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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哪裡是他們能夠決定得了的?
木青垂下眸子:「殿下,慕容春來到龍象山了。」
聽到這個消息,饒是正焦慮不已的風止,也不由得心裡一喜,連忙搭話道,「他是準備來送死啊?來得正好,看火舞明日如何取他項上人頭!」
對於這個慕容春來,風止可謂咬牙切齒地痛恨。
若非是他,也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木青也道,「風止說得是,火舞已在龍象山布下天羅地網,只消他一旦踏進,絕對有去無回!」
風止猛地點頭,心想這一下殿下總算能夠去睡覺了罷!
可偏偏,任由他們兩個一唱一和,營帳里的另一個人卻怎麼都沒有開口。
木青微微一怔,莫名的覺得事情不妙,下意識地抬頭看去。
只見那不知在地圖前佇立了多久的身影,突然轉過身來,朝外走去,「給本宮備一隊精銳人馬,進龍象!」
「殿下?!」風止猛地怔住,「殿下這個時候去做什麼?不是明天夜裡才攻山嗎?火舞他們剛剛歇下……」
邊境的風很大,到了夜晚便更是凜冽,不等他說完,便被人打開營帳帘子後,灌進來的卷著沙子的風給堵住了嘴。
「呸呸呸——」風止一邊吐沙,一邊朝木青猛地使眼色。雖說不出話來,但木青又怎麼會不知道他要說什麼,只是……
輕輕嘆了一口氣,木青向來冷然的眸子裡多了幾分說不出的悵然,「風止,有些事情,我們黑還是別管了罷。」
與其說殿下是想攻下丘狄,不如說他只是想找那個躲了他六個月的慕容春來,求證一件事情。
這場戰疫,本就是為一人而來。
他們家的太子殿下,是動了情的瘋子。
可這句話,他怎麼敢說?
是夜,大徽營帳內,除了極少數人,沒人知道太子楚瀾僅帶了一小隊人馬,出了大營,直奔龍象山。
第397章 出島險境
蓬萊島的邊境處,章青酒看著那漸漸落下的陣法,沉寂了許久的心臟開始劇烈的跳動起來——饒是她假裝冷靜,卻終究敵不過出去見楚瀾的那顆心。
朝身邊的衛圖南看了一眼,章青酒微微一笑,轉頭看向身後烏壓壓一片,「掌座師兄,各位師侄師侄孫兒們,不必送了,有你給我的避風丹,我們自己出去就好了。」
一邊說著,章青酒一邊拍了拍掛在腰間鼓鼓囊囊的荷包,「更何況,還有你們送的各樣禮物呢,我保證完成人生大事,尋到永芳鏡後,早日歸來和你們團聚。」
一眾修士被元牟領著前來為章青酒送行,聽到她這句話後,忍不住直抽嘴角,心想這人最好別回來了才是。
這就是蓬萊島上的禍害!
可偏偏,他們心裡剛剛浮現出這個想法,腦海里便不由自主地出現兩道被雷劈成焦炭的身影。
毫無疑問,一道是在大試當天,被這個扮豬吃虎的凡界女子引來九道天雷,直接劈死的子絮;
而另一道……
一想到那具幾乎算是屍骨無存,四分五裂的身體,眾人便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於是乎,再也不敢對章青酒說出不敬的話,甚至連想都不敢再多想——
試問,有誰能夠讓老祖親自引發天雷,直接用極刑處置一位長老級人物?
若是因為是了嵐長老偷藏了凡人,當受到懲罰,他們也能夠接受,可偏偏,老祖的原話是:「冤枉長輩之人,的確該遭雷劈」。
何為冤枉,他們不懂;
但是老祖口中的長輩是何人,他們卻是想假裝不知道都難。
而這千人送行的場面和待遇,別說其他長老了,便是掌座都無法擁有!
元牟眸子閃了閃,經過昨日大牢之事後,他對於眼前的女子已經說不出心中是怎麼樣一番感覺了。倘若可以,他寧願這個人從未踏進蓬萊這片土地!
但不管心中再怎麼痛恨,他也知道有些話哪怕是再吐上一口血也得說:「元青師妹,雖說人界繁華紅塵多情,但切記還是要早日回來,不要忘記師尊說的,你回來之後他還要親自教你功法的。」
「好,多謝師兄提醒。」章青酒微微一笑,笑得那叫一個璀璨,「諸位,青山不改,綠水長流,等我回來。」
說罷,還向衛圖南眨了眨眼睛,「鴻鴻,走了,我們回家。」
隨著這句話說完,陣法徹底撤下,二人起身往外飛去。
看著那快速消失在了蓬萊大霧之中的身影,元牟嘴角漸漸勾起一絲冷笑。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
有命出,就怕你沒命回。
隨著越往外走,颶風便越大,章青酒皺了皺眉頭,轉頭看向身後的人,「鴻鴻,你還好嗎?」
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身後的人居然一臉的氣定神閒。
章青酒嘴角抽了抽,「鴻鴻,你……能飛?」
衛圖南眉頭一挑,看向章青酒的眸子裡笑得有些意味深長,「怎麼?丫頭只准自己有天靈之體,就不允許舅舅我記起一點真武大將的本事?」
「我……」章青酒被他這句話一噎,哪裡不知道衛圖南在打趣自己?
什麼狗屁的天靈之體,他不過是覺得自己對他隱瞞了身份罷了。
可是她要怎麼告訴他,自己真不是他們那些人的輪迴轉世啊。<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