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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瀾跟在青酒身後,看著眼前的人兒發出感慨,眼神越發的柔和。
既是如此,那便不枉費這段時日他和錦繡閣掌柜那數十封書信往來了。
只這衣裳其中最妙之處,卻無法此刻告知於她。
想到某事,楚瀾心神一盪,當即上前,「既是喜歡,夫人不妨一試。」
「好……好啊。」青酒剛滿心歡喜地應下,突然腦海里警鐘大響。
看著眼前的人兒「噌」一下紅了臉。仿若一隻被逼到了牆角的小兔子,楚瀾心裡好笑之餘,到底不捨得真做得過分。
只做戲需得做全套。
「夫人可要為夫幫忙?」楚瀾上前兩步,壓低聲音。
「這……這就不必了吧。」青酒咬牙,幾乎欲哭無淚,「我可以的。」
這狗男人的狼窩,什麼時候做下的?
第793章 良心發現
看到青酒眼神里「噌」地一下起來的緊張,楚瀾到底是不忍心再戲弄於她,垂眸一笑道,「即是如此,那便夫人自行更衣罷。」
這麼好說話?
青酒狐疑了一下,悄悄盯了盯自家狗男人,怎麼看都不像是這麼人畜無害啊……
但他還真就沒有湊前,她這想發作也尋不到說辭。
咽了咽口水,青酒點了點頭,「那你出去吧。」
「出去?」楚瀾挑眉,一臉錯愕,「夫人為何要為夫出去?」
青酒:「??」啥兒玩意?
她換衣服他湊這兒幹嘛呢?
「夫人。」楚瀾輕嘆,起身上前,「你我之間還需如此生分嗎?」
青酒嘴角一抽,語氣委屈,「可是你剛剛說了,我自己換的。」
狗男人怎麼能夠說話不算話呢?
「是讓夫人自己動手。」楚瀾也驚了,「為夫在這兒坐著就是。」
說罷,一臉理所當然地往旁邊挪了兩步,「啪」的一下從屏風後面抽出了一張椅子,大馬金刀地坐了下來。
青酒:「……」
她怎麼不記得屏風後面有這麼一張椅子?而且說好了不動手,是這個坐下來看著她換的意思?
「夫人,怎麼了?」偏生,楚瀾還一臉無辜地問道。
青酒咬牙,「沒有……」
橫豎不過是換中衣換外衣,是了,上上下下也不是沒有看過,她忸怩來忸怩去。除了讓自己心裡不舒坦,除了讓楚瀾看扁,還能夠有啥?
一想到這兒,青酒深吸一口氣,轉身朝屏風處掛著的衣裳走去。
望著她那頗有幾分「毅然決然、壯烈赴死」的背影,楚瀾的嘴角勾了一絲幾不可見的弧度。
他的小人兒,心裡到底是憋了多大的後招啊,居然當真能忍這麼久,可見過往那些心眼子都是拿到明面上來的。如今這個才是真真切切,全須全尾的她。
不過轉念一想,楚瀾又覺得一切都有跡可循。
畢竟她曾經為了接觸自己,不就處心積慮了那麼久……
突然,楚瀾猛地頓住。
等等,他是不是忽略了什麼?
她到底是何時清醒的?
若是在那日入宮前,豈不是自己在馬車裡說的那些,她都……
一想到某種可能性,楚瀾心中警鐘大作,真若如此,她憋一憋大招也是應該的……
青酒並不知道身後的男人此刻心中的五味雜陳,想通之後,看到這身華服便通透了許多,從善如流地褪去身上外衣中衣,再一件件拾起掛在屏風上的華服,當然——
她也一直在提防身後的男人,防著他突如其來的偷襲。
畢竟狗男人之所以要叫狗男人,絕對不是空穴來風的!
但,讓青酒錯愕的是,等到她徹底將衣裳穿戴好,將腰封整理好,身後的男人都沒有半點兒動靜,就好像不存在一般。
至於真的是否不存在……那是不可能的。
青酒甫一轉身,便看到了身後幽幽望著自己,眼神晦澀莫名的男人。
莫名的,青酒臉色一紅。
「夫君。」青酒深吸一口氣,腦海放空,只當自己就是那個不諳世事的孩子,抬手轉了一下圈,「我這樣好看嗎?」
雖說心中忐忑複雜,可楚瀾到底是楚瀾,只一會兒便過了心中難關——橫豎那些話,也是說與她聽的,不過是遲來了這多年罷了。
「夫人……自是好看的。」上下打量一番,楚瀾微微一笑,到底還是起身上前。
其實,無需光彩奪目的華服,亦無需處心積慮地的裝點。
眼前的人兒都會是他心中最好的那個,舉世無雙,傾國傾城。
雖然很清楚楚瀾能說出這樣的話,甚至在他開口之前,自己已經猜到了會這樣回答,可真正當這幾個字落入耳朵時,青酒還是感覺到了那種從內心深處傳出的悸動與顫慄。
不可否認,無論狗男人何時何地何樣的說出這樣的話。無論自己居於何時何地何樣的境地,她依舊會為這簡單的一句話而心動。
她知道,自己是真的喜歡眼前的人。喜歡到了骨子裡的那種,喜歡到了即便是肉身破碎,靈魂也會沾染上他味道的那種。
萬幸的是,他亦是如此。
「還有一樣。」楚瀾仔細看了看,突然蹙了眉頭。
「什麼?」青酒愣了一下,她都穿戴好了啊,說罷轉頭去看身後的屏風,她記得自己都拿齊了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