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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嘗,光看賣相都知道這盞「珍珠翡翠青梅羹」不錯,當然價格也會非常不錯。
風止聽到章青酒這「臭不要臉」的提問,生怕自己一個沒忍住再給說出點什麼不好聽的,又迎來自家主子的眼刀子,咬了咬牙,掉頭出去在門外守著了。
「今日早上之事,我聽說了。」楚瀾看著她挑著眉的模樣,緩緩開口。
明明什麼都沒有解釋,但又像是什麼都說了,章青酒撇了撇嘴角,垂下眸子,端起了面前的琉璃盞。
冰鎮過的兩顆青梅,加上溫度適宜的珍珠翡翠羹,酸酸甜甜,在這暑氣漸起的日子,確實讓人格外的愛不釋手。
於是乎,章青酒又喝了一口,緊接著是第三口。
到第四口的時候,手腕再一次被人拉住。
卻不似在大堂時的急切與用力,而是溫溫柔柔的,像是帶了幾分無奈,「莫要貪涼。」
章青酒嘴角一抽,瞪大眼睛看著他,「這可是你給我的。」
楚瀾:「淺嘗輒止。」
章青酒:「再一口。」
楚瀾:「試試別的。」
章青酒:……
剛剛嘗了個味兒,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不吃。
雖然心裡鬱悶,但看楚瀾這明顯是說什麼都不會再讓她吃了的動作,章青酒還是乖乖地放下了手裡的琉璃盞。
放下之後,章青酒突然恍然大悟,自己怎麼這麼聽楚瀾的話了?
一定是因為誰出銀子誰掌握話語權的原因,一定是的!
接下來桌子上的每一樣東西,在吃之前楚瀾都會笑著介紹一番。同樣的,每樣吃不過三口,便會被叫停。
一開始章青酒放下前一份的時候,還帶著幾分氣惱。
後來不用楚瀾喊,她也會直接放下——
她若是不放下,哪裡來的肚子吃遍桌上的東西?
直到吃到最後,她才恍然發現,坐了將近一盞茶的時間,光是自己吃了,楚瀾一個都沒動!
現在這狀況就是,桌上的每一道自己都吃過了。雖說是他付錢,但是這樣似乎不太好吧?
章青酒看了一眼神色如常的男人,眼珠子轉了轉,伸了筷子,將面前最後一塊梨花酥夾了出來,放進了楚瀾玉碟里。
「吃來吃去,還是覺得梨花酥味道最好,你試一個。」
望著那塊如同白玉般的糕點,黑如點墨的眸子裡閃過一抹幾不可見的笑意,楚瀾緩緩地撿起手邊的筷子。
看到楚瀾吃下那塊梨花酥,章青酒頓時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這樣一來,就不算是她一個人吃的了。
楚瀾人生得俊美,姿態也極盡優雅,隨著他緩緩咀嚼的動作,眼角下方那顆暗紅色的淚痣微微顫動,像是勾人奪魄的硃砂。
某個瞬間,章青酒腦海里竟是出現了一個荒唐的想法:她那一魂一魄,不會是被他那點痣給勾引著,主動上了他的身吧?
許是章青酒的眼神太過於直白,楚瀾緩緩地放下筷子,目光投了過來,「怎麼了?」
他的聲音本就好聽,今日又格外的輕柔,就像是一隻撩人的小勾子。
章青酒深吸一口氣,狀若無事地仰起頭,「沒事啊,就是想要謝謝你。」
楚瀾眸子微眯:「謝何事?」
狗男人,又裝傻。
章青酒輕輕咳嗽一聲,「我知道今天朝堂上說謝自安的那個,是你的人。」
雖然那個人平日在朝堂上不聲不響,碰上了,也只是站在遠處遙遙一拜,像是和楚瀾沒任何交集,但是別想瞞過她。
對於章青酒的話,楚瀾不置可否,「謝自安如何了?」
楚瀾不答,章青酒也知道他是怎麼一個意思,有些事情早已彼此心照不宣。
章青酒點了點頭,「他沒什麼,挺好的。」不必看到本人,她也知道謝自安現在狀態很好。畢竟謝府里的和樂之氣,可不是從哪裡薅來的氣運,他們夫妻二人以後的日子,只會和和美美,「不過,你問他做什麼?」
楚瀾可不是什麼有心思操心無關緊要之事的人。
眉頭一挑,章青酒笑了,眨了眨眼睛:「莫非,太子殿下也想過夫妻間的日子?若是如此,微臣可以自薦枕席!」
她這話說得可謂沒有半點兒遲疑,不止是聲音,便是眼睛都在告訴著對方兩個:「樂意」。
楚瀾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別開眸子,「孫凝霜在嫁給謝自安之前,曾經被先帝許過一段姻緣。」
章青酒沒有想到楚瀾會說出這樣一句話,當即皺了眉頭,「要讓她嫁給誰?」
「我父皇。」楚瀾緩緩開口。
「嗯?」章青酒一愣,「那她?」
「她看上了謝自安,寧願出家也不願進宮,後來謝自安寧願冒著被砍頭的風險,也要娶她;鎮國公為了給侄兒求這門婚事,在先帝書房前跪了三個時辰,這才求得孫凝霜和謝自安的婚事,之後謝家自覺虧欠皇室,便將女兒嫁進了宮。」楚瀾繼續道。
章青酒伸出手:「等等,我捋捋。」
見章青酒皺了眉頭,楚瀾便不再開口,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
半晌,章青酒深吸一口氣,冷冷一笑:「我說怎麼總覺得這事情哪裡不對勁,原來老匹夫打的這個主意!!」
朝堂上,如今能與鎮國公一脈相抗衡者,除了英國公別無二家。<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