響起,將這番波濤洶湧壓下。

  一個將領忍不住走了出來,說:「將軍,屬下有話要話。」

  溫安之嘆了口氣,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我不想聽。」

  他看了汲向靈一眼,目光在看到她臉上掌痕時,目光頓時變得凌厲,他問:「是誰打的她?」

  那名將領很快的便單膝跪了下來,說:「是屬下打的她。」

  「拖出去責八十軍仗。」

  其他將領們立馬向溫安之求請,「將軍!」

  溫安之一向溫潤的臉上,此刻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堅定,他說:「軍令如山,你們忘了嗎?」

  眾人雖面有難色,但還是恭敬的說:「是。」接著便將剛才打了汲向靈的那人拉了下去。

  此時,一直沉默著的軍師說道:「將軍一生都這麼理智,為什麼突然變得好像瘋了似的,變得一點都不像你。」

  「按你所說,我都理智了二十二年了,我難道就不能瘋一下嗎?」

  說到最後,他的目光已是投向了汲向靈。

  看著她臉上的掌痕,溫安之不受控的往她走去。

  「疼嗎?」

  伸出手來,想碰上那片被打得通紅的肌膚,可是下一瞬,他的手卻被另一隻手打開了。

  「她不要你碰。」

  循聲望去,便看到急急趕來的季邵風,他像是自己心愛的寶物被褻玩了似的,一下擋在了汲向靈的面前,將她遮得嚴嚴實實,使得溫安之再也無法看她半分。

  季邵風盯著溫安之,說:「你救了我們這筆情,我們自然會記住 ,但是今天這筆帳,我日後自會跟你算。」

  轉過身去,心痛地看著汲向靈的臉,他溫聲說:「我先跟你去上藥吧。」

  看了一眼溫安之,她為難的說:「可是......」

  「沒有這麼多可是,現在先去上藥。」接著不顧汲向靈的阻撓,季邵風強硬地將她帶走。

  溫安之這份情,太重了。

  站在原地地,背挺得很直,他目送著兩人的背影,人影漸變為兩個黑點,直至什麼都看不見之後,溫安之這才發現自己剛才伸到一半的手還僵在半空中,看著攤開的手心,空空如也,就像自己的心裏面,他淺淺一笑,無奈地收回了手。

  轉過身去 ,身影沒入營帳之中,只留下一句——

  「都散了吧。」

  第62章 撤職

  62

  一邊掙開季邵風的手, 她一邊說:「季抽風,你抽什麼風,快放開我!」

  下一瞬間, 整個人便被他緊緊抱住。

  汲向靈渾身動作一僵, 虛虛回抱著他,問道:「怎麼了?」

  「我怕一鬆手你就不見了。」

  「我怕你聽到那些, 會跟溫安之走。」

  「我怕......」

  他是在汲向靈被打後到的,剛好把那名將領所說的話一一收入耳里, 說真的, 連他一個大男人在聽到那些話時, 心裡也不禁受到極大的震撼,何況是她。

  要知道溫安之可是一個將軍,兩軍對敵之際, 他居然因她簽下了投降書,不戰而敗,足以讓他身敗名裂。

  在一幅潔白賽雪的紙上滴落一滴墨水,墨水在紙上暈染開來, 從此人們便會只看到那滴墨水,忘了墨點外,剩下潔白的地方。

  不得不說, 在聽到溫安之所做的一切時,若說心裏面沒有觸動,那肯定都是假的。

  回想當初所做的每一個舉動,那個將領說得對, 她想了自己,想了季邵風,唯獨沒有想過這個軍隊的最高決策人——溫安之,他的處境。

  她自己不僅是公主,還是監軍。神思帝給了她一個這麼重的權力,她不但沒有做好自己的本份,還給溫安之添麻煩。

  說實話,現在的一切局面,都是她作死作出來的。

  她才是最大的罪人。

  是她連累了溫安之,對不住這裡的每一個人。

  「汲向靈。」

  她靜靜應道:「嗯?」

  「答應我,不要離開我。」還不待汲向靈接話,他補充道:「我知道在這個世界裡,我沒錢沒權,唯一比別人好的,就是身上這副破皮囊而已,我不及溫安之為你做了這麼多,但是我還是很貪心的讓你答應我,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說到尾處,季邵風的嗓音里染上一絲苦澀。

  他不敢看汲向靈的眼睛,怕從她的眼睛裡看到一絲猶豫或是否定的情緒。

  感受著越發收緊的懷抱,還有身後他因緊張而微微顫抖的手,汲向靈抬起頭來,看著那輪皎潔的明月,說:「好。」

  季邵風,你就是你,也是我心間抹不走的硃砂、永遠的天上月。

  「再說一遍,好嗎?」

  汲向靈將頭靠在他的肩上,說:「好。」

  她想,她這輩子就真的栽在他身上了。

  溫安之的感情,很抱歉的說一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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