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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她便明白了。
在心裡冷笑一聲,這麼看來,歡喜禪之事,柳氏也是清楚底細的。
所以,這一巴掌,算是自保,也算是棄車保帥。
事到如今,章青茶也回過神來了,臉色慘白地起身跪下,「父親,女兒錯了,不該胡說,我向姐姐道歉。」
章青酒卻看都不看她,轉頭望向章台柳,「父親大人,此事還請你明察,若是傳出咱們家不遵陛下旨意……」
章台柳的眼神變了又變,誰都沒有想到往日裡唯唯諾諾不聲不響的章青酒會突然反抗,而且說得一套接一套。
最後只好狠狠地瞪了章青酒一眼,轉頭壓低聲音道:「茶茶,你莫要再胡言亂語,這些日子便不要再出院子了,安心準備嫁衣罷。」
這話一出來,門口被叫過來看熱鬧的後院眾人,紛紛變了臉色。
相爺雖然語氣依舊溫和,但這話里的意思誰都聽得出來,這是給向來受盡寵愛的章青茶下了禁足令。
難不成,這後院的天會因這一年沒有回府的大小姐,就此改變?
但是很快,所有的人就明白,這天怕是一時半會還變不了了。
因為被禁足的,不只有二小姐,還有大小姐。
「相爺?」楚鳳不敢置信地聽著章台柳冷漠的話,眼裡閃過一絲驚懼,她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女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小酒才剛剛回來,妾身已經一年沒有見到她了……」
「一年而已,就在外面混成了這幅模樣,說話夾槍帶棒,做事不修邊幅。若不在房裡好好靜思已過,莫不是要翻天了不成?」章台柳冷冷一哼,看都不看楚鳳,大袖一揮:「你要是再敢求情,就跟著她一起罷!」
「相爺,妾身……」
「不必求他。」章青酒看章台柳那一臉翻臉不認人的樣子,眼裡閃過一絲嘲諷,一把將楚鳳的胳膊拉了過來,轉頭一笑道:「放心,我很快就出來了。」
說罷,章青酒一步一步走向章台柳。
此刻的慎行堂里僅剩下了她們三人,章青茶因那一句禁足便暈了過去,柳氏見狀立馬趁機將她帶了回去。
明明是更加寬敞的場地,卻在章青酒一步一步逼近下,讓章台柳感受到了一股說不清的壓力。
穩了穩心神,章台柳眉頭一沉冷聲道:「大小姐禁足七日,沒我的吩咐,誰都不准隨便放她出來。」
章青酒抬起的腳步一頓,眼神裡帶了幾分感慨,「當真關七天,要不三天算了?」
「你以為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討價還價?」章台柳拂袖轉身,一臉厭惡,不關她半個月已經是他仁慈!
章青酒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語重心長道:「那好吧,這是你說的啊。」
「小酒?」楚鳳的心狠狠地揪了起來,眼裡盈滿了淚水,怪自己的懦弱無法護住女兒。
「放心放心啊。」拍了拍楚鳳的手,眨了眨眼睛,「到時候等我出來,就給你驚喜。」
原主這個娘啊,得想辦法讓她支棱起來才行呀。
說完,章青酒瀟灑轉身,一邊朝慎行堂外走去一邊朝人群揮了揮手道,「說好七日就七日,沒到時間,你們可誰都別來找本小姐啊!」
眾人看著章青酒的背影,一時間面面相覷,為什麼她們有種大小姐被禁足似乎很開心的感覺呢,就好像是她故意的?
章青酒當然是故意的,她要是不故意,到時候怎麼能氣死這幫孫子?!
她要的,可不是章青茶一個人被禁足那麼簡單。
章青酒住的院子名為蒹葭院,院子頗大,或許是一年正主沒住,便顯得格外的孤寂冷清。
好在院子裡的一簇花圃開得不錯,花團錦簇,奼紫嫣紅,幾分春天的樣子為這荒涼平添了一抹生機。
頭半天章青酒還是一個人守著這大院子。但下午,門便開了,進來了兩個小丫鬟。
章青酒原本並不想讓她們留下,但聽她們說自己之所以能來,乃是楚鳳跪在地上求了章台柳整整一個上午,便讓兩人留了下來。
說到底,章青酒也需要幾個對府中事務熟悉的人在自己身邊。
原主一去了之,剩下了這具身體,之前她還沒有發現有任何的不妥。但就在今天回來的路上,她發現了一點不對勁的地方。
不知道是原主的記憶缺失,還是因為她的靈魂獻祭帶來了後遺症。
有一些事情,章青酒發現自己怎麼都看不清楚。
原本她以為自己推衍一番便可以看到,可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缺少了那一魂一魄,還是因為別的緣故,某些過往就像是被一塊布蒙住了似的。
比如:原主出去的這一整年,經歷了什麼。
第11章 夜訪相府
事已至此,章青酒也只能夠作罷。
而當看到這兩個小丫頭的時候,章青酒就明白了性子高傲的楚鳳為什麼下跪都一定要讓她們過來,以及那藏在情緒下對親生女兒深深的無奈。
兩個小丫頭都是以前貼身服侍原主的人,不過十六歲的年紀。一個叫雲雀,一個叫紫蝶,在原主離開府里的這一年,便被楚鳳帶在了身邊。
倒是忠心耿耿,只是性格迥異。
雲雀有一些拳腳功夫,看事情通透,雖性子冷淡,但執行力超強,更是因為楚鳳曾經救過她,便願意對原主以命相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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