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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是離她仍有三尺之遙的楚闊。
望著楚闊那張神色複雜的臉,謝貴妃笑著眨了眨眼睛,張口無聲地吐出了幾個字。
人群一片混亂,沒有誰注意到楚詢在何時走到了章青酒旁邊的空位坐下。
二人看也沒看慌亂的人群,儼然置身事外的模樣。
「她說什麼?」楚詢一張興味闌珊地端起手邊的酒杯,望著自己身邊的女孩。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章青酒頭也沒抬,從楚詢手中奪過屬於自己的酒,又是一飲而盡。
見她這般喝法,楚詢有些哭笑不得,「我可是受了別人的拜託讓你別喝了,你再這樣喝下去,我如何交差?」
「他管我?」章青酒輕輕哼了一聲,臉色酡紅。
「看來你是真醉了。」楚詢嘴角一抽,幽幽地嘆了一口氣,「不然以你的性子,這場大戲怎麼也該自己來演。」
「什麼大戲,我可不知道。」章青酒撇了撇嘴角,翻了一個白眼。
楚詢摸了摸鼻子,越發的哭笑不得,「說你醉,你倒是清醒得很,現在把自己摘個一乾二淨。只怕是我現在出去說這事情是你提前設計好的,別人也尋不到半點兒證據吧?」
「沒有提前設計。」章青酒搖了搖頭,繼續給自己續了一杯,「不過是……簡單的推衍了一下,還有對某些人貪得無厭的看透罷了,妄言……你還年輕,看不懂,不要急。」
楚詢:「……」
嘴角一抽,楚詢無奈地道,「那你就這樣算了?忙活半天,到謝貴妃這裡為止了?」
「差不多吧。」章青酒撇了撇嘴角,「一步一步來唄,貓抓老鼠也不喜歡一天抓盡。」
絕望中給點兒希望,又讓希望落空,可遠比直接讓人絕望要來的煎熬。
見章青酒一半清醒一半迷離的模樣,楚詢忍不住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我現在十分慶幸,你看上的是我們家瀾兒了。」
不然,他遲早得被這小狐狸給整沒了。
「看上?」章青酒嘀咕了一聲,將這兩個字在嘴裡咀嚼了兩下,憤憤道:「不敢看不上。」
一魂一魄在他身上,哪裡敢看不上。
章青酒心裡在想著什麼,楚詢哪裡會知道,只聽出了幾分小女兒家鬧脾氣時的氣憤,摸了摸鼻子道:「此事你們二人便都各退一步罷,先前是他不知道,如今他不也……」
「他做了什麼?」章青酒眉頭一挑,「他是跟我賠禮了還是道歉了?晃悠晃悠,誰知道他天天晃悠是要做什麼?」
楚詢眼睛一亮,「那你的意思是……」
「我沒什麼意思。」章青酒輕輕哼了一聲。
貴妃因罪自殺,便是再怎麼的宴席,此刻也只能作罷。
看著開始散場的大臣們,章青酒拍了拍袍子站起身來,突然間像是想起來了什麼,「對了,有個事情告訴你。」
「你說。」楚詢隨口點頭,還在琢磨該怎麼把這話告訴自己的木頭侄兒。
「我母親……和丞相大人,和離了。」章青酒打了一個酒嗝,一邊晃了晃腦袋,一邊往回走。
楚詢瞪大眼睛愣了好半晌,直到那晃晃悠悠的身影出了門,這才像是反應過來,欣喜若狂地拔腿跟了上去,「哎,小章大人怕是喝醉了,本王送你一程!」
殿裡,原本欲起身往外走的楚瀾步子一頓,看著楚詢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眸子。
第199章 她害羞了
次日,章青酒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
揉了揉太陽穴,章青酒輕輕呼了一口氣,喚了聲雲雀。
誰知半天沒有人反應。
待得再叫時,進來的卻是一個章青酒未曾見過,穿著淡綠色衣裙的侍女。
摸了摸仍有些昏沉的腦袋,章青酒皺了皺眉頭,「雲雀呢?母親給我換人了?」
只見那侍女盈盈一拜,行了一個規規矩矩的禮,「小章大人醒了,奴婢流光,前來伺候小章大人洗漱。」
小章大人?章青酒眉頭一挑,丞相府的侍女,可不會這樣叫她。
仔細地打量了那侍女兩眼,章青酒像是明白了什麼,再一看,不由得嘴角一抽。
剛剛是她睡迷糊了,這裡哪裡是她的蒹葭院?!分明就是太子府的客房!
只依著當時過來住的時候,閒得無聊,想逗逗風止,便要求他將這房間布置成了她在蒹葭院裡的模樣。
方才是她弄混了……
可是,不對!她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府里嗎?昨天她和鳳鳳回去的時候,不還是楚詢給送的嗎?怎麼會到太子府來?
「小章大人,奴婢伺候你洗漱罷。」見章青酒沒有動作,侍女又開口了,「殿下已吩咐奴婢備好了醒酒湯,待得小章大人起來,可以喝一些,身子便不會那麼難受了。」
「楚妄言。」磨了磨後槽牙,章青酒深吸一口氣。
這個見色忘義的小人!居然敢把她給丟給楚瀾!早知道就不告訴他那個消息了!
侍女不明就裡,更不知道這讓小章大人頗為咬牙切齒的楚妄言是何人,只看著她一臉憤怒的模樣,不由得小心翼翼地開口,「小章大人,可是哪裡不舒服?」
「沒有不舒服。」深吸一口氣,章青酒乾脆利落的起床,「你叫流光是吧,多謝你的照顧,我回去了。」
「可是……」看到章青酒二話不說就走,流光嚇了一跳,趕忙追上前勸說:「可是殿下說了今天他會回來用午膳……」<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