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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許繞過應諾,站在寧一闌的面前,聲音雖小卻堅定沉穩,他說:「主子,什麼時候動手?」

  「壽宴,宴前得動手。」

  接著,他又補充道:「畢竟,禮物還是得事先準備好的。」

  聽此,應諾眉頭微皺,這一個小舉動自己落入寧一闌的眼裡。

  「應諾,有什麼事嗎?」

  「主子,會不會太張揚了?」

  顧意心想:對啊,壽宴上這麼多眼睛看著,他公然送這樣的禮物,這人心怎麼這麼大呢?

  指尖放在桌上輕輕敲打著,寧一闌看著窗外的晨曦,說:「你們有意見嗎?」

  接著,他又說:「寧夕的死已是必然,但怎麼說,我跟他也算是兄弟一場,我希望他死得體面一點,而且還得死得毫無垢病,這個壞人的角色是我,反正我就是要除掉他的。」緊鎖著應許的眼瞳,他輕聲問:「懂了嗎?」

  「屬下明白,屬下立刻去轉告十二他們。」應許語氣堅定的說。

  應許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待他走得了無痕跡之後,一旁的應諾馬上蹲下身來,一手托著腮邊,直衝著寧一闌笑,問道:「主子啊,今天想怎麼玩?」

  聽完他這問題,寧一闌只是「嗯」了一聲,沒有過多回應。

  應諾笑起來時,兩邊臉頰都有著淺淺的梨渦,看起來很舒服。

  話說這人不僅對寧一闌的胃口,顧意對他還是挺有好感的。

  誰不喜歡自己身邊有個開心果呢?

  而且這應諾能在寧一闌待下去,肯定也是個人精,有這樣一個人在身邊,只要能保證他的絕對忠誠,簡直是百利而無一害。

  顧意笑眯眯的盯著應諾看,想著有機會的話,定要會一會他。

  突然 ,應諾幾乎是彈起身的。

  往後退了十數步,他氣鼓鼓的說:「主子,你居然暗算我?」

  寧一闌站了起來,推門而出,說:「去書房。」

  「是。」

  這是顧意第一次好好打量寧一闌的府上。

  他的府邸以黑色為主調,以金為點綴,跟他身上的衣服有著異曲同工之妙,被染成黝黑色的雲錦中繡有暗紋,袖口領口的邊上用金絲繡成,低調的華麗。

  耳邊傳來潺潺的流水,顧意扭頭看去,只見他們如今走在小石橋之上,下面的流水還是活水,往東流去,兩邊有著各種怪山奇石。

  奇怪的是,水中流水似畫,幾尾魚兒快意的相互追逐著,但是岸邊則寸草不生。

  彷佛是生與死的相隔線似的。

  不過寧一闌走得很快,沒有給她太多時間思考,他便走到了書房門外。

  遲緩了一瞬,他才把門推開。

  顧意探出頭來,眼睛轉了一圈,沒發現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跟普通的書房差不多。

  可是寧一闌卻站在門口那裡,一步也沒用,他看著面前空無一人的太師椅,說:「父皇,撤去吧,這樣有意思嗎?」

  死寂般的沉默。

  須臾,有道略帶沙啞的嗓音響起,說:「一闌,你每次都能發現我。」

  伴隨聲音傳來,太師椅上多了一個人。

  那人看起來跟寧一闌有幾分相像,不過歲月在他身上的痕跡多了些,他笑了笑,眼角的皺摺便深了數分。

  寧一闌寸步不移,他手背在身後,說:「父皇,若不是我的允許,你以為,你進得來嗎?」

  那人的面色難看了一分,但不過一眨眼,又回復如初。

  被寧一闌稱作「父皇」的自然是魔族的魔皇寧和悅,自他繼位至今,已有五千多年,本正是健壯之年,但是他的身體卻不是十分理想,因此看起來比常人還要老上幾分。

  寧和悅這名字跟他本人的氣質一點都不搭,自第一眼起,顧意便不喜歡這個人。

  無他的,他看人的眼神讓人很不舒服,帶有審視的意味。

  寧和悅盯住寧一闌,不發一語,兩人形成無形的較量。

  過了不知道多久,寧和悅似是想起今天來的目的,他瞄了一眼應諾,說:「你先出去,我們父子倆要好好說說話。」

  應諾回之一笑,腳下卻沒有半分動作,這個舉動明顯讓寧和悅有點不爽,「我說了——」

  「父皇。」寧一闌打斷了他的話。

  他看著寧和悅,說:「我的人,你還沒有資格使喚,有什麼話你就直說,我可沒有閒情逸緻陪你在這裡耗下去。」

  「好、好、好。」連說三個好字,以平息自己的怒氣。

  接著,他幻出一盞熱茶,輕輕一吹,在水面盪出層層漣漪,然後再喙了一口。

  暖流入體,讓他冷靜多了。

  寧和悅自認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但是只要一破上寧一闌,他就忍不住破功。

  不想再跟他廢話下去,寧一闌沈聲問道:「有什麼事?」

  寧和悅的目光放在微微飄浮的茶葉中,聽他這麼一說,再次抬起眼來,說:「一闌,今天我是來跟你商量一下你的婚事。」

  似是想到了什麼,他又補充道:「不,不是商量,是通知。」

  作者有話要說:  聽著毛毛的歌碼字,心情特好~

  下章有驚喜,噓,別說出去~

  第6章 成了褻衣

  06

  寧和悅此話一出,在場所有的人都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趴在寧一闌肩上的顧意,瞄了一眼他的側顏,心裡暗誹著:「果然所有的大戶人家都有這個替人作媒的癖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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