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糾結了一下,青酒再度扯了扯楚瀾的袖袍,眼神里多了一絲不確定,「師尊,那個盒子……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想去看看。」
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召喚自己一樣。
那種感覺,和上山見到師尊的念想一模一樣。
聽到這句話,楚瀾眸子裡閃過一抹深邃,但他很快便笑道:「沒事,阿酒想要看,師尊給你拿便是,以後可千萬不要自己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了。」
「嗯。」青酒乖巧的點了點頭。
一旁被忽略的慕容春來皺著眉頭看著二人的一問一答,只覺得此事哪裡不對。
很快,他便反應過來,在心裡冷冷一哼,「既然盒子都已經拿下來了,不如現在就看看裡面有什麼會讓小酒兒冒這個風險吧。」
「慕容春來。」楚瀾眉頭一蹙。
「幹嘛?」慕容春來嘴角勾了一絲似笑非笑的弧度,轉過身來,「難道不可以現在看?楚瀾,你剛剛可不是那麼說的啊,小酒兒,你說呢?」
如果他剛剛沒有看錯,那個盒子裡的東西是……
楚瀾眸子一冷,正要開口拒絕,卻發覺自己身邊的人兒正用一雙期盼的眼神望著自己。
二人目光對上,青酒立馬低下來了頭去,「師尊,我不急的。」
聲音不大,帶著幾分明顯的小心翼翼。
楚瀾輕輕嘆了一口氣,嘴角卻露出一絲寵溺的弧度,「沒事,既然小酒兒拿下來了,正好我們就去看看吧。」
說罷,拉起青酒的手,朝那打翻的盒子走去。
彼時,慕容春來已經將盒子拾掇起來,放在了桌上,朝楚瀾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
那是一個上了鎖的黑色金絲楠木盒子,盒子外面纖塵不染,顯然被人時常擦拭,精心呵護。
雖是上了鎖,但卻沒有落,只輕輕一拔,便能夠打開。
青酒站在楚瀾身後,看著他的動作,眼神里隱約帶了幾分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激動,心臟跳得都比以往快了幾分。
盒子打開,分毫盡顯。
其實也不過是幾樣東西而已——一根樸素的青玉簪,一柄合上的玉扇,一面金色的銅鏡,還有一隻青色的香囊。
看到這些東西的剎那,青酒的忍不住脫口而出:「這是……」
「小酒兒想起來了嗎?」慕容春來臉色一喜。
楚瀾也猛地轉過頭。
青酒蹙了蹙眉頭,眼神露出幾分茫然,突然她一把捂住了腦袋,眉頭狠狠皺起,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慘白。
楚瀾臉色大變,一邊將她抱進懷裡,一邊吩咐旁邊的慕容春來,「快,把盒子蓋上。」
慕容春來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嚇到了,聽到楚瀾的話才反應過來,連忙合上蓋子。
青酒的身體在楚瀾的懷裡微微顫抖,直到好一會兒才停下。
慕容春來在一旁盯著,眼神里充滿了複雜。
「沒事了,小酒兒,沒事了……」楚瀾一疊聲的安撫,輕輕拍著她的脊背。
「師尊……」許是方才太過於難受,恢復過來的青酒明顯帶了幾分疲憊和低落。
「小酒兒可有哪裡不舒服?」楚瀾心疼地幫她擦拭掉額頭上的汗珠,聲音沙啞。
「我沒事。」青酒搖了搖頭,垂下眸子,「師尊不要擔心。」
「以前可有過這樣?」楚瀾哪裡敢掉以輕心,認真地打量著青酒,生怕漏掉她表情一絲一毫的變化。
青酒抿了抿唇角,訕訕地看了楚瀾一眼,拇指輕輕掐了一下自己的食指。
楚瀾眼神一變,一把拉住她的手,「小酒兒,師尊面前不可撒謊。」
自從相逢後,雖說楚瀾認下了她,但他從未以師尊的身份自居,這是第一次他如此嚴厲。
慕容春來也聽出了他話里的逼迫,眼神里露出了幾分不滿,「楚瀾,你這是做什麼……」
楚瀾卻對他的話置若罔聞,緊緊地盯著青酒的眼睛。
青酒咬了咬牙,最後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楚瀾呼吸一窒,「何時?」
青酒垂著眸子,聲音低若蚊蠅:「做夢之後。」
她每次做夢夢到那個看不清的人,醒來後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一開始她想過告訴爹爹和娘親,可每次這個時候都是夜裡,她只能夠忍一忍。
忍了幾次後,就發現似乎也就那一陣子痛苦,之後也沒有什麼事情。
一來二去,便也就習慣了。
只是這回,不知道怎麼的,居然在白天也這樣……
想到這兒,青酒莫名地有些心虛。
她知道家裡那邊有戶人家,有個孩子就是病孩子,她爹爹娘親就不要他,還把他趕出家門。
最後還是自己爹爹和娘親看他可憐,給了他好幾次吃食。但是後來她也沒有見過那個孩子了。
師尊不會覺得她是個病孩子不要她了吧?
青酒一想到這個,心頭頓時難受起來,比起方才的痛苦有過之而無不及。
楚瀾原本想問青酒是什麼夢,話剛到嘴邊突然覺得不對勁,連忙抬起她的頭。
一看,心臟隨之一抽。
第694章 小酒頭痛
彼時,一滴淚水恰好落在了楚瀾落在青酒的臉頰上的手指之上。
熱淚滾燙,卻灼得楚瀾心底發涼。
看著那雙淚眼,楚瀾的聲音都變了調,「小酒兒,怎麼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