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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算天算地,算貓算狗,她就是算不了這個狗男人!
章青酒努力地眨了眨眼睛:可否給點提示?
頭上的珠釵因她的動作在燭光下泛起波光,雪白的脖頸也因光線的緣故而變得若明若暗,眼前之人,是如此的柔軟。
看著眼前之人如此可憐兮兮的模樣,楚瀾終是軟了心腸,「你之前說的那句話。」
之前說的那句話?章青酒想了想,眼睛一亮,「我以前是跟雲雀說句那樣的話,不過那句話原本的意思是,太子殿下才是這世上最舉世無雙之人!」
現在夸,還來得及吧?
而且她這,確實也不算扯謊不是?
她今日左思右想,雲雀為何會說出那樣的話,只怕是還得從自己最初那段時間夜夜跑去太子府,被她發現了的事情說起。
當時為了搪塞過去,她只得隨口說是「太子秀色可餐」。
雖然這個「可餐」的不是「秀色」。
但是時過境遷,如今拿這個詞出來說道,不也最合適不過了?
楚瀾看著眼前這雙晶亮中透著幾分小心翼翼。但深處卻竟是狡黠的眸子,腦海里回想起那侍女特意尋了自己告罪,還說她家小姐愛慕太子殿下久已的情景,唇角不由自主地彎了彎。
雖說這動作極為細微,但對於一直緊張地直盯著楚瀾的章青酒而言,卻是一絲一毫都沒有錯過。
於是乎,章青酒等了一會兒。
見楚瀾仍沒有鬆口的意思,頓時忍不住在心中嗤笑,看看她……看上的什麼狗男人,偏偏她還惹不起。
撇了撇嘴角,章青酒嘆了一口氣,打算最後再認個錯,「殿下……」
「今日可飲酒了?」誰知話剛剛說出口,楚瀾也說話了。
章青酒愣了一下,搖頭,「不曾。」
楚鳳在身邊盯著,她哪有機會喝酒。
不知道為何,章青酒覺得自己這句話說完,眼前這張緊繃的臉竟是柔和了幾分似的。
「明日,火舞會安排人過來給你架鞦韆,你且自己看看要落在何處。」楚瀾重新執起手邊的書卷。
「好!」聽到這句話,章青酒頓時喜不自勝。
她知道這男人臉皮薄,說不來什麼多麼含情脈脈的話,那天夜裡站在池塘邊說出來的那些話已是極限。
看著眼前這張俊逸的臉,章青酒嘴角微微一揚,順著他的左手貼著坐了下來,然後支起了胳膊。
她知道楚瀾生得好看,可是……怎麼可以這樣好看呢?
「你看什麼?」直勾勾的視線,終是讓楚瀾忍不住皺了眉。
「看你。」幾乎是沒有一絲猶豫的,章青酒脫口而出。
楚瀾眉頭微微一挑。
唇邊的笑意瞬間收了回去,章青酒正襟危坐,「看你手中的書卷。」
楚瀾轉頭看了她一眼,眸子深處的失望一晃而過,藏在忽明忽暗的燈火下,讓人難以察覺。
「你若是喜歡,可自己去旁邊的書架里尋。」
章青酒原本想說自己和他看一本就好,但突然間想到了什麼,「你這裡可有一些寫地方怪談,鬼神之事,祭祀供奉的書籍?」
楚瀾執卷的手怔了一下。
章青酒見他動作,心裡瞭然,這未來的帝王哪有空看這類的書籍,當即嘆了一口氣,「若是沒有就算了,我……」
誰知楚瀾卻道:「左側,第三排,前面二十卷。」
章青酒再次愣住:「你有?」
而且還是二十卷之多?難不成楚瀾平日裡也會看這樣的書?
「收了一些。」楚瀾眯了眯眸子,目光重新投回自己的書卷中。
見他不再多言,章青酒也不多問,今日來的目的已經達成,得知楚瀾這裡也有這些書卷已是意外之喜,當即起身去拿。
書架上的書卷,都被絹布包裹了起來,上面一一封好了名字,列了名冊,還謄寫上了落架的日期。
有的新,有的舊,但卻沒有一冊落灰。
章青酒按照楚瀾說的位置尋了過來,很快便找到了自己要的幾卷。
看模樣,似乎是新來不久,打開一瞧,的確不過半年。
但每一卷,都明顯有人從頭至尾的認真翻閱過。
第216章 拉還是抱
二人一人手執了一冊書卷看著,時光流逝似乎都不曾得知,只有那躍動的燭火,時不時發出一道「噼啪」的聲音。
風止在門口等了約莫有半個時辰,看著天上的半月升得老高,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上前敲門,「殿下,已只戌時三刻,該歇息了。」
聽到外頭的聲音,章青酒這才意識到自己居然不知不覺看了近兩個時辰的書,一抬手臂都是酸的,忍不住皺了皺眉。
楚瀾眉峰一蹙,「慢抬頭,緩抬手。」
章青酒動作一頓,淡淡地笑了,「沒事,我以前被師父拘著看書,一看就是大半日,這點時辰算不得什麼。」
「你師父?」楚瀾眸子微眯,緩緩地將手中的書卷放下,「以前不曾聽過你有一位這般嚴格的夫子。」
被楚瀾這麼一說,章青酒才反應過來,自己竟是在不知不覺間將上輩子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章青酒在丞相府時,是人盡皆知地不愛念書,坊間都傳聞她不學無術,前來丞相府的教書夫子更被氣得直接罵她「爛泥扶不上牆」,最後只願意教章青茶一個。<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