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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了無是她的第一步棋,卻不是最後最後一步。
「阿酒,你真是……」楚瀾眯了眯眸子,搖了搖頭。
「你莫要以五十步笑百步。」章青酒白了楚瀾一眼,他還不是一樣?不也是聽著聲音趕過來的?
而且人家好歹是在深山老林里藏著,他倒好,登堂入室。
唯恐元牟發現不了?
見狗男人收斂了臉上的不正經,章青酒轉身坐下,剛想去拿桌上的茶杯,卻有人比她更快一步。
「做什麼?」章青酒挑眉。
「為夫來。」楚瀾心領神會,淡淡一笑轉身朝不遠處的茶几走去。
很快,溫度恰到好處的茶水,再一次遞到了她的面前。
章青酒抬起眸子覷了楚瀾一眼,嘴角撇了撇,到底還是接了過來。
自己方才和元牟唇槍舌戰這麼久,確實口乾舌燥。
看著章青酒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楚瀾眸子裡閃過一抹心疼,接過已日空空如也的茶杯,轉身再倒了一杯,「今後,不必與他說那些話。」
聽到這句話,章青酒心裡原本被這茶水壓下去的無力感瞬間又上來了,隱約還有變成花火的趨勢。
深深地看了楚瀾一眼,「今天元牟他雖然沒有再說,但以他的性子,絕不會這麼容易就善罷甘休。」
楚瀾垂了垂眸子,輕輕地點了點頭,乖順道:「我知,以後不會讓你再為難。」
見楚瀾一副乖乖的樣子,章青酒反而愣了一下,有些好笑道:「倒是說說看,你知道什麼?又如何能夠不讓我為難?」
「若有下次,我便殺了他。」楚瀾道。
章青酒倒吸一口涼氣,目瞪口呆地看著楚瀾,一度以為自己方才聽岔了。
可不等她開口,楚瀾便笑著過來了,眼神似帶著春風的溫柔:「阿酒放心,為夫怎會如此衝動?」
章青酒抿了抿嘴角,沒有開口。
楚瀾的性子,她又怎會不知道?
剛剛那句話,絕對不是說說而已。
「楚瀾,現在還不到時候,元牟不能動。」深吸一口氣,章青酒揉了揉太陽穴。
有點頭痛,楚瀾如今的性子,分明摻雜著幾分的意思。
見章青酒皺眉,楚瀾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上前將人擁入懷,拉下那纖細的手指,熟練的幫她揉了起來。
許久,楚瀾低低嘆了一口氣:「我知。」
感受著那不輕不重恰到好處的力道,章青酒舒服得眯起眸子,像是陽光撫過春花,微風吹過柳葉,身體裡似有股暖流席捲而來,讓她昏昏欲睡。
眼看著眼皮就要耷拉下來,章青酒猛地坐直身體,「我忘了還有件事情!」
說著,章青酒就要起身。
楚瀾的手僵硬在半空中,望著章青酒的眸子,眼裡的神色變了又變,最後輕輕一嘆,「我同你一起去。」
「你知道我要做什麼?」章青酒皺眉。
「阿酒。」楚瀾別過眸子,嘴角抿了抿,「我是你夫君。」
章青酒樂了,扯了楚瀾的袖袍,「是啊,是夫君,可不是蛔蟲。」
轉身之時,章青酒沒有看到身邊的人,眼眸里一晃而過的深邃。
二人一路並沒有做多掩飾,當章青酒帶著楚瀾出現在眾人面前時,不少弟子都投來了或好奇,或羨慕,或畏懼的目光,有的甚至還指指點點。
雖不敢大聲議論,但說來說去,不過都是先前在青雲峰發生的事情。
不出章青酒所料,不過一盞茶的時間,竟已傳得人盡皆知。
聽著這評頭論足的聲音,章青酒將楚瀾往自己身邊扯近了幾分。
她知道楚瀾並不喜歡這樣,可如今卻也不得不面對這樣的局面。
壓低聲音,章青酒道:「之前元牟說老祖閉關了,我還以為他們是誆我。如今看來,他或許當真被什麼事情給纏住了。」
否則,還不至於到了此刻都不來找他們。
楚瀾輕輕頷了頷首,眸子裡的眼神再度深邃幾分。
突然,章青酒身體一僵,步子猛地頓住。
一臉黑線的看向楚瀾那陡然間扣上自己腰間的手,「你這是做什麼?」
「他們在看你。」楚瀾皺眉,語氣帶著懊惱,「他們,定是想取代為夫的位置。」
章青酒:「??」
她有句……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楚瀾這是當上了外門的執牛耳者後,腦子也進化了?
「你放心。」章青酒無語看向蒼天,「他們取代不了。」
就這樣,章青酒被楚瀾一路攬著腰,而路上的弟子們,見到這一幕,無一不立馬別過頭,紅了臉。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直到到了藏書閣門口,楚瀾才鬆開手。
看著這往日裡無論如何都不會關上的藏書閣,現下卻是大門緊閉,章青酒輕輕嘆了一口氣。
再往前兩步,便能夠聽到,隱約有啜泣的聲音從里傳來。
第509章 病嬌徒弟
「我猜你會難受,但當真沒有想到,你會難過至此。」望著蜷縮在角落,將腦袋埋進膝蓋的身影,章青酒的眼裡多了一絲複雜。
了無對元牟有反心,她當初上岸時就已經發現。
可若是當真這般猶豫不決,遲早會壞事。
皺了皺眉頭,章青酒嘆了一口氣,「你若是還想成為掌座師兄最疼愛的弟子,我幫你去說就是……」<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