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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都沒想到,原來闖入宋府內院意圖不軌的男子,竟然是昌平伯府的庶子林碩。

  林碩這個人大家都有耳聞,好色成性,前段時間在青樓因為花魁跟人大打出手。

  林安彥被眾人瞧著,臉上越來越不好看。

  他如今在京城才名初顯,又憑自己的本事考取了功名,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什麼時候有這麼窘迫尷尬的時候。

  而且還是在他心愛的晚晚面前。

  他痛恨地看著宋九兮,問:「那你想怎麼樣?」

  「不是我想怎麼樣,是林二公子的行為不免讓人想到昌平伯府上的公子,是不是都這般私闖女眷住處?」

  林儀嫻氣急:「怎麼可能?!我大哥才不是這樣的人。」

  「不是最好,林公子平時別只顧著自己談情說愛,也管管自己的弟弟,免得讓人都以為昌平伯府的公子都喜歡鑽女眷住處。」

  「你,你……」林安彥氣得指著她說不出話來。

  宋九兮冷哼一聲轉身就走,她就是故意羞辱林安彥。

  只有如此撕開臉面,她父親再想把她嫁入昌平伯府就得考慮考慮了。

  *

  看著宋九兮離開,眾人才反應過來,趕緊離開。

  一直站在人群後的幾個尊貴的客人這才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其中一個錦衣男子,面容端方俊朗,風度翩翩,笑著說:「長平侯府這位大小姐,看著挺有意思的。」

  他說完沒有人應話,他低頭對輪椅上的男子又問了一遍:「述白你說是不是?」

  坐在輪椅上的男子,臉色泛著病態的白,五官卻英挺,臉頰瘦得越發稜角分明。他低頭咳了兩聲,肩膀抖得厲害,好一會兒才抬起頭。

  相比他蒼白病態的臉,那雙眼卻如雪夜藏刀般冷沉深邃。

  「端王對此女感興趣?」

  他的聲音是啞的,帶著大病初癒般的虛弱。

  端王關心地問:「述白你的身體怎麼這麼差了,本王讓太醫去府里給你好好看看。」

  燕述白說:「多謝端王。」

  端王說:「不是本王感興趣,是父皇想給你說一門親事,你父親燕國公也同意了,說的好像就是長平侯府的小姐。不過父皇屬意的應該是這位二小姐,說給你添一門喜事,身體也許會好起來。」

  燕述白的眼神冷了下來,他斂下眼睫,淡淡地道:「臣命不久矣,不宜拖累其他人。」

  「哎,述白你這就想錯了,要是有喜事沒準你這病真的會好起來。」

  「臣這身子,要是成親,早晚也是連累他人,我咳咳咳……」

  他話沒說完就猛地咳了起來,他身後的侍衛忙擔憂地問:「將軍,您沒事……將軍!」

  端王也慌了,就見燕述白咳出大口的血,人直接昏死了過去。

  「快叫太醫!」

  端王急忙命人拿自己的令牌去請太醫,然後又一路將燕述白送回國公府里。

  他沒想到燕述白的身體這麼差,今天是他強行將燕述白從府裡帶出來的。

  燕述白手裡有五萬梟衣衛,幾個皇子誰都盯著這一塊肥肉,特別是他的三哥太子殿下。

  他不願這五萬梟衣衛落入其他兄弟手中。所以這些日子他隔三岔五就來探望燕述白,就為了跟燕述白處好關係。

  今日更是將燕述白帶出了府來散散心。如果燕述白出事了,父皇不會饒過他的。

  想到父皇對燕述白的疼愛,端王心裡更慌了。

  宋九兮走進自己的院子裡,李嬤嬤走上前來,語氣嚴厲地說:「大小姐今日的詩書沒抄完吧,老爺要是知道了,你又得挨訓了。」

  院子裡現在留下來的這些人都是如今的侯府夫人,也就是宋晚晚的母親邱婷送過來的。

  唯一一個一心向著她的人青黛,兩年前被邱婷他們找到錯處,送到了莊子裡。

  宋九兮瞥了她一眼,冷聲問:「主子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過問?」

  李嬤嬤脖子一揚,輕蔑地說:「大小姐,我可是聽了老爺夫人的命令來教你學規矩的。小姐要是學不好,老爺知道了,你又得跪祠堂了。」

  李嬤嬤心裡得意,以前大小姐只要一犯錯,就會被老爺關在祠堂里跪著。

  一跪就是半個月一個月,每日就兩個饅頭,一碗水。

  在這府里,大小姐既沒有母親庇護,又沒有父親愛護,還不是任她們夫人搓磨麼。

  說是讓李嬤嬤過來教她規矩,實際上就是為了盯住她。

  李嬤嬤正等著宋九兮像往常一樣,乖乖回到屋裡抄詩書呢,哪想宋九兮一巴掌扇了過去,又一腳將她踹倒在地上趴著。

  李嬤嬤痛得大叫起來,嘴裡吐出了血沫,她又恨又懼地看著宋九兮。

  「殺人了殺人了,大小姐要殺人了!」

  院子裡的丫鬟們大叫了起來,有人見狀立馬有人往主院的方向跑。

  宋九兮沒攔她們,她直接跨進了屋裡。

  以前這個屋子是她和娘親住,娘親在她八歲那年過世了,後來就她一個人住了。

  她走到床邊掀開床板,從裡面掏出一把長纓槍。

  這把紅纓槍,名淬雲。十一年前天下未定時,娘親就是靠這把銀槍在戰場上所向披靡。

  到現在都還有人記得當年,有一個女將軍,一人一馬一槍,如入無人之境般殺入敵營。<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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