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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舞。」章青酒眯了眯眸子,「你覺得天上會不會有人?」
突然被問到這樣一句話,火舞不禁一怔,眸子裡閃過一抹複雜。
認真地想了想後,回答道:「我們家裡好幾代人都在戰場上廝殺,我已經數不清家中祠堂里有多少靈位了,我一直都相信,我家裡的長輩們,都已經去了天上。」
說著,火舞抬起頭來,目光里多了幾分不知名的情緒。
章青酒眉頭微微一皺,語氣有些無奈,「我說的不是這個。」
火舞——「那是?」
章青酒輕輕嘆了一口氣,有些事情連她都看不透了。
這觀星閣原本只是隨口那麼一說,可現在看來,保不准哪天真能派上用場。
「你去忙吧,我自己上去看看。」章青酒眯了眯眸子,望著高聳入雲的觀星閣。
第80章 生氣離開
「殿下。」火舞推門進去,朝楚瀾行了個禮。
已經換了衣裳穿上常服的楚瀾看了他一眼,自然而然地問道:「她回去了?」
「沒有。」火舞搖了搖頭,「小章大人讓屬下不必跟著,她自己看看。」
走到書架旁挑書的手指微微一頓,楚瀾眯眸,「你如今倒是聽她的話。」
「屬下不敢。」火舞臉色變了變。
正要再言,卻被楚瀾揮了揮手,「她看完之後,便送她回去。」
「是。」火舞知道事情最終的結果就是如此,他方才大可等在外面,不必過來特意通報這一聲。
可是不知怎的,他總覺得哪裡不對。
「還不走?」楚瀾挑了一本書,行至案幾前坐下。
「殿下。」咬了咬牙,火舞輕輕呼了一口氣,「屬下覺得……小章大人今日似乎不太對。」
楚瀾欲翻開書本的手微微一頓。
火舞說出這句話來的時候,也在思索自己到底要不要說,想看楚瀾的反應,卻見他似乎沒有聽到一般,目光已經落在了手中的書本上。
猶豫再三,火舞繼續開口,「方才小章大人問屬下,會不會覺得天上有人,屬下看小章大人面色帶著凝重,不知是不是在去祈福宮發生了什麼。」
楚瀾眸色悠悠地抬起,看了他一眼,平靜地吩咐,「下去。」
火舞臉色一白,咬了咬牙,「屬下多言了。」
就在這時,門口處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你說什麼惹得他不開心了?」
章青酒進楚瀾的寢宮就如至無人之境,身後跟著一臉憤怒又鬱悶卻偏偏無可奈何的風止。
「殿下……」風止氣喘吁吁地跟上來,臉色有些潮紅,朝章青酒狠狠地瞪了一眼,他怎麼就攔不住她了?
楚瀾看著房間突然多出的幾個人,眸子裡多了幾分說不明的情緒。
那道站在自己面前的纖細身影,今日著了一身白色的衣裙,許是在外奔波了一天,裙擺處沾染了不少灰塵。
「都下去吧。」楚瀾別開眸子。
看著楚瀾的反應,風止和火舞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覺,應了一聲便退下了。
至於這個「都」字,某個人自然不會把自己也加進去。
聽到外面傳來的關門聲,章青酒滿意地勾了勾唇角,大大咧咧的走近楚瀾,在他旁邊的椅子坐下,「你吃了晚飯嗎?」
楚瀾捏住書本的手指一顫,「不曾。」
「那正好,你讓她們給我添一副碗筷吧。」章青酒撇了撇嘴角,晃了晃小腿,「今天爬山累死了。」
上輩子她差點兒就能夠入推衍師最高境界。雖然活不了千年萬年,但是活個幾百年卻不成問題,也算是脫離了常人的限制,與肉體凡胎有了區別。
但現在她這具身體……除了她本身的底子,現在是該吃得吃,該睡得睡,該累還得累。
目光落在書上,可餘光處皆是毫無拘束的動作,那截藏在白色裙衫下的小腿怎麼都躲不掉。
楚瀾輕輕嘆了一口氣,終究是放下書本,轉頭看向章青酒,「你不回去,韶青郡主她該擔心了。」
章青酒動作微微一頓,皺了眉頭,「你別叫她韶青郡主,她不愛聽。」
楚瀾怔了一下,他喚楚鳳稱號為的是尊重。
「你要是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就說我娘好了。」章青酒看了他一眼瞭然地道,接著又道,「而且你別擔心,我特意告訴她,我今天出來是來了太子府。」
楚瀾:……
你這算是來了太子府?你跟著九皇叔在外面晃悠了一天怎麼不說?
不等楚瀾開口,章青酒突然轉過頭,「對了你對祈福宮修建的事情怎麼看?」
楚瀾眯眸,「你與九皇叔今日去了祈福宮,有何發現?」
這個男人,居然還跟她裝傻!
章青酒呼吸一窒,磨了磨後槽牙,「都說是雨水所致,自然坍塌,明日妄言就該會稟報陛下了罷。」
「嗯。」楚瀾皺了皺眉頭。
妄言二字,叫得還真是嫻熟……
「我知道你不想,也不好參與此事,但有祈福宮修建的事情,我覺得還得你出面才行。」章青酒嘆了一口氣,語氣里多了幾分無奈。
自打在朝堂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後,她鮮少露出這般為難的情緒。
楚瀾雙眸微眯,「為何是我?」
「誰讓你是太子呢。」章青酒有些煩躁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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