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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那一晚,我們便殺了她。」頓了頓,他又笑著補充一句,「記得最好在明兄面前,讓他親眼看著這浪蕩的女人死去,以解他心頭之恨。」

  帶笑的話語悠悠傳到耳中,茶樓老闆竟然絲毫沒有感覺到意外。

  雖然叢玄這樣做,他口中的明兄大概並不會感激他。

  但……這與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教主的作風一直都是如此,以旁人的痛苦為樂,他早已習慣,只要不折騰他們這些人就好。

  老闆內心憐憫了那被他們教主當做「兄弟」的明公子一秒,隨即毫無異議地頷首:「屬下領命。」

  另一邊街道上,裴寂不著痕跡抬眼,看向夜色中一個方位。

  街邊的茶樓酒樓全都亮著燈火,許多人遊街累了,便會進樓里坐著喝茶賞景。

  他舉目望去,只見每一扇打開的窗戶里都是舉杯換盞的客人,似乎並無異狀。

  那方才感知到的一剎那的惡意從何而來?

  「誒你看,那個比武招親的姑娘!」

  衣袖忽而被牽動,裴寂不動聲色收回目光:「怎麼了?」

  安玖臉色驚嘆,眼角眉梢寫滿了佩服:「她好厲害呀,那麼多人挑戰她,她都贏了。」

  裴寂這才認真看了眼不遠處的擂台。

  擂台上身穿紅嫁衣的女子長刀支地,汗濕鬢角。她應該是比試了一天,始終沒有下台過,握著刀的手臂隱隱顫抖。

  一開始與她比試的還只是些三腳貓功夫想占便宜的人,後來人們見她武藝確實不俗,挑戰者便漸漸多了起來。

  那些人絕大多數都不是想娶她,而是純粹與她比武。

  可即便是那些武功不差抱著比試之心的人,也沒能贏過她。

  女子每一戰都全力以赴,從未放過水,屢戰屢勝,堅韌不拔地挺到了現在。

  「她快到極限了。」裴寂只看了一眼便道。

  「啊?」安玖一下子呆住了,神色焦急道,「那是不是有點武功的人上去,都能贏過她了?」

  顯然看出這一點的人不止裴寂,安玖四下一望,便見擂台下圍著的人群中,不少眉目猥瑣的男人露出蠢蠢欲動的表情。

  安玖早就知道,古代雖有三妻四妾,但因男女差別和貧富差距過大,所以三妻四妾一般只發生在貴族與富戶家中,尋常百姓基本只能娶一個老婆,甚至很多男子根本娶不到老婆。

  即便招親的女子其貌不揚,但因她是酒樓老闆獨女,所以還是有很多男人想要打她的主意。

  台下,一身形瘦弱、一臉虛浮之像的男子伸出手,似乎就要舉手,他身旁還有幾個吊兒郎當的人在嬉笑打趣他。

  這一看就是想吃絕戶的軟飯男啊!

  安玖心弦緊繃,緊張地望著那人。

  下一刻,空氣中傳來一道粗狂的男聲:「我來挑戰!」

  擂台邊圍觀的人全都被這一聲吸引了過去。

  眾人轉頭去找,卻沒找到人,只聽一道咻咻的破空聲迅疾而來,一抹黑影在人群中飛身而過,倏忽間便到了擂台上。

  安玖定睛一看,只見台上站著一個身材高大壯碩的男人,即便在嫁衣女面前,也比她高一個頭不止。

  他穿一身黑衣,及肩黑髮也沒束,就那麼凌亂地披散著,臉龐端正冷肅,寬厚的胸膛鼓鼓,手臂和大腿粗壯極了,站在那裡像一頭大黑熊。

  男子身上背一把漆黑的大刀,極為奪人眼球,目測起碼一米五長,沒有刀鞘。

  他抱拳一禮:「我乃破山門掌門大弟子牧磊,請姑娘賜教。」

  人群靜默一瞬,片刻後,轟的一聲炸開了。

  「此人竟是牧磊!」

  「那個獨自殺了魔教四護法里竹老怪的墨刀客?」

  「沒錯,就是他!看到他那柄刀沒有,死在那刀下的大惡人沒有上千也有上百!」

  「牧磊此人實是年輕有為的少俠,武林中各大門派,與他同輩的人中,牧磊可排進前三!」

  「墨刀客怎麼也來挑戰?他的身手比廖椿好多了吧?」

  台下議論紛紛,台上的廖椿面色微微發白,她看著面前身形雄壯的男人,沉默半晌後道:「我贏不了你,墨刀客可去與別人比試,不必找我尋開心。」

  廖椿知曉自己面貌醜陋,許多人來與她比試其實是想看她笑話。

  因此,她更不想輕易認輸。

  墨刀客少年成名,如今二十六歲,已是江湖一流高手。

  廖椿才十七,學的刀法也是最粗淺的那種,根本不需要比,她一定會輸。

  儘管此前未曾見過牧磊,可廖椿內心十分敬佩這位同樣用刀的前輩,甚至以他為目標。年少時還立誓要進破刀門,若不是父親不允,她或許已是他師妹。

  此時此刻……廖椿目露失望。

  她話音落下,她對面的男人卻道:「孰勝孰負,比過一場才見分曉。」

  廖椿聞言,臉色越發蒼白,她沉思片刻,提起自己的刀,最終還是選擇嚴陣以待:「前輩,請賜教。」

  不論如何,她都會堅持到底。

  廖椿與牧磊的一戰,結局不出所料,她輸的很徹底。

  牧磊甚至從始至終一直用刀背與她對戰,從未將刀口面向廖椿,可惜廖椿力竭之下,才只支撐了幾招便敗下陣來。

  「前輩,我輸了。」

  牧磊將墨黑長刀反手背在身後,瓮聲瓮氣道:「你說誰勝了你便下嫁,此話可還作數?」<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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