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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寧腦中一呆,看著花兒的目光沉了下來。

  這時聽見花兒又道:「姑娘別慌,方才前來交代的淡竹姐姐說大小姐說了,那些禁衛軍只是將府里圍了,卻並沒有其他舉動,應是無事的。」

  花兒的語氣肯定,看來對季明月的話十分信服。

  楚寧倒不是慌亂,她只是剛剛聽到消息時頗為意想不到,但轉念一尋思,這府里上至季夫人,下到兩位小姐大小主子都在,並都安然無恙,那她一個丫頭有什麼好慌亂的?

  她只是有點.....擔心。

  ——是的,擔心。

  這個想法乍一清晰楚寧自己便嚇了一跳,她在擔心....季桓。

  這是個荒唐的想法,楚寧意識到之後立即警告自己要即刻將這幼苗掐死,決不允許它再冒頭,她閉眼和衣靠在床上,默默的數羊。

  府中的下人們顯然已經看到了門口的禁軍,雖然季明月早命人做了安撫,但比起往日仍舊顯得惶然一些。

  與此同時,季府外的禁軍又加了一層。

  正文 第87章 計

  這日註定是不平靜的一日。

  從凌晨至四更天時分,人們睡得正香,可皇城的禁衛軍及京營的兒郎早已分布在幾處重要府第,悄無聲息的圍將起來。

  皇宮之中勤政殿裡燈火通明,一隻早已沒了力氣的撲燈蛾顫悠悠落在外面守殿的太監的鼻頭上直撲楞的那小太監鼻癢難耐,「阿嚏」一個沒忍住小太監噴嚏出聲,殿內立時「啪」地一聲脆響,龍顏慍怒!

  小太監登時雙腿打顫,還沒來得及告饒,皇帝身邊的大太監魏徳木已然郁著一張臉急急自殿內走出,皺眉瞅他一眼,隨即一揮手便有兩個太監上前,迅速將那小太監掩口覆眼的狹走,魏徳木站在門口暗罵:不長眼的東西,打噴嚏也不分個時候,活該白白送了一條命!

  殿內,明黃的綢簾隨風輕緩浮動,似也知皇帝此刻盛怒難平,不敢大動了去。

  地上玉盞的碎屑仍在,摔盞那人卻默然不語,半晌,頹然跌坐在御座之上。下面跪堂之人默默垂首無語。

  「呵呵,朕的好兒子、朕的好兒子們!」皇帝終於開口,卻是語帶涼悲。

  半晌,他又眯起眼看向殿前跪伏之人:「季桓,朕問你,太子一向有近你之意,朕之前也有心讓你輔佐於他,此次一事你全可以不報與朕,直賣太子一個人情,你卻為何沒有如此?難道你不知現今這般做法會惹怒了太子,日後他只怕會記恨於你?」

  殿前之人終於緩慢的抬起頭來,一向淡然的的臉上此刻卻頗有絲受傷,皇帝心中一動,卻已聽那人在下面答道:

  「臣為天子門生,皇上於四年前欽點臣為探花郎之時便教導過臣,朝無爭臣則不知過,國無達士則不聞善。為臣者,當善於謀敢於諫,是故重者莫於國而非一人也。皇上所訓,言猶在耳,臣莫不敢忘,是以今日才敢直言不諱。且,皇上對臣有知遇之恩,臣曾誓當效忠,怎能有所隱瞞?」

  一番話他說的緩慢而有力,字字如珠,既表明了自己從始至終只忠於皇帝一人的立場卻又以微微壓抑的語氣慨嘆了受到懷疑的傷心。

  皇帝一默,心中翻湧起這個少年臣子向來的鐵面無私,心中有感,驀地,他長嘆一聲起身離座,親自上前將季桓扶起,拍著肩膀由衷的道:「重者莫於國、重者莫於國,哈哈,所謂諫臣當如是,所謂季卿當如是呀!」

  季桓就著皇帝的虛扶站起,退後兩步恭敬道:「皇上英明,實乃大元之所幸。」

  然,最後一字剛剛說完,便身形一晃轟然倒地。

  皇帝此時方注意到他慘白的臉色和大滴大滴的汗珠,想到方才所見的黑衣刺客情知季桓定然受了不輕的傷,忙回身叫道:「魏徳木,快宣太醫為季卿診治。」

  大太監魏徳木忙一面指了人去請太醫一面又命幾個小太監上前將季桓扶起。

  經了這近兩日兩日兩夜的折騰,季桓本就已疲乏之極,進宮之前他更是連飯都沒顧得上吃一口,此時見了皇帝態度終是鬆弛下來,而且他所要稟奏之事已然稟清,決斷卻終是要皇帝來做的,而面對兩個令他痛心的的兒子,外人還是不適於在場,他這傷反倒可以令皇上更對三皇子和太子的怒意更勝幾分,此時不暈更待何時?

  小太監們剛剛將他扶至偏殿診傷,勤政殿裡便進來了一個身姿挺拔的三十歲左右的男子,看衣飾應是禁衛軍首領,男子躬身道:「皇上,太子與三王爺都已請入宮中,另有兩隊京營人馬已往平城趕去。」

  皇帝負著手,良久才仰頭道:「朕知道了,唐禮,將季府的人撤回吧。」

  唐禮沒有任何質疑,領命而去。

  他走後皇帝仍然沒有動,兀自喃喃:「是朕太過小心了,不該懷疑季卿,傷了他一腔忠君之意啊。」

  實際上,皇帝此次明著說是派季桓去密查三王爺是否有涉足私鹽一案,暗裡卻叫他往平城走一趟看看風土民情。

  皇上此人最是疑心,他若未聽到什麼風聞怎會無辜叫季桓去平城,除非如他一般也聽到了那「白羽在中,天下大寧」的傳言,而羽中是為翀,那是太子的名號,皇上雖偏愛太子,可他此時仍在位,實乃大不敬之言!

  然而季桓此去非但查實了三王連燊涉足了私鹽案,更是「不小心」查到了另一件事情——太子竟在平城私養軍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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