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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瀾眯了眯眸子,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
於她的欲望,他從未掩飾,也不想掩飾。
只最近,莫不是自己當真太過分了?
回到府里,二人前腳剛進書房,火舞后腳便跟了過來,手中拿了一封上京城府衙送來的信。
「張天河?」章青酒眯了眯眸子,盯著那信瞧了一會兒,嗤笑道,「賀連禎死了。」
楚瀾看了她一眼,將信接過,看完後點了點頭,「說是病死獄中。」
原本賀連禎是定於臘月砍頭,倒是比行刑的日子早了一個月。
「他沾染了那樣的因果,能夠活得久才怪。」章青酒眼裡閃過一抹嘲弄。
這張天河只說賀連禎是病死的,卻沒有說他是因為什麼病死的。
「你幫我回一封書信讓人帶給張天河,就說因果是非,自有道理,懲惡揚善,不必糾結。」
「這……」火舞愣了一下,有些不解。
「你不必說別的,他自會明白我的意思。」章青酒抬起眸子,輕輕嘆了一口氣。
彼時的上京城府衙書房,張天河一臉愁容地看著面前跪著的人,「何祥,你這又是何必呢?本官知他曾欺負過你未婚妻子,可他一個將死之時,你何必多此一舉啊?」
「如此人渣,人人得而誅之!」跪在地上一身捕快打扮的人咬牙切齒道。
張天河嘆了一口氣,「你真是……就算你是本官最得力的下屬,濫用私刑將犯人打出一身傷,讓他……此事本官還是……」
「屬下明白,屬下自會領罪!」
就在這時,下人通報說太子府的書信送到。
張天河心裡一驚,連忙開門接下,待得看完之後,熱淚盈眶地朝太子府方向重重一拜,「多謝太子,太子妃娘娘成全!」
說完,將手中書信遞給地上跪著的人,「起來罷,此事忘了,今後莫要對任何人再提。」
待得下屬離去,張天河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有這樣的上位者,方才是百姓之福!
第349章 春來歸來
次日清晨,章青酒起來後便去了花廳,按照這些時日的慣例,等上早朝的楚瀾回來一同用膳。
對於上朝之事,章青酒如今催促得那叫一個勤快,恨不得楚瀾全年無休。
於是乎,過往還能夠時不時在府中陪某人睡個回籠覺的太子殿下,如今是日日早起,天天上朝。
朝堂上的百官見狀,都道如今有了太子妃娘娘,太子殿下比之過往越發的勤政上進,這個親當真是定得不錯!
這些流言傳到太子府時,某個被口口稱讚的太子妃娘娘正坐在銅鏡前梳妝打扮。
聽完流光所言,章青酒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笑了。
她要是把自己督促楚瀾去上早朝的真相公之於眾,太子這朵高嶺之花的形象怕是要塌。
畢竟!他可不是什麼如今越發的操勞國事。不過是自從發現了楚瀾次日需上朝後便不會再下狠手摺騰自己後,她使出的權宜之計罷了!
但這到底不是長久之計,得想個萬全之策才行。
想到這兒,章青酒托著腮幫子輕輕嘆了一口氣。
「奇怪,今日太子殿下怎的還沒有回來?」見還是只有章青酒一個人坐著,端著暖粥上來的流光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按照這幾日的慣例,自己進來的這個點,太子殿下該是正好坐下了才是。
「嗯?」聽到流光的嘀咕,章青酒頓時回過神來,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旁邊還空落落的椅子,眉頭幾不可見的蹙了一下。
「許是今日的朝會開得久些罷。」流光見章青酒蹙眉,頓時在心裡罵了自己一聲多嘴,連忙笑著補救道,說著便舀了一碗粥,「娘娘先用早膳罷。」
原本章青酒並沒有胃口,但見流光已經盛了出來,便點了點頭,只是那勺子攪拌了幾下,卻終究沒有再動。
眸子閃了閃,章青酒輕輕呼了一口氣,站起身來,「備馬車,去朱雀門。」
今日,不對。
朱雀門口,章青酒老遠便看到風止一人坐在楚瀾的馬車百無聊賴,孤零零的一個,無言的透露著一個事實——所有的人都下朝了,唯獨楚瀾被留了下來。
這頭,風止也瞧見了府里的馬車,臉色微微一變,正要過去時,身後突然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
楚瀾從朱雀門出來,便看到了迎面而來的馬車,眸子閃了閃,笑著走上前去。
「外頭風這般大,怎的還出了府?」看著挑開帘子的人兒,楚瀾微微一笑,拉住從帘子里伸出來的手,飛身而上。
被擦肩而過直接無視,還空了馬車的的風止:「……」
「許久沒有過來接你下朝了,想著無事就來了。」章青酒笑著將懷裡的湯婆子湊了過去,「暖暖。」
楚瀾垂眸看了一眼,微微一哂,沒有拒絕,卻是用自己的包裹住了那捧著湯婆子的細長白淨的手指,「今日有些事情耽擱了,今後我會儘量早些回去。」
雖然章青酒沒有明說,但是並不代表他不知道。
「好。」章青酒定定地掃了楚瀾一眼,嘴角抿了抿,便不再說話。
一時間,馬車裡的氛圍莫名的多了幾分詭異。
待得馬車緩緩駛出朱雀門的巷子,到底還是楚瀾再次先開了口。
輕輕嘆了一口氣,楚瀾轉眸看向章青酒:「丘狄那邊,出事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