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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男子靠近了章青酒,伸手摸上襁褓深處。
二人便這般僵持了幾個呼吸,忽然人群中又傳來了一道聲音。
這一回,卻是一個女子。
一聽到這聲音,男子臉色瞬間大變,手腕作勢就要離開,章青酒挑了挑眉,正要起身,男子身邊突然出現一道身影。
「來都來了,走什麼?」一把扼住男子的手腕,風止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只聽得「啪嗒」一聲,一把泛著寒光的匕首赫然從中掉落,在陽光下發出一道刺目的光。
一看到這兇器,眾人頓時嚇了一跳。
男子臉色煞白,顧不得地上的匕首,努力的掙脫著,「你,你是誰?你管我!讓開!」
身後女子的聲音越來越清晰,方才大喊大叫都沒有出汗的男人,此刻臉頰上已布滿汗珠,卻怎麼動不了半分。
只見一頭髮散亂,衣裳半新懷中也抱著一個襁褓的女子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女子二話不說衝上去,一巴掌甩在了動彈不了的男子臉上,發出「啪」地一聲脆響:「好啊,陳七!你竟然敢養外室!要不是今日看到你抱著這個野種,我就還被你蒙在鼓裡!你要養外室你就去養,從今以後,你我再無干係!你也別想再看你兒子一眼!」
女子一看就是火爆性子,一連串的話說完,氣都不帶喘的,說完之後也不多留,只抱了懷裡的孩子便往外走。
雖是寥寥數語,但也算是把事情交代了個清楚。
眾人品了品,看好戲的目光里瞬間多了幾分鄙夷。
原來是正妻生了兒子,他卻抱著外室生的女兒,試圖魚目混珠,混淆視聽!
現在不用說,眾人都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是個什麼德行,只沒想到這世上竟還有這般不要臉的男人,拿這種事情來打秋風!
真不怕生兒子沒屁眼?
再一想想剛剛章青酒說的,那可不就是說啥中啥?
親眼見證了這一奇蹟的眾人頓時興奮起來,原本將信將疑的眼神變得格外火熱。
那男子被眾人一奚落,臉色瞬間紅白交加,與那紅彤彤的巴掌印可謂是相交輝映。
看了看已經走遠的女子,男子深吸一口氣,還要掙脫時,卻發現對方不知道何時已經鬆了自己。
男子咬了咬牙,連地上的匕首都不撿了,立馬追了出去,「娘子,你聽我解釋……」
對於那落荒而逃的背影,章青酒並未過多在意。不過是一個被人利用了的可憐人罷了,扭頭看了看風止,又下意識地便去找另一道身影,「你怎麼來了?他……」
「小章大人,小的給你送旗子來了!」然而,就在章青酒疏忽的那一瞬間,風止突然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同時將手中的旗子「嘩」地一聲展開。
剎那間,現場沸騰了。
章青酒看了眼扎紮實實跪在地上的風止,又看了一眼那明顯變得激動起來的人群,嘴角抽了抽。
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與此同時,摘星樓百花閣。
楚詢看著那瞬間跪了一地的男女老少以及站在中間格外突兀的身影,不厚道地笑了,轉頭看向旁邊假裝正經喝茶的人,「你這到底是想做什麼?又是給她求旗子,又是這般大張旗鼓的,莫非就是怕她在外頭被欺負了不成?」
好半晌,楚瀾緩緩地放下手中茶杯,抬起頭來,卻仍舊沒有說話。
雙深邃黑沉的眸子,卻越過了窗子,像是在看不遠處的身影,又似乎望向無盡的虛空。
只那眼角下的紅色淚痣,卻在此刻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妖嬈。
看到自己這個向來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的侄子如此,楚詢忍不住無奈地搖了搖頭,「你總是這般不愛說話,可有的東西不說出來,旁人怎會知道你的心思?」
頓了一下,楚詢眸子裡多了幾分深邃道:「而且這事,你有沒有想過……很可能會和你想要的結果背道而馳。」
見楚瀾仍舊只看著下方一動不動,楚詢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手中摺扇在窗子上輕輕一敲,「罷了,你自己且想清楚,我也不多言,對面那個和剛剛那人便我幫你解決了吧,如今這個時候,你莫要招惹是非。」
第165章 來提親了
章青酒知道在那龍飛鳳舞蓋著玉璽的旗子招搖地擺出來後就會麻煩不斷。但萬萬沒想到居然會有這麼大的麻煩。
連續過了三天從丞相府到攤子的兩點一線的日子,好不容易喘口氣,卻被回來的楚鳳突然叫進了落霞苑。
從聽到腳步聲,楚鳳便將目光投了出去,看到章青酒時,目光瞬間柔和了下來,起身上前招了招手。
「母親你找我。」章青酒微微一笑。
「嗯。」看著換了一身衣裳,頭髮也梳得端正整齊,還簪了釵的女兒,楚鳳眸子裡閃過一絲笑意,拍了拍她的手道:「我不過出去幾日,你便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還女扮男裝,虧你想得出來。」
章青酒點了點頭:「公務所需嘛。」
楚鳳眉頭一挑,差點兒沒被氣笑,「哪有人貪玩還用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
章青酒眨了眨眼睛,磨了磨後槽牙:「我啊。」
要是沒有那面旗子,她倒還真說不出這句話來,可這奉旨算卦四個字一出來,她便只能夠是義務算卦不求回報——可不就是全天下就她最大公無私。<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