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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青酒輕輕呼了一口氣,「你和紫蝶過半刻鐘後進去給他的傷口上個藥,我去休息一下。」
「小姐……」雲雀臉色微微一變,看著臉色蒼白的章青酒欲言又止。
「我沒事,先救人吧。」章青酒揮了揮手,轉身朝一旁的書房走去。
走到一半的時候,章青酒步子一頓,「對了,要是有人過來問,你就說他被打得神志不清還失憶了,本小姐看他太可憐,想著正好蒹葭院缺個守門的,要是能活就留下了。」
「是。」雲雀嘴角抽了抽,待得章青酒進了房間,轉身進了裡面。
紫蝶此刻也從小廚房出來了,高高興興地端著一碟子梨花酥進去,看到裡面赤裸了上身,渾身鮮血的男人,差點兒沒有把手裡碟子給打翻,哆嗦地直抽嘴角,「男,男的?」
「嗯。」雲雀皺了皺眉頭,小姐不是說扯了這男人的衣服,是要救治嗎?
可怎麼看起來,沒有半點兒變化,這血都還在流?但是……
雲雀眉頭微微一皺,眼裡閃過一抹驚訝。
她學過功夫對於某些事情比常人敏感不少。比如她能夠感覺到,眼前這個男人的生氣似乎回來了,呼吸也均勻了不少。
「他,他是?」紫蝶捂住嘴巴,深怕自己說錯了話。
「小姐帶回來的。」雲雀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從懷裡拿出自己平日裡用的傷藥,「說是用來守門的。」
「守,守門?」紫蝶這一下是徹底迷糊了,守門的要脫衣服?
而另一側的相府後門,章遠看著下人將柳妙音塞進馬車,左右看了看,揮退了四周的下人,壓低聲音道:「二夫人,此事還需你稍作忍耐,相爺說了,只要他事情辦好,接你回來,你就是這相府的大夫人。」
「嗚嗚……」馬車裡,傳來柳妙音低低的嗚咽。
章遠嘆了一口氣,揮了揮手,「送二夫人上路罷。
就在這時——」「啊……」「章管家!」
原本安安靜靜的馬兒突然撅了蹄子,章遠一個躲閃不及,竟是直接被撂倒在了地上,整個人臉色慘白,冷汗涔涔地從額上落了下來。
「章,章管家?」旁邊的下人嚇了一跳,連忙上去扶起他來。
「啊,不行不行,別動我的腳,我的腳,哎呦呦……」
「別動,別動!」
「哎呦呦,手也痛,慢著點慢著點……」
……
後院門口頓時一陣雞飛狗跳,片刻後,下人便看到兩個人抬著管家章遠匆匆忙忙地進了院裡。
這一天,相府發生了幾件大事。
大小姐成了大徽朝第一位女官,開了女子做官之先例。
二夫人柳姨娘失寵不說,還被相爺直接趕往去了別院。
管家章遠在送柳姨娘去別院時,被馬給撅了,斷了一手一腳。
睡醒一覺後吃著紫蝶做好的梨花酥的章青酒聽著紫蝶一臉興奮地說著,嘴角多了一抹似笑非笑。
她說過了,章遠敢說謊,敢下手,便要付出應有的代價。
無妄之災,可不是白白承受的。
「小姐,那個男人醒了。」就在這時,雲雀走了進來,看向章青酒的目光多了幾分深邃。
「哦,這麼快?」章青酒愣了一下,眼裡閃過一抹詫異,居然比她推斷的快了半個時辰。
看來這個男人身體素質不錯,確實適合守門。
「走,咱們看看他去,以後就是一個院子裡的人了。」拍了拍手,章青酒站起身來朝自己屋裡走去。
看著章青酒的背影,紫蝶跟在雲雀身後,小聲地道:「雲雀,我怎麼覺得感覺不對啊。」
「什麼不對?」雀眯了眯眸子。
「咱們院子裡,以後有男人了哎!」紫蝶語氣里莫名帶了幾分興奮。
雲雀:……
我看你才有幾分不對勁。
第42章 上門鬧事
來到房間的時候,男人已經掙扎著起身坐了起來。雖然臉上依舊蒼白如紙,但唇色卻不再灰白一片。
「你感覺怎麼樣?」章青酒挑了挑眉頭。
男子深深地看了章青酒一眼,目光里多了幾分探究。
章青酒見他如此,轉頭吩咐道,「你們先出去吧。」
「小姐!」雲雀皺眉。
「放心吧,他傷不了我。」微微一笑,章青酒眨了眨眼睛。
聽到她這句話,男人嘴角猛地一抿,眼神里似有惱怒。
雲雀和紫蝶雖然擔憂,但她們哪裡拗得過章青酒,連推帶搡的被她勸出了門。
接著,「啪嗒」一聲,房門又關上了。
「真是你救了我?」男子眯了眯眸子,在章青酒轉身的一瞬,竟是站了起來。
「是啊。」章青酒點了點頭,「我救了你,如假包換。」
男子神色變了變,「你到底……」
「我說了告訴你我是怎麼救的你你也聽不明白,活著就好了,問那麼多幹嘛。」章青酒嘆了一口氣,繞過男人,走到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你……」男子眯了眯眸子,他能夠清楚地察覺到,自己體內那困擾了整整一年的,號稱無藥可解的毒已經被清理得只剩下十分之一。
是她給自己解的毒嗎?
可是看這個女人的表情,她似乎並不知道自己體內……
「不用謝我,我救你不過是因為你受了我的牽連,我不想結這個因果罷了。」見男人若有所思,章青酒揮了揮手,頗為大度道。<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