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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青酒望著這說生氣就生氣的琴先,莫名的有絲絲風中凌亂的感覺。
這琴先,活了幾千年,怎還如此……中二?
「那你……」
「屬下自有法子讓陛下相信!」琴先深吸一口氣,手中突然多出一把匕首。
「你當如何?」章青酒雙眸一沉。
她答應了楚瀾要平安無恙的出去的,她不能言而無信,更不能讓他擔心難過。
被章青酒這麼一呵斥,琴先猛地回過神來,竟然又一次跪了下來,「屬下無意冒犯,還請陛下恕罪!」
章青酒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她有一句離譜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但,兩位小殿下,屬下要得罪了。」誰知,琴先突然抬起頭,飛身朝陣法中央而去。
順著琴先的方向看去,章青酒眉頭狠狠一皺!
那裡,是她的孩子!
「琴先,你敢!」章青酒聲音徹底冷了下來。
「既然陛下不信,屬下便只有用別的法子證明。」琴先抱起一個孩子,手中的匕首泛著寒光,「小殿下,得罪了!」
「琴先,你敢!」章青酒呼吸一窒。
琴先再度看了章青酒一眼,眸子裡帶著虔誠與愧疚,就在章青酒暗暗鬆了一口氣之時,卻見他手起刀落,快如閃電。
一滴血「啪嗒」一聲,落在陣眼中央。
剎那間,天地色變。
那明明只是一滴血,卻在此刻幻化成無數道血絲蔓延開來。
而原本沉寂的陣法,竟是從四面八方升騰而起,透著一股紫金色的光芒。
「陛下,此陣法若要啟動,唯有兩個法子。」看著站在陣法外神色錯愕望著自己的女子,琴先心頭湧上一股悲戚,「陛下血脈為其一,巫族所有子民的心頭血為其二,這陣法……已經千年未曾有過動靜了。」
說完最後一句,琴先便不再多言,而是再一次,「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可言下之意,已不言而喻。
章青酒看向陣法中央,神色終於多了幾分複雜。
琴先的話,她信。
但她不過是華夏大陸差點兒魂飛魄散的推衍師罷了,陰陽巧合之下來到異世,得遇楚瀾,漸漸得知這光怪陸離的一切。
她,又怎會是他們的巫皇?
即便自己是楚瀾的妻,即便知道巫皇乃是人皇伏羲的深愛之人,即便便是再不願意……她也不得不承認,同為女子,她折服於琴九的深情與勇敢。
她又怎能冒認琴九之名?
「琴先,你先起來。」章青酒輕輕呼了一口氣。
「陛下若不是應下,屬下便不起來。」琴先搖頭。
威脅她?
章青酒眉頭一挑,「那你就跪著罷,幫我把孩子帶好。」
這一下,輪到琴先目瞪口呆了。
看著那招呼都不打就轉身的背影,琴先想要立馬起身,偏偏又得護著懷裡的孩子,差點兒連滾帶爬。
可不等他走兩步,又想起身後還有一個,連忙回去抱了起來。
琴先終於出了陣法,追了上去。
「陛下,你不能夠走!」擋在出口前,琴先望著章青酒,又一次跪了下來。
看著他一手一個襁褓,卻護得格外的小心翼翼,章青酒挑了挑眉頭,眸子裡閃過一抹幾不可見的笑意。
正色了一下表情,章青酒輕聲開口,「我說過了,我不是你們的巫皇陛下。」
頓了一下,又道,「至於為何孩子能夠啟動那陣法,會不會是因為這是人皇的血脈?」
「絕無可能!」琴先篤定搖頭。
「那靈池裡蓮花起來的時候,你不是這樣對鴻鴻說的嘛。」章青酒皺眉,「怎麼到了這裡就不行了?」
琴先:……
他要是說,自己那個時候是因為不敢相信,又害怕衛圖南懷疑,才故意說出那樣的話,還來得及嗎?
想起過往自己曾經在她面前撒謊被罰的經歷,琴先咽了咽口水,縮了脖子,但很快又是一梗,「這不一樣!」
「沒什麼不一樣的。」章青酒看著他眼裡的倔強,忍不住輕輕嘆了一口氣,「我已告訴於你,我並非巫皇,你們的巫皇陛下,是個偉大的女子,我比不得。」
琴先皺了皺眉頭,突然間恍然大悟,欣喜若狂,「陛下定是和人皇陛下一樣,尚不曾覺醒!」
章青酒:「……」
感情是怎麼扯,都要把巫皇這個身份架她身上了是吧?
「那你說說看,巫皇回來後,你想讓她如何做?」
「吾皇回歸,便能讓巫族崛起,免我巫族子民顛沛流離偏居一隅之苦。」琴先激動地道。
巫族崛起,免顛沛流離?
章青酒深吸一口氣,眼神多了幾分複雜。
若非琴九曾經舉全族之力,為人皇付出一切,便不會有今日的楚瀾,巫族也不會有今日的下場。
若是如此……
「我可以答應幫你們做到這些。」章青酒眯了眯眸子,「但……」
「巫皇回歸,定能做到!」不等她說完,琴先便「咚」地一聲,以頭點地。
章青酒到了嘴角的話,頓時被噎了回去。
嘖……
她算是發現了,琴先的腦子裡的那根筋,跟他的臉一樣,是個謎。
中看不中用。
第482章 不要是她
當石洞的門打開,章青酒的身影緩緩出現時,門口的兩道身影皆是一怔,同時抬起眸子。<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