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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話?」誰知,楚瀾居然反問。
章青酒愣了愣,再度眨巴了幾下眼睛,他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在裝傻?
剛剛楚瀾的反應,在她看來就是楚瀾想起了還在蓬萊的時候旋靈說的那段搶白,加之在一路上旋靈的「言傳身教」下的產物。
但其實不管楚瀾如何,都是她愛的狗男人呀。
一路走來,他已經為自己改變了太多。
她實在是不想再看到他委屈自己。
「難道阿酒不想聽?」楚瀾再度問道。
章青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試圖從他眼神里看到幾分「不樂意」。可不管她怎麼瞧,都找不出一絲一毫。
章青酒磨了磨後槽牙,「想聽,當然想聽。」
果然,一回來她的狗男人還是狗男人。
看來她得空得去問問旋靈,到底一路上和楚瀾說了什麼,將她的狗男人「調教」得如此之好。
「阿酒喜歡就好。」楚瀾溫溫一笑,輕輕撫過被風吹散的青絲,將其溫柔的繞過章青酒的耳後。
溫柔的語氣,溫熱的呼吸,在冰天雪地的寒冷裹挾下,讓章青酒感到了一絲前所未有的心顫。
直到楚瀾攬起她的兜帽。
「幹嘛?」章青酒伸手拉住他欲要動作的手腕。
「冷。」楚瀾回答,但手指卻沒有再動作,似乎在等章青酒的下一步指示。
「不冷。」章青酒順著楚瀾的胳膊,扎進他的懷裡,眼裡閃過一抹狡黠,「楚瀾,我們就這樣走回去吧。」
托住雪白兜帽的手指微微一僵,指尖處,一朵白色的雪花輕輕停在其上,又很快化作一團清冷透明的水花。
楚瀾眸子閃了閃,嘴角微抿,「阿酒,我們不必走雪路,也能夠白頭。」
楚瀾的這句話愣是將章青酒的頭從她懷裡抬了出來,眼裡多了幾絲藏不住的詫異,「你知道?」
她就是想要這樣和楚瀾走回去,所以才會突然停下,可她心裡到底有些嘀咕,故而並未明說。
看著章青酒的眸子,楚瀾輕輕頷首。
「那我們走回去吧?」詫異立馬轉為期盼。
雖然不知道狗男人在哪裡知道的,但既然他明白,那暗暗的浪漫,便可以轉為光明正大的甜蜜。
這樣,也沒有什麼不好。
誰知,楚瀾居然輕輕地搖了搖頭。
在章青酒愣怔的目光下,楚瀾俯首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個輕淺的吻,「阿酒,你我不必走這樣,也會許人間以白頭。」
曾經他不明白,如今卻前所未有的清楚。
她的阿酒,就是他的人間。
聽到這句話,章青酒只覺得自己的心尖都在這一刻歡呼雀躍起來。
可是……
「我還是想走。」拉住楚瀾的手,章青酒的眸子裡多了幾分執著。
楚瀾的心意,楚瀾的愛意,她都明白。
但心中的這一抹執念,卻像是一顆種子,來的莫名,到的奇怪,盤旋在心頭,怎麼都揮之不去。
就像是若不走,便再也沒有機會了。
楚瀾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突然溫溫一笑,反手握住她抓住自己手腕的手指,「方才才答應阿酒的,只要阿酒想,為夫定要奉陪,是為夫忘了,該罰。」
突如其來的轉變,讓章青酒欣喜之餘,莫名多出一抹不安。
但她很快便將那不安壓下,輕笑道,「那我可得好好想想,要罰什麼,畢竟不管是太子殿下,還是人皇伏羲都是金口玉言,我可不能夠將這絕佳的機會給白白丟了。」
「什麼都可以。」楚瀾點頭,撐開自己的斗篷,覆蓋住章青酒的半個身子,眼神多了幾分深邃:「只要阿酒,不離開我。」
二人從城門口處往裡走,兩行亦步亦趨的腳步,在雪地里清晰可見。隨著腳步越來越多,雪花也漸漸落滿了二人的青絲,漸漸地變得雪白起來。
楚瀾一手握住章青酒的手指,一手擁住她的肩膀,用大半個斗篷將人兒小心翼翼地護在自己懷裡,「阿酒,這輩子能夠遇見你,是楚瀾的福分,也是伏羲的福分。」
他這句話說得突然,但卻像是一顆小石子投進了章青酒那早已經波瀾起伏,卻只能夠深藏在最深處的心池。
一石激起千層浪。
章青酒停下步子,嘴角帶笑,「那你知道嗎,我真的可能不是琴九。」
楚瀾神色未變,手中的力道未減:「可你永遠是我的妻子。」
第597章 父子相遇
衛府大廳里,擠滿了一屋子的人。
說不出的詭異是,所有的人都像被封印了似的,不敢開口。
最後還是兩個孩子打破了一潭死水的僵局。
楚安樂和楚晏清互相看了一眼,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二人手拉著手,朝眾人目光所及的正中央走了過去。
楚安樂眨了眨琉璃似的大眼睛,看著那道身著白色斗篷,一臉清貴的身影,揚起下巴,奶聲奶氣地開了口,「你是楚瀾,是我們的太子爹爹嗎?」
楚晏清沒有開口,卻也跟著上前了一步,用實際行動表明了自己的疑問。
楚瀾看著眼前這兩個剛剛過自己膝蓋的孩子,臉上的神色變了又變,最後溫柔一笑,俯下身,輕輕地點了點頭:「是,我是楚瀾,是你們的爹爹。」
似乎被這個肯定的回答給嚇到了,楚安樂猛地後退一步,還伸出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