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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地一片安靜,生靈沉睡萬物安息,只需待得日頭自東方升起,一切便可恢復生機。

  突然,遙遠的邊陲小鎮之處,一道驚雷聲響起,伴隨著刺目的閃電在天際蛇行,驚破了安寧的夜。

  一時之間,犬吠聲,雞鳴聲,孩童啼哭聲此起彼伏,原本沉寂的夜晚瞬間變得陰森恐怖。

  隨著又一道驚雷轟下,一座坐落在浩瀚海水中,四周大霧瀰漫的島嶼上,一道道穿著白色紗衣,盤腿而坐手指掐訣道人模樣的年輕男女瞬間睜開了眸子,齊齊地望向天際,眸子裡充滿了凝重。

  而此刻的天際深處,雲層盡頭——

  只見一道身著玄衣,頭戴玉冠,腳踏白虎的中年男人,正逆風而行,速度之快,轉瞬已是千里,可他卻像是沒有任何感覺一般,眼眸都不曾眨動,目視前方神色肅然。

  若是有凡人見到這一幕,定然會瞪大眼睛,跪地膜拜,只呼遇見了仙人爾!

  可惜凡人目短,上不通天,下不達地,無法見此景。

  那黑白相間的白虎,每躍上千里,便卻從喉間吼出一道氣息化為一道驚雷響起,氣息在與雲層相碰時,便成了一道道閃電。

  隨著那驚雷閃電響起,原本沉寂如水的下方,隱約有了聲息往上傳來。雖聲音細小,但卻讓虎背上的玄衣男子皺了眉頭,「乘風,安靜些。」

  那白虎聽得主人的吩咐,似有不滿猛地一躍而起,四爪飛騰之處,竟是抓破了雲層,透出下方黑魆魆的無盡人間。

  男子垂眸掃了一眼,目光閃過一絲鄙夷。但很快便又抬起頭,輕笑一聲伸手在白虎的脖子一拍,「莫要再胡鬧,待會兒去見的那人可道貌岸然的緊,被他知曉你驚動了下方這些螻蟻,他若罰你,我可難保。」

  也不知是被主人這一拍給震住了,還是因他說的話嚇著了,白虎扭頭覷了一眼男子,紅色的大眼裡帶了幾分委屈,但終究是收斂了不少。

  雲層之下,雷消電散,歸於平靜。

  一路東行,直至一處寬大的宮殿前,白虎才緩緩地停了下來,望著上方盤旋飛舞的仙鶴,前爪在那懸空而立的白玉階上磨了磨,如鋼針般的須子抽了抽,露出裡頭鋒利的牙齒。

  男子自虎背上一躍而下,「唰」地一聲展開手中摺扇,下巴一揚,「清虛仙尊,嵐越求見!」

  他似沒有用幾分氣力,但那聲音卻像是鐘聲一般,在四周擴散開來,迴響震震。

  上方盤旋的仙鶴似被嚇到了一般,瞬間往一處飛去,發出陣陣哀鳴。

  不一會兒,那緊閉的殿門緩緩打開,一道小童遙遙地朝他一拜,「不知嵐越仙尊前來,有失遠迎,還請見諒,仙尊已在迴風殿等候。」

  男子勾了勾唇角,垂眸撫了撫那咧開嘴的白虎,「你且自行尋樂子耍耍,我去去就回。」

  說罷,男子身影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迴風殿外,仙樂飄飄,雲彩輕搖,涼風徐徐,好一副神仙之境。

  嵐越行至殿門口停下,抬眸掃了一眼那匾額上金碧輝煌的「迴風殿」三個大字,眼底閃過一絲嘲弄,袖袍一拂,踏進了殿內。

  寬大的宮殿裡,中間立了一座桐木琴案,琴案後,身著白色紗衣的男子正垂眸撫琴,只見他一頭白色散開,神似慵懶,隨著手指輕動,紗衣隨之飄揚。

  其身後站立著一童子,那童子見他過來,福了福身,便垂眸退了出去。

  嵐越挑了挑眉頭,左右瞧了瞧,發現屋內竟沒有一張桌椅,只有那琴案對面的三尺之處,立了一方蒲團。

  輕哼一聲,嵐越袖袍一拂,就地坐了下來,揚聲道:「坐你那蒲糰子,還不如席地而坐,橫豎著白玉捱著還更舒服。」

  他的話於此間主人而言甚是無禮,但那人卻像是不曾聽得一般,依舊氣定神閒地彈奏著書中的曲子。直到一曲過罷,才將十指輕按於琴弦,緩緩地睜開了雙眸。

  剎那間,似有日月星辰桑海桑田在其眼眸中閃動。但很快便歸於平靜,看向那斜坐著的男子,淡淡一笑,「嵐越仙尊不遠萬里來到本君這清虛宮,可是有要事?」

  「本君要是沒有要事,來你這地兒作甚?」嵐越翻了一個白眼,輕哼道,「清虛,本君也不與你廢話,你可有覺得最近這人世不太對?」

  「本君只聽得方才電閃雷鳴,擾了下方不得安寧。」清虛淡淡一笑,袖袍輕抬,緩緩起身,仙風道骨慈眉善目。

  「那算什麼,雨都沒有下一滴,算什麼驚擾。」嵐越輕哼道,「你也莫要拿這副腔調與本君說話,本君只與你說一句,本君放在人間的永芳鏡已無任何動靜了,你可有發現別的異常?」

  「永芳鏡?」清虛像是愣了一下,「怎麼會?」

  「本君難道還誆你不成?」嵐越眯了眯眸子,「不然你以為本君願意來你這裡?」

  「永芳鏡乃仙界之物,凡人如何能夠隨意動它,你可有召回?」清虛皺了皺眉頭。

  「這些還用你說?自是已無任何聯繫。」嵐越話里多了幾分懊惱,「本君把嵐越宮的人盤了一圈,並無人下界。」

  「所以嵐越仙尊是覺得,本君宮裡有人違背規矩?」清虛雙眸一眯,聲音雖還是平和,但卻帶了絲絲冷意。

  「本君也沒有這麼說,只讓你查一查。」嵐越乜了他一眼,雖是否認的話,那意思卻不言而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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