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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面面相覷,不對啊,什麼情況?
風止嘴角抽了抽,轉頭看向火舞和風止,「事情不該是這個路數呀?不是說,太子殿下服軟,太子妃娘娘就會心軟的嗎?我都冒著被殿下眼神刀死的風險……」
「許是,中途出了岔子。」火舞皺了皺眉頭,「衛將軍說的不會有錯的。」
木青第一次破天荒地翻了個白眼:「現在衛將軍放個屁,你都會說是香的。」
火舞:「……」
風止無語地看了身後兩人一眼:「算了,我先去看看太子殿下怎麼樣了,實在不行,我們就實行第二個謀略。」
當楚瀾喊到第三聲仍沒有得到裡面的回應,卻迎來了巡營的士兵們好奇的眼神中,楚瀾終於停止了呼喚。
風止摸了摸鼻子,一臉茫然上前道,「殿下,這是怎麼了?」
楚瀾轉頭看了他一眼,眉頭一皺剛要開口,卻又像想到了什麼一般,到了嘴邊的話便換了一個調兒,「你進去裡面看看太子妃她的藥膳喝完沒,若是她沒喝……」
「好嘞!」風止重重點頭,不等楚瀾說完,便一溜煙兒的進去了。
看著這道絲毫不受阻攔的背影,楚瀾垂在身側的手指捏成了拳。
風止進去得快,出來得也快,手裡還拿著一個空空如也的碗,喜笑顏開道,「殿下,太子妃娘娘喝了。」
喝了就好,楚瀾暗暗鬆了一口氣。
但是接下來,風止的話,卻讓他的臉黑得比碗裡原本裝著的藥還黑。
「但是太子妃娘娘方才吩咐說,讓殿下這兩日無事莫要打擾,她……她看見殿下就生氣。」風止一開始還是說得小心翼翼的,但是到了最後一句話,卻瞬間換了一個語氣,模仿的那叫一個惟妙惟肖。
楚瀾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身朝另一側走去——原本用來「軟禁」太子妃的營帳。
風止看著自家殿下那快如風般的步子,重重地吐了一口氣,忙不迭地拍了拍胸脯。
差一點兒,他就要給太子殿下跪下了。
這差事,不好辦啊……
第一日,楚瀾還真沒有再回自己的營帳。但在那數米之外站了整整一天,直到夕陽落下都沒挪腳的太子殿下差點兒成了「望妻石」。
而風止等三人則是輪番地在一旁溜達而過,欲言又止。
雖說這營帳旁守著的士兵們都已經撤去,但衛圖南卻始終沒有出來,氣定神閒地坐在裡面煮了茶水,悠哉悠哉地看著外面望眼欲穿的人,輕輕哼了一聲。
小樣,居然敢欺負阿酒,還治不了你了。
「恰好」此時,風止又一次上前來,里外一對上眼,便是心照不宣。
風止輕輕呼了一口氣,走到楚瀾跟前,垂下眸子,「殿下,已經快戌時了,該用晚膳了。」
「嗯。」楚瀾仍是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風止又道:「太子妃娘娘的吃食,屬下已經送進去了。」
「嗯。」楚瀾點了點頭,他看到了。
就這樣,沒了?
見楚瀾還是沒有進去營帳的意思,風止咬了咬牙,「殿下,太子妃娘娘讓你用膳。」
「嗯?」這一下,楚瀾終於將目光從某處挪開了,臉上露出一絲喜色,拔腿就往前方跑去。
風止嘴角一抽,趕忙上前攔住,「不是,太子妃娘娘不是讓殿下進去裡面。」
看到楚瀾的步子猛地頓住,風止暗暗鬆了一口氣,心想好險,這人若是真過去了,那他就完了。
「何意?」楚瀾皺眉。
「殿下就在這裡用膳罷。」風止輕輕咳嗽一聲,指了指身後的營帳,「太子妃娘娘說,三日內不見你。」
這句話一出來,楚瀾的臉瞬間一沉,如刀般犀利的眼神剮向風止。
直到楚瀾的身影折返後入了營帳,風止才暗暗鬆了一口氣,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他娘的……這真不是人幹的事情。再這樣下去,他遲早會被自家殿下給削死。
伺候完楚瀾用膳,風止轉頭便從食盒裡端出了一碗湯藥。
看著那黑乎乎的湯藥,再看了看風止幾乎不敢看自己的眼神,楚瀾的眸子裡閃過一抹深邃,輕哼一聲後,接過藥碗便是一飲而盡。
「那殿下好生休息,屬下先行告退。」風止眼皮子微微一顫,一邊退下一邊想:這沒放一點蜜糖的藥,居然都喝得如此面不改色,不愧是他家太子殿下!
楚瀾只覺得口舌生苦,想叫風止給自己倒一杯茶水,卻發現營帳里只剩下了自己……
輕輕嘆了一口氣,楚瀾認命地朝旁邊的茶几走去。
當指尖觸碰到那泛涼的茶水時,喝藥都未曾皺的眉頭此刻微微蹙起。
這幾日,是他過分了。
苦笑一聲,楚瀾端起冷茶,一飲而盡。
口舌的苦,不及心中之苦。
門外,火舞一見到風止出來,便立馬招了招手,「怎麼樣?」
風止得意一笑,頗為自信道,「絕對不會有問題。」
「如此篤定?」火舞挑了挑眉。
「那是自然。」風止抬了抬下巴,眸子裡閃爍著奇異的光,「我自然有辦法。」
「殿下不見得會喝茶罷?」火舞還是有些不放心。
「不,他一定會喝!」
只喝藥當然沒事,不喝茶也沒事,可不管他們太子殿下有多麼不怕苦。但是桌上擺著的那壺子冷茶,他卻是一定會喝!<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