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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如果答案是否定,那或許還好辦一點。
但萬一,答案是肯定呢?
要是...顧晏恆就是還喜歡她...…
她又能怎麼樣?
所以這件事就算過去這麼多年,對現在的她來說,依然處於一個無解的狀態。
紀時安嘆了口氣。
隨便吧,能保持這樣的狀態繼續下去也不錯, 總之他能回來就已經是很好的情況了。
紀時安今天沒安排手術,將近下班的時候臨時給兩個病人重新檢查了下情況, 稍微耽誤了會兒, 下班時間晚了二十來分鐘。
微信上她撤回那條消息之後顧晏恆沒再回復,紀時安也沒在意,她那會兒衝動之下隨口一試的話, 沒真的想讓他過來接。
想通之後便也將這段小小的插曲直接拋到了腦後,所以到下班的時候壓根沒想起來這件事。
不過剛回到家, 倒是接到了顧晏恆的電話。
紀時安意外了下, 接起:「餵?」
「你到家了?」
「嗯, 剛到。」紀時安說:「怎麼了?」
電話里沉默了短暫的兩秒。
「天氣預報說今晚下雨。」
顧晏恆語氣沒什麼變化, 淡聲道:「我下午回去忘了關窗, 請你幫個忙。」
這人情緒淺淡,就連請人幫忙都有種屈尊降貴的氣質。
紀時安說:「知道了, 我等下過去看看。」
顧晏恆:「掛了。」
「等等...」紀時安猶豫了下, 問:「你現在還住酒店啊?」
顧晏恆不咸不淡地「嗯」了聲:「之前一次性付了半個月房費。」
「......」
電話掛斷。
紀時安從包里找出今天顧晏恆剛還給她的鑰匙, 順利打開了別墅的大門。上次請阿姨打掃完之後她還沒過來看過,現在打掃過後整棟房子上下都煥然一新,蓋著家具的防塵布被收了起來,玄關的地方還放著兩雙拖鞋,雖然空間還是很大,但之前冷冰的氣息還是被驅散了大半。
紀時安在樓下轉了一圈,沒發現哪扇窗戶開著,她隨即上樓到了書房,書房的落地窗半敞著,窗簾也沒拉,白色的紗簾在陽台外吹來風下輕輕飄動。
紅楓巷的高樓不多,這會兒太陽降落未落,從陽台的高度就能看到遠處掛在天際的一大片燦爛的橘灰色晚霞。
紀時安趴在欄杆上吹風欣賞了會兒,難得享受了會兒放鬆。
沒幾分鐘,紀教授在隔壁叫她吃飯的聲音從隔壁傳過來,紀時安應了一聲,才有些不舍地回收視線,關好落地窗又檢查了一遍回家。
晚上洗完澡,紀時安靠在床頭看文獻,睡覺之前考慮明天穿的衣服的時候,想到顧晏恆的話。
將近九月了,晚上下雨的話不知道明天會不會降溫,紀時安打開天氣預報,看到上邊顯示天氣預測時抬頭看了眼窗外。
她奇怪了下。
今晚好像並沒有要下雨的跡象,手機上面顯示可能下雨的也是明晚。
大概是顧晏恆看錯了。
紀時安沒糾結這一點,忍著困意把文獻最後一點的結論部分看完,很快睡著了。
-
第二天一早。
紀時安到醫院之後先查看了重點病人的情況,又和昨晚值班的護士交接記錄,然後開始每天雷打不動的查房。
每間病房的情況紀時安每天都會仔細分析,所以心裡對病人的變化情況都瞭然於心,大多時候只要沒有不可控的意外事件發生,查房的速度算快的。
最後一間是117,右邊原本空著的病床昨晚送來了一個急診病人,紀時安先給他看過之後,到了江盛景這兒。
檢查完所項指標,紀時安又看了下他傷口的情況。
「恢復得不錯,不出意外再過三四天就可以出院了。」
江盛景從頭到尾視線放在紀時安身上,對自己的狀況倒是不太在意,聞言也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只是忽然說:「有個問題我好奇很久了,希望紀醫生不要介意。」
紀時安剛想說那你最好別問。
然而江盛景似乎早有準備,沒給她開口的機會,開口很快:「紀醫生和晏恆,什麼關係啊?」
紀時安寫字的筆尖在紙上頓了頓,言簡意賅地說:「朋友。」
「朋友。」江盛景重複了遍這個詞,他盯著紀時安看了幾秒,忽然意味不明地說了句:「難怪。」
紀時安不知道他難怪什麼,也懶得問,只是抬眸看了他一眼:「你們很熟?」
「差不多吧,」江盛景說,「大學同門,他比我小兩屆,算是我學弟,後來畢業我們合夥辦了間工作室玩兒,現在也是合伙人。」
他們的關係倒是比紀時安以為的還要好一些。
紀時安對顧晏恆大學那段時間不是很了解,聞言不由好奇,於是忍不住多問了兩句:「那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嗯?」江盛景似乎有點沒反應過來:「大學時候啊。」
「我的意思是,」紀時安順手給他換上藥瓶,換了個說法:「具體是大幾?你比他大兩屆,一開始應該沒什麼認識的機會,他那性格,不太會主動跟陌生人接觸,你們因為什麼契機認識的?嗯...他上大學朋友多嗎?」
「這麼了解,看來紀醫生和他關係確實不錯。」
江盛景看她的眼神帶了點意味深長,想了想,說:「你說得沒錯,不過你低估了校草的魅力,雖然他性格冷,但架不住他長得逆天帥啊,實力又強,從軍訓露面過後,每天被多少男男女女排隊打聽,開學不到三個月,數不清被多少女孩攔著表白過。<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