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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瀾笑了,「料事如神是阿酒的本事,為夫可沒有這個能耐。」
「那你……」章青酒搖了搖頭,還是不對,楚瀾雖然淡定,但是今天的表現卻過於淡然了些。
「為夫只是想著,一個男人突然對夫人這般畢恭畢敬,還願意誓死追隨,有些危機罷了。」楚瀾端起一杯溫度適宜的茶水,在一片氤氳中走向章青酒。
言下之意,確實是查了。
不過查到這些,是意外,緣由是因為……吃醋。
章青酒看著眼前這個一身冷華的男人,借著由頭在和自己說些話,終是忍不住笑了。
接過茶水,喝下一口,胸口那股在藏書閣帶出來的陰鬱之氣也瞬間煙消雲散。
從善如流的接下章青酒手中的茶杯,楚瀾輕輕嘆了一口氣,「為夫只是想讓我家阿酒知道,若男人突然無事獻殷勤,總歸是有幾分圖謀不軌的。」
「有你在,誰敢對我無事獻殷勤?」章青酒輕笑一聲,搖了搖頭,並沒有把這句話放在心上。
楚瀾眸子閃了閃,沒有接話,只是上前將章青酒傭進了懷裡。
然而,當那件事情發生後,章青酒突然明白,這句話深處究竟藏了怎麼樣一番情緒。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她寧願楚瀾從未告訴自己這句話。
第511章 殺魚之法
「你真的要同我過去?」青雲峰虛空,楚瀾看著跟在自己身後,亦步亦趨的人,眼裡閃過一抹古怪。
「嗯。」章青酒一本正色地點頭,「我要去問鴻鴻那天,究竟發生了何事。」
那些鬼魚兇殘,怎能不做好萬全之策?
「我同他商議便可,阿酒不必專門為此跑一趟。」楚瀾嘴角抿了抿,欲言又止。
一開始章青酒的思緒還沉浸在無盡海域之事。如今回過神來才發現楚瀾的話里明顯帶著幾分「不樂意她去外門的意思」。
「怎麼?聽你這意思,難不成在外門做了見不得之事,怕被我發現?」輕笑一聲,章青酒勾了勾唇角。
楚瀾身體一僵,深深地看了章青酒一眼,「走罷。」
二人從青雲峰直入外門,動靜不小,不少弟子看到後,都露出了歆羨的目光。
如今,誰人不知楚瀾不僅是師叔祖的道侶,還是這外門第一人!
當來到外門後,章青酒終於明白,楚瀾為何會有那般古怪的反應了。
「這是何時做的?」看著那幾乎已經出落得和蒹葭院外型毫無二致的庭院,章青酒嘴角狠狠一抽。
「成為外門第一人那日。」楚瀾眸子閃了閃,轉頭看向章青酒,雙眉微蹙,「這裡吃住都不好,便是青雲峰也沒有個爐子,只有冷茶。」
其實他沒有說的是,自己來的第一天就想這麼做了。
章青酒深吸一口氣,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你當上外門第一人,不會就為了讓他們給你做這個事情吧?」
雖是疑問,但卻十分篤定。
楚瀾垂下眸子,沉吟了一會兒抬起頭道:「他們很樂意做這些的。」
章青酒:「……」
順著楚瀾抬起來的手指方向看去,正在忙活著的外門弟子,臉上的確帶著歡喜的笑容。
有不少弟子一邊做還一邊說:「待得建好這庭院,他們也要回去將自己的洞修繕一番;活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住的地兒能做得這般好看;這師叔祖的道侶,當真是外門福音。」
最後一句話傳進耳朵里時,章青酒終於忍不住笑了。
一個荼毒夠深,一個中毒不淺。
如今這架勢,便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只怕此刻有人告訴他們,這是楚瀾拿他們消遣,他們第一反應不是懷疑楚瀾,而是怒斥說出此話的人居心叵測。
不可否認,楚瀾他的確是天生的王者。
二人站著看了一會兒,章青酒正要問衛圖南去哪了,卻見人群中那指手畫腳,不亦樂乎的人,突然轉過頭,看到她時眼睛瞬間一亮。
疾步飛奔而來,衛圖南臉上的笑容都快咧到耳後根了,「呦,小酒兒怎麼來了?來得這般早,可沒驚喜了。」
章青酒撇了一眼這藏著「幸災樂禍」的人,堂堂真武大將軍,竟在這兒當監工,一邊走一邊道:「我找你問個事情。」
「何事?」衛圖南回的是章青酒,但眼神卻不由自主地看向楚瀾。
楚瀾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
走在前面的章青酒並沒有看到二人之間的小動作,「當初出來蓬萊的時候,我們最後是如何擺脫那些鬼魚的?你用的何種法子?」
衛圖南心裡咯噔一響,臉上卻是不動聲色:「當然是舅舅我直接打殺的啊。」
「你一人能夠對付多少?」章青酒停下步子,轉頭正色道。
「什,什麼意思?」衛圖南猛地愣住,「你不會要去殺鬼魚?!」
「嗯。」章青酒點頭,「我要去拿招元幡,它就在無盡海域。」
「小酒兒,你確定招元幡就在那裡?」咽了咽口水,衛圖南努力讓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章青酒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她知道此去危險重重,也想過或許這是了無的詭計。
但是,找到巫族聖物,便只有一絲線索,她也要去看一看。
她答應了的事情,絕對不能夠食言!<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