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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不自勝。」楚瀾眯了眯眸子,想了良久,才緩緩地吐出四個字。
喜不自勝?
章青酒微微一怔,突然覺得這四個字很是有意思。
「如何的喜不自勝法?」她知道楚瀾時一個極為克制之人,哪怕是平日裡說些挑逗的話兒,那也是氛圍到了極致才有,亦或是「心術不正」時。
現下他能說出這樣的話,倒出乎意料。
「阿酒想知道?」楚瀾眼底深處閃過一抹一晃即逝的笑意。
速度太快,章青酒沒有發覺,點了點頭,「嗯。」
「回府告訴你。」
當章青酒被楚瀾抱出靖王府,抱進那車,再抱回臥房,歷經了一個顛鸞倒鳳腰酸背痛的夜晚後,章青酒後知後覺終於回過味來了。
原來,是這麼一個喜不自勝的法子。
但是,為什麼她有種被坑了的感覺?
楚瀾這分明就是心懷叵測,圖謀不軌的藉機行事嘛!
狗,當真是狗。
第492章 再返雍州
楚詢和衛鳳的婚事塵埃落定,章青酒心裡終於鬆了一口氣。
冰雪消融,春風起。
很快,便到了啟程離京的日子。
上京城城門口,眾人分列而立。
送行的隊伍里,衛鳳眼眶通紅,想說什麼卻仿若在此刻失了言語,最後只能夠轉向楚瀾,「太子殿下,還請務必護好阿酒。」
聽到這句話,章青酒心裡微微一動,連忙上前握住衛鳳的手,「我們這次去算不得什麼危險,鳳鳳大可放心。」
「你平安歸來便可。」衛鳳深深地看了章青酒一眼,雙目中隱隱有淚水閃爍,最終輕輕地點了點頭。
她只願,無論何事,她的女兒能夠平安無恙。
「丫頭,上京城的一切儘管放心,我會照看好,也會照顧好你母親。」楚詢上前握住衛鳳的手,目光從她平坦的小腹掃了一眼,眸子裡多了幾分複雜。
「那就有勞妄言了。」章青酒微微一笑,眨了眨眼睛:「你從來沒有讓我失望。」
她們要做的事情,能夠少一人知曉便少一份擔憂。
但假若當真要說與誰知的話,楚詢便是最好的人選。
無論是因為他知道自己懷有身孕,亦或是他在外遊歷多年的見多識廣。
故而楚瀾在將某些事情告訴他的時候,她並沒有阻止。
而他也如自己方才所言,沒有讓她失望。
他震驚,詫異,但並不驚慌失措,無法接受。
只是難為他,除去從前的求而不得,到如今的得償所願,本該快意瀟灑的人生里,又多了一份不能說與旁人知道的秘密。
和剩餘眾人道別,楊柳依依里,一行人終於再一次踏上了另一場征途。
大軍依次南下,三日後。
「殿下,前方便是雍州境地了,大軍可要稍作休整?」火舞從前方掉頭回來,站在馬車前恭敬地詢問。
過了一會兒,裡面傳來淡淡的聲音:「休整罷。」
「是。」火舞領命回去,日夜兼程的隊伍終於停了下來。
「前面到了雍州嗎?」章青酒從手中的書卷里抬眸,打開帘子看了一眼。
「是。」楚瀾頷首。
眼前的山巒,正是當年那由章青酒帶著雍州百姓,冒雨挖開的盤山。
如今一年過去,盤山仍在,雍州終於還是那重巒疊嶂,山清水秀的雍州。
章青酒沉吟了一會兒,突然心裡一動:「楚瀾,我想去雍州城裡看看。」
「好。」回答她的,是沒有任何猶豫的話。
章青酒怔了一下,便笑了。
楚瀾是懂她的。
從隊伍里出來,二人沒有多帶侍從,只有風止木青二人隨行,順著山路而下,直抵雍州城。
與去年那場災難來時所看到的滿目瘡痍,浮木遍地不同。如今的雍州城充滿了生氣,一行人尚未到城門口,便已然聽到了裡面的熱鬧。
「看來,程大人將雍州治理得不錯。」章青酒微微一笑,轉頭看向楚瀾。
「他的確不錯。」楚瀾頷首,「雍州這一年物產豐饒,百姓安居樂業,未起一樁兇案,未出一場暴亂。」
章青酒點了點頭,移星盤收走之後,這雍州雖然不會再如過往那般集聚天地靈氣得天地獨厚。但到底這本身便是風水寶地之處,自然會風調雨順。
假以時日,必然能夠恢復往日之繁榮景象。
微微一笑,章青酒眨了眨眼睛,「畢竟程大人是太子殿下一手調教出來的,自然不會辜負太子殿下的期望。」
雖然他方才的話一如既往的平和,但她又怎麼會聽不出來那絲欣賞?
不論楚瀾是大徽的太子,是未來的君王,亦或是曾經的人皇,百姓和樂,天下太平都是他的內心最深刻的渴望。
「調教?」楚瀾眉頭一挑。
「是啊。」章青酒點頭,「當初程大人不是特意、徹夜向你請教了如何治理災後之城?」
她可沒有忘記,程使那段時日的時不時出現,恨不得巴在楚瀾身邊的模樣,更遑論,他們走之前,還秉燭書房,徹夜長談了一次。
特意,徹夜二字,章青酒念得特別明顯,以至於想讓人特意忽略都做不到。
眸子深處閃過一抹笑意,楚瀾淡淡搖頭,正色道:「我沒有調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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