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眯了眯眸子,衛圖南緩緩站起身來:「太子殿下既然心中有籌謀,那我便不再多言,我只說一句:你是太子殿下,我便是衛圖南;你若是人皇陛下,我便是真武出塵。」
此話雖未說盡,但那話里話外不管對方是何人,他都會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意思,楚瀾怎麼會聽不出來?
深深地看了衛圖南一眼,眼前的人看上去不過是二十又五的模樣,但那雙眸子卻當真是閱遍萬千,「若是有朝一日,你代我護好阿酒。」
衛圖南猛地一怔,腦海里突然晃過一些零散的片段,眼眶瞬間紅了。
曾經的人皇陛下,在化身救世時,也曾經交代過自己,他不在了後,自己要幫他照顧好巫皇琴九。
只可惜,物轉星移,他卻只能夠眼睜睜地看著她神魂消散而無能為力。
到底,是他食言了。
而這一次,明明尚未開始,他為何……又要說這句話?是命數的註定,還是?
可是曾經清冷高貴的巫皇琴九早已不在,如今的這個,是小酒兒啊。
深吸一口氣,衛圖南重重地點頭,「你放心,我會。」
第426章 可以那啥
「醒了?」
「楚瀾,我這是……」
當章青酒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躺在榻上,而楚瀾則坐在一旁笑語盈盈地望著自己時,原本還有幾分茫然的意識瞬間清醒。
「這幾日讓你費神了。」楚瀾微微一笑,伸手將章青酒府將起來。
「我自己來。」章青酒眉頭一皺,趕忙自己起身。
明明病倒的人是楚瀾,可怎麼感覺這和好之後,自己卻成了被照顧的那個?
「軍醫已經幫我診治過了,說是已經無甚大礙,倒是阿酒,日後可得好生休養。」楚瀾搖了搖頭,臉色雖還是摻雜著幾分蒼白,但說話的語氣卻明顯中氣十足,帶著暖意。
「我也沒事啊。」章青酒眨了眨眼睛。
他都沒事,自己能夠有什麼事情?
聽到章青酒這麼說,楚瀾先是一怔,緊接著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阿酒這是忘了嗎?如今你這身子,已經不是一個人了。」
章青酒:「!!」差點兒真的忘了……
「方才我讓軍醫來給你診了脈,他說孩子很好。」楚瀾見章青酒這帶著三分茫然的模樣,臉上的柔色更甚,目光投向那已經略顯凸起的小腹,右手下意識地便貼了過去。
這裡,有一個新的生命,屬於他和他的阿酒的孩子。
在蓬萊這幾個月,章青酒並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出來後,又一直將心思投在楚瀾的身上,以至於得知了這個消息,她還不曾有太大的念想,這意味著什麼。
可如今見楚瀾臉上那顯而易見毫不掩飾的笑意,和眸子裡泛著的光,她才恍惚間覺得,她和楚瀾真的不一樣了。
「我家阿酒,真是厲害。」修長白淨骨節分明的手指覆在那略凸的小腹上,楚瀾眼神如若被暖陽照耀下的春水。
溫暖,澄澈,裡面映著藍天白雲,四周充滿鳥語花香。
他好像,能夠感受到新生命的力量。這種感覺,就像是一隻剛剛長出鵝黃色絨毛的鳥兒,在他的掌心輕撲,若有若無的羽絨划過,讓人靈魂都為之顫動。
「你真是……」雖然知道狗男人在上回承認自己「狗」之後,現在甜言蜜語可是張口就來,可在聽到這句話後,她還是差點兒在風中凌亂了。
因為……這句話原本是她想拿來哄他的時候用的。
原本沒打算再說,可見他這一臉不要錢的模樣,章青酒還是心軟了,靠在那雖不甚厚實,但卻足夠寬闊的懷裡,用發頂蹭了蹭楚瀾下巴。
楚瀾不用問也明白章青酒的意思,當即垂下眸子,「阿酒有何話要說?」
一邊問,他一邊微微彎下脖頸。
看著從不輕易低頭的楚瀾,卻做出了這般下意識地動作,章青酒心一跳,臉一紅,從嘴裡蹦出幾個字,「是你厲害。」
說完之後,章青酒便立馬垂下了眸子。
投之以木桃,報之以瓊瑤,狗男人誇了她,她夸回去,這是合情合理的吧?
可是為什麼,莫名的覺得不好意思是怎麼回事?
楚瀾原本以為章青酒是有什麼重要的話要告訴自己,沒想到居然聽到這樣的四個字,只微微一怔,便猛地看向懷裡的人兒,再發現她低眉垂眸,似是一朵遇到了月色想要藏起來,卻怎麼都掩不住光華的花兒時,喉結下意識地滑了滑。
「阿酒。」楚瀾幾乎是呢喃的喚出這兩個字。
「嗯?」章青酒還沉浸在自己方才的思緒里,一時間沒有察覺到楚瀾語氣的變化,便下意識地跟著問,「怎麼了?」
「軍醫說,三個月可以。」楚瀾的聲音低了幾分,但兩個人離得這般近,章青酒又怎會聽不到?
章青酒不明就裡,抬起眸子問:「什麼三個月可以?」
對上章青酒那帶著茫然的眼神,楚瀾的呼吸又是一窒。
他的阿酒,到底是怎麼樣一個妖精?
撩撥是她,拔腿就跑也是她;
天真是她,勾魂奪魄也是她;
而章青酒卻在看到楚瀾那漆黑如墨的那一刻,瞬間悟了。
狗男人,不會是在想干那事吧?
可是他他他……怎麼會突然想呢?<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