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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一絲痕跡，好像人沒有走，又似乎本就沒有人來。
只是那道被旋靈說著「醉倒了」的身影，卻在院子恢復平靜後，緩緩地睜開了眸子。
望著他們離開的放心，慕容春來眼神裡帶了一絲輕嘲，那是對自己的嘲弄，但很快，這抹神色便隨風而逝。
沒有什麼可抱怨的，在她打算朝自己走過來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多少在她心目中是有了一席之地。
哪怕這一席之地，比起另一個男人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本就是遙不可及的人，從未得到又說什麼遺憾？
慕容春來輕笑一聲，拍了拍衣袍站起身來，看了一眼蒹葭院，轉身朝客房走去。
他知道，這一次，蒹葭院是真的再也不需要他了。
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變成一片雪花，這樣就可以悄無聲息地隨她而去。
而不必望著她離去，連眼睛都不敢睜開……
但到底，他沒有這樣的本事。
好在，衛府還有人需要他。
想到楚安樂和楚晏清，慕容春來的嘴角情不自禁的露出一抹溫柔的弧度。
趕緊想到用什麼法子，去安慰兩個不見了母親的小糯米糰子，才是他現在的當務之急。
上京城城外，旋靈剛剛落地，章青酒和楚瀾也緊隨其後。
旋靈轉頭一看，挑了挑眉頭，「來得挺快。」
「走罷。」楚瀾掃了他一眼，正色道，說罷便拉著章青酒繼續朝前面走去。
看到旋靈猛然頓住，一臉吃癟的模樣，章青酒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
剛剛若是他們接了旋靈的話，才怕是無休無止。
旋靈憋紅了臉，氣得飛身跟上，左右看著這對「臭味相投」的夫妻，到底還是決定得把這口惡氣給出了，用他們人族的話來說，也算是「為民除害」、「伸張正義」了。
於是乎，旋靈抬高了下巴，義正辭嚴道：「昨日個可是除夕，都說團團圓圓，你們兩個倒好。一個不出現便罷，另一個一大早就不見了人影，就不怕你們走了後一團亂？這也就算了，孩子也留給別人照顧，也不知道是沒把人家當外人，還是是沒把自己當外人。」
雖然旋靈沒有指名道姓，但楚瀾豈會挺不出他話里的人是誰，沉吟了一會兒道：「這裡是上京城，他若是想留便留，想走便走，無人會攔他。」
「所以說啊，你們的算盤打的是真的響，誰不知道他死心塌地。」旋靈撇了撇嘴角，眼神里又閃過一抹笑意，「不過……」
「堂堂妖皇，如此聒噪？」楚瀾眸子微微一沉。
旋靈嘴角動了動，愣是把那句到了嘴邊的「作為巫族之人，給她們巫皇帶孩子，倒也說得過去」給咽了回去。
看著楚瀾警惕的眼神，旋靈輕嘆一聲，「沒意思，我先走一步了，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看著那道疾馳而去的背影，章青酒眉頭輕輕一蹙，轉頭看向楚瀾。
她有一種感覺，剛剛旋靈那句話沒說完的話，楚瀾是故意攔下的，因為他知道接下來會是什麼。
不過旋靈說得對，有些事情他們的確太自私。
但如今離去，總比以後沒有機會再說出口來得要好。
第577章 這是真相
旋靈獨自走了一段路程，總覺得哪裡不對。直到來到一處客棧，聽著一個雉童互相喊著對方的小名，卻被另一個稚兒極力地糾正，才恍惚間反應過來——
從見面之後，伏羲那廝就一直喊他旋靈，而章青酒的反應……
回想自己當初信誓旦旦的說他不認識什麼旋靈的場面，旋靈忍不住在心裡暗暗罵了一聲。
合著，就他以為自己藏得很好，結果人家早就知道了真相。
想到這兒，旋靈氣兒不打一處來，等到二人過來後，立馬起身朝章青酒走去，嚴肅道：「你說，你家兩個糯米糰子叫我什麼？」
他想來想去，也就是在這個上面能夠掰回一城。
看著旋靈故作氣勢洶洶的模樣，章青酒眯了眯眸子，眼裡閃過一抹瞭然的笑意，「小盤伯伯。」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旋靈得意一笑，朝楚瀾一挑眉，「聽到了沒？你家娃娃叫我什麼？」
「小盤……伯伯？」楚瀾眼裡閃過一抹玩味。
「可不就是伯伯，趕緊叫我一聲哥哥來聽聽。」旋靈抬了抬下巴，一臉得意。
楚瀾垂了垂眸子，不疾不徐：「可是你是嗎？」
「我……」旋靈猛地一頓，想說什麼，居然發現自己一時間詞窮了。
想到自己居然被萬年前一天說不了三句話的伏羲給懟得啞口無言，旋靈就覺得這個世道當真是變了。
人爭一口氣，妖爭一張皮！
旋靈深吸一口氣，惡狠狠道：「從今天開始，記住，老子叫小盤！小盤伯伯四個字，不管你認不認，我都得給你刻在腦子裡。」
說罷，轉身朝客棧走去，「掌柜的，上兩壺酒！」
門口，章青酒看著那道大搖大擺的身影，扯了扯楚瀾的袖袍，眼裡閃過一抹無奈的笑容，壓低聲音：「你何必故意惹他？」
楚瀾轉頭看了章青酒一眼，一臉的欲言又止，最後輕輕嘆了一口氣，「阿酒，你信我，輪頑劣，所有的人加起來都比不過一個妖皇旋靈。」
昨夜那麼多的地兒，他哪裡去不得？偏偏帶著慕容春來在蒹葭院院門口喝酒，談天說地？<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