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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張看向窗外的臉,在燭光的照耀下,有些朦朧,有些迷離,更多的卻是遙不可及。

  她沒有回答,但慕容春來卻明白了。

  平生從不輕易猜測,唯一的一次,卻不想竟然是一語中的。

  何其悲哉。

  第574章 我回來了

  與慕容春來在花園分叉口道了別後,章青酒順著小路回到了蒹葭院。

  剛剛推門準備進裡屋,步子突然一頓,抬起來的手頓在了半空中。

  明明只離得僅有一寸的距離,卻像是隔了山海那般遙不可及。

  眯了眯眸子,章青酒深吸一口氣,終究還是推開了門。

  步子尚未踏入,身體便被一股力量捲走,袖袍揮撒間,房間已經重重關閉。

  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瞬間盈滿周遭,明明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的夜,熾熱的吻卻如老馬識途那般落了下來。

  似乎,一切都已在心中發生了無數遍。

  感受著那股似乎要將自己包裹席捲起來的力量,章青酒輕輕地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原本打算掙扎的念頭,終究在付諸於行動前消散在了無盡的虛空。

  放棄所有的抵抗,任由男人的吻落在自己的額頭,眉心,眼眸,鼻樑……最後輾轉反側於唇上。

  良久,直到兩道平穩的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直到冰冷的黑夜仿若燃起一團毀天滅地的火焰,裹住章青酒的男人才稍稍將人兒拉離自己的懷抱,埋頭在她的肩膀上重重喘了一口氣,「阿酒,我回來了……」

  聽到這句話里仿若劫後餘生一般的欣喜,章青酒身體一怔,抬起手擁住了男人。

  「嗯,我知道。」輕輕地拍了拍男人的脊背,章青酒將臉貼上眷戀在自己脖頸里的男人,嘴角露出一絲輕淺的弧度:「今夜除夕,回來得不算遲,也沒有違背我們的約定。」

  男人的身上很冷,衣袍如雪般冰涼,甚至髮絲都滲著寒氣,可章青酒卻捨不得放開這個風雪夜歸人。

  若是仔細聞,還能夠聞到幾分不一樣的味道。

  「可是,差一點點就趕不上了。」男人的聲音有些沙啞,像是帶著絲絲哭腔,又像是被風灌了喉嚨。

  「沒有,趕上了。」章青酒拍了拍男人的脊背,眼神里一片柔色,「我知道那場最大的火樹銀花,是你放的。」

  「你知道?」男人猛地怔住,猛地抬起眸子,哪怕是在黑夜裡,也能夠看清他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裡,帶著掩飾不住的欣喜。

  看著前一刻仿若要哭出來,卻又在瞬間喜上眉梢的男人,章青酒忍不住彎了彎唇角,「嗯,我知道。」

  從第一場火樹銀花開始,到方才聞到他身上的硝煙味道結束。

  她就知道,她的狗男人,她的楚瀾,回來了。

  沒有違背他自己的承諾,也沒有違反她的要求。

  再一次將章青酒擁進懷裡,楚瀾緩緩地閉上了眸子,只覺得那顆空了半年的心,終於在此刻填滿,「以後,再也不許用這樣的法子。」

  他的聲音很小,仿若只是呢喃給自己聽,又像是在祈求另一個人。

  聽著這帶著委屈的抱怨,章青酒心裡也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五味雜陳。

  「以後,不會了。」輕輕地點了點頭,章青酒一字一頓道。

  「阿酒說話得算數。」楚瀾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章青酒眼裡閃過一抹狡黠,沒有搭話,語氣含笑道,「怎麼跟你那個寂常弟弟待了一段時日,真把自己當成了孩子了嗎?」

  聽到章青酒這麼說,楚瀾的身體僵硬了一瞬,夾雜著氣急敗壞意味的話咬著那如珠如玉的耳垂便落了下來,「阿酒,你當真是狠心。」

  說完這句話,便又重新輾轉到了她的唇上。

  這一次,再也沒有往日裡的溫柔,撕咬啃噬,甚至帶了幾分瘋狂的意味。直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二人的口腔里蔓延開來,才至此方休。

  楚瀾低低地喘著氣兒,在黑夜裡看著自己最愛的女子。

  黑夜裡的目光,宛若實質。

  章青酒也沒有動,任由楚瀾打量著自己,眸子深處閃過一絲歉疚。

  她知道這個局,對於楚瀾不公平。

  但是,這是她們當時所處的情景,和他要做的事情,最好的解決辦法。

  倘若她不離開,倘若楚瀾不對她冷言冷語。倘若楚瀾不暴露人皇的身份,他們在蓬萊唯一的結局,便是都死在寂常的手上。

  死在,一個瘋子的手裡。

  能夠殺了楚瀾八世的人,又怎會真的單純如雉童?

  一切,不過是絕妙的偽裝罷了。

  可自古以來,兵不厭詐。

  既出不去局,便不如做局中局,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直到翻天覆地。

  她要讓寂常看到,自己的肝腸寸斷,楚瀾的鐵石心腸,讓他以為自己不僅將清虛玩弄於鼓掌之間,還將伏羲也蒙在鼓裡——

  或許,清虛自己都不知道,那個他以為的傀儡,早已經生了反叛之心,更是想方設法要將他殺之後快。

  但,蓬萊深海的鬼魚,妖皇旋靈的重生,卻將他藏了幾千年的心思,宣之於眾。

  旋靈說,鬼魚這個物種,早在他走火入魔之前,就親自出手滅了。

  唯一還活著的幾條漏網之魚,便是跟在伏羲身邊的那個小屁孩,他當初獨自去撈了幾條小鬼魚苗養著,說是想知道它們為何這般兇殘。<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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