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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謝貴妃瞪了章青茶一眼,語氣帶了幾分怒意,「到底怎麼回事?!」
「太后娘娘!貴妃娘娘!」章青茶此時早已面無血色,只見她踉踉蹌蹌地站起來,接著又「噗通」一聲跪下,「是臣女一時糊塗,祈福盛典第二夜,也就是陛下賜婚那晚……臣女去了八殿下的房裡,見他在喝酒,臣女本想勸他來著,可是八皇子卻喝醉了,扯住臣女之後便……」
說道這兒,章青茶一把扯住謝貴妃的衣袍,猛地磕頭,「貴妃娘娘,臣女所言,句句屬實,還請太后娘娘,貴妃娘娘明查。」
眾人:……
從私相授受到穢亂皇室,再到這醉酒後顛鸞倒鳳,這事兒莫不是要唱一齣戲?
「老八,你說,這是不是真的?」楚威也怎麼都沒有想到,扯來扯去居然扯出這樣一個真相,看向楚闊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冷漠起來。
「闊兒,快告訴你父皇,這事情不是真的,它……」
楚闊垂了垂眸子,放在身側的手指鬆了又緊,最後深深吸了一口氣,「回父皇,兒臣沒……」
「報!」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道不絕於耳的急呼聲。
這時加急特重之事特有的通傳方式,便是楚威在後宮都得立馬出來。
「什麼事情?」楚威揮手讓通傳的人進來,顧不得楚闊剛剛說了什麼,急忙問道。
來人一身灰塵,就像是從泥坑裡鑽出來似的,一張臉只剩下了一雙眼睛還透著光亮滴溜溜地轉悠著,「陛,陛下,雲霞山……雲霞山祈福宮東南兩側,塌,塌了!」
這通傳之人語氣顫抖,還沒有說完就整個人跪趴在了地上哆嗦了起來。
這句話一出,饒是楚威都愣住了。
方才的一切比起此事,已經不值一提。
現場頓時一片混亂。
「怎麼會?這雲霞山祈福宮怎麼會突然塌了?」眾臣愣愣地看著楚威,又將視線投向了楚闊,「莫,莫不是這是……」
雖然沒有明說,但話里的意思卻已經昭然若揭!
章青酒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哎,要是祖宗生氣可不是什麼好事情啊。」
她這話一出,謝太后和貴妃都忍不住踉蹌兩步。
「楚闊!」楚威這一下終究是怒了。
「父皇!」楚闊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兒臣,兒臣有錯,兒臣那晚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或許真的如茶茶所言,父皇兒臣真的不是有心的,父皇原諒兒臣!」
他是真的怕了,剛剛章青酒過來的時候,別人聽不到,他卻聽得很清楚。
她說此事最好是認了,畢竟他這輩子估計就這麼兩個孩子,他們要是沒了就得絕後。
對於這種鬼話,他自然是嗤之以鼻的。畢竟就算是醉酒,那也是做出了有失皇家體面的舉動,他怎麼可能憑她輕飄飄一句話就承認?
可誰知道,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祈福宮坍塌,祖宗降罪?
大殿裡頓時一陣亂糟糟,眾臣皆是大徽的子民,自然覺得與大徽休戚與共。除了鎮國公一派,其他的人都心有戚戚然起來。
甚至還有話隱約傳出,道:「只怕當初也不該讓章二小姐代跳祈福舞。」
聽著那七嘴八舌,楚威眼神變了又變,最後只好下令,「來人,將八皇子禁足府中靜思己過,今日起自成婚之前都不得擅自離開!至於丞相府二小姐,挑個日子納進八皇子府罷。」
他也擔心祖宗責罰,畢竟經歷過楚瀾和章青酒的事兒,他也不敢言什麼「怪力亂神」。
只是作為帝王,若威儀被一個「祈福宮」裹挾,那卻是有些說不過去。
聽著這旨意,章青茶久久沒有回過神來,曾經的有功,怎的突然就變成禍端?
直到有人扯起她的胳膊將她扶起來。
章青酒看著章青茶呆滯的眼神,嘴角一揚,壓低聲音湊近她耳畔道:「別生氣啊,剛剛那些話可要記牢了,可別哪天說咕嚕嘴,到時候可就真麻煩。」
剛剛章青茶說的話的確是她教的,但這並不代表她原諒了這對渣男賤女。只不過不想看無辜的性命枉死,而且這也不是她認為的最好方式。
至於今日讓這渣男賤女面子裡子都丟了,太后貴妃氣著了,效果她還是挺滿意的。
就是不知道,怎的這雲霞山祈福宮倒的這麼是時候呢?
人群中,正樂呵感慨著的章青酒沒有發現的,一道深邃的眸子遙遙地望著她的背影,眼角眉梢處都帶了幾分溫暖柔和的笑意。
今晚的她,和月色平分了春光,楚瀾如是想道。
第61章 我不退婚
太子的生辰宴變成了這樣一場鬧劇,任誰臉上都有了幾分戚戚然的神色。
謝太后和貴妃在楚闊被帶下去之後,便尋了個由頭打算離開,卻被楚威喚住。
「陛下還有何事?」拍了拍焦慮不安的謝貴妃的手,謝太后轉頭朝楚威乜去。
楚威怔了一下,眸子深處閃過一絲悲涼,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母后,今日之事乃是我們皇家的錯。雖說老八得到了懲罰,但英國公家的女兒也是此事的受害者,依朕看……」
「陛下聖明!」他這句話剛說完,英國公便沖了出來,語氣憤怒道,「陛下,凝雪乃是老臣的掌上明珠,今日之事便是陛下不提,老臣也是要請陛下收回成命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