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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知道她今日必死無疑,但是讓她奇怪的是,她身上的那些東西似乎有些不一樣,可結果卻……
章遠看著她們二人離開的背影,暗暗鬆了一口氣,心想還好自己反應夠快,否則就……
然而,就在這時,一隻冰冷的手搭上了他的斷臂的那隻胳膊。
章遠的心臟猛地一顫,轉頭便對上了章青酒冷然的眸子,訕訕一笑,「小姐還有何吩咐?」
「章遠。」章青酒看著他的眼睛,「你知不知道咱們府里上一個說謊的人是誰?」
「誰?」章遠莫名的打了一個哆嗦。
他想,或許是落在自己肩膀上的那隻手太涼。
「柳姨娘的侍女荷香。」章青酒微微一笑,「你要是還記得她的話,便知道我有勸過她不要說謊。」
「小姐這,這話什麼意思?」章遠的臉色都變了。
「沒有什麼意思。」章青酒嘆了一口氣,眉頭痛苦的皺了起來,「就是她怎麼來著?哦……想起來了,她死了對不對?」
章青酒說完這句話就離開了,唯獨剩下章遠站在原地久久都沒有回過神來,腦海里一直盤旋著三個字:「她死了。」
第75章 皇叔駕到
太子府後花園裡。
望著那不僅不請自來,而且還逛得格外悠然閒適的背影,楚瀾眯了眯眸子,「不知今日是什麼風,竟把九皇叔吹到我這裡來了?」
「那定然是……」聽到來人的聲音,楚詢微微一笑,站在花林掩映綠草茵茵中左右環顧一周,接著閉上了眸子,「太子這東宮裡,那幾株世間難尋絕無僅有的紫金蘭的香味啊!」
說完,還煞有介事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看著對方做作的姿態,楚瀾不由得笑著搖了搖頭,轉身朝一旁的涼亭走了過去。
楚詢將眼睛微睜開一道縫,見他二話不說就往回走,連忙跟上前,一邊走一邊嘆氣,「你這小子,怎麼還和小時候一樣悶葫蘆的性子,你這樣如何討媳婦?」
「九皇叔。」楚瀾步子猛地一頓。
「嗯?」突如其來的動作,差點兒讓楚詢一下子撞上。
楚瀾道:「你今年三十又五了。」
楚詢:「嗯?怎麼?」
楚瀾:「無事。」
說罷,繼續往涼亭走去。
楚詢站在原地,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剛剛這話是拐著彎的說他現在還沒有娶妻呢!
「好啊你,你這小子,三年沒見,竟還學著拐彎抹角了。」輕輕哼了一聲,楚詢幾步走進涼亭,袖袍一翻,在他對面坐下。
「皇叔倒是坦蕩。」端起風止剛剛倒好的茶,楚瀾輕輕地抿了一口。
楚詢:「……」
風止見狀,立馬也給他倒上一杯,心想這都又三年過去了,靖王爺的性子一點兒竟都沒變,還是那麼能說會道。
但自家太子過往都是直接不言不語,讓靖王爺自己覺得無趣便消停了的。
怎麼今日卻……感覺就像,就像是被那誰附身了一樣。
「行啦,今日過來不是打趣你的。」將杯中的茶水喝完,楚詢嘆了一口氣,「手伸出來,我看看。」
楚瀾皺了皺眉頭,「九皇叔……」
「你真是越大越不聽話了。」楚詢輕輕哼了一聲,出手快如閃電。
「靖王爺!」
望著那捏住自己手腕便開始眉頭緊鎖的人,楚瀾輕輕嘆了一口氣,揮手讓風止退了下去。
片刻後。
楚詢放下楚瀾的手腕,眸子裡的神色變了又變,「你這脈……怎的似有似無?」
他昨天沒有去上朝,但不代表朝堂發生的事情他不知道。
楚瀾愣了一下,收回胳膊攏進寬大的袖袍,「九皇叔說笑了,無非就是太醫說的,體虛罷了。」
「還是不對。」楚詢皺了皺眉頭,這情況不像是沒病。但若是說有病卻又說不上來,究竟是哪裡不對……
「不對便對了。」楚瀾輕笑一聲,打斷了楚詢的話,「既然一堆的人想看我身子不好,索性隨了他們的願去。」
「你這是?」
雖然他回來上京城不過短短几天,但某些消息已經傳進了他的耳朵。而這裡面不在乎有一條傳得隱晦又神乎其神的,那便是——「太子殿下身子不好,怕是撐不過一年半載。」
「莫不是這話也是你自己傳出去的?」再一想,楚詢眼睛一亮,「好一招引蛇出洞!」
楚瀾怔了一下,他倒是沒有想到對方會一下子想到這麼多,不過……
「皇叔說什麼,便是什麼吧。」楚瀾淡淡一笑道。
聽到楚瀾這麼說,楚詢這才鬆了一口氣,扯了扯他身上的狐裘,「你這做戲倒是做得挺全乎的。」
今日是個好天氣,暮春暖陽,但來人卻還穿著一套初春的行頭,一件銀色的狐裘披在肩上,倒是一個十足的身嬌體弱的貴公子模樣。
楚瀾眯眸,「皇叔今日前來,該不是只有此事吧?」
「知道」楚瀾是「沒事」後,楚詢便放下了心來,當即正色了表情,「知道瞞不過你,你父皇讓我查的祈福宮之事,你跟我說句實話,和你有沒有關係。」
楚瀾神色平靜:「沒有。」
瞭然地點了點頭,楚詢輕輕嘆了一口氣,「這些年皇叔雖然不在上京城,但也知道有的事並不容易,這祈福宮之事可大可小。但既然你說與你無關,此事便無論如何都落不到你的頭上。」<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