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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瀟然:「你正常點。又發現屍體了。」

  一人問:「這次是誰?」

  「不認識。」她順著話音看過去,「尉塵?你怎麼出來了?」

  時洇身後還跟著一人,月白長袍映著月光散在石階上,襯得他眉目舒展,人如朗仙,只是臉色有些蒼白,有什麼愁悶鬱結眉心,看著像是有病在身還未痊癒。

  謝尉塵沖顧瀟然輕一行禮:「掌門。」又看向簡星粲,不大流暢地也拱了拱手,「副掌門。」

  他雖是金丹劍修,但自從劍斬昔日師姐代以秋後便常年閉關,等閒不現於人前,簡星粲又是兩年前才上山,若論起來,這竟還是他們頭一回見面。

  時洇趕緊上去將道侶扶住,謝尉塵輕聲道:「在下聽說斬鯨劍出了問題,便出關看看,希望沒有給掌門添麻煩。」

  時洇搶著道:「這有什麼麻煩的,掌門自己也還查不清楚呢!趕緊先上去吧,剛才過來的時候我看崑崙那邊也有人出來了。」

  顧瀟然頭頓時更疼:「怎麼崑崙的人也醒了?」

  時洇恨鐵不成鋼:「你還好意思問,那火一燒,方圓十里的鳥都醒了,崑崙人又不是瞎子,出了這麼大的事,正個個耳聰目明,你去人家門口強吻副掌門那動靜還能小一點。」

  顧瀟然:「閉嘴!」

  於是又是山頂主殿,又是燈火輝煌,又是齊聚一堂。傅無憑扇著摺扇,眼盯著臨時用椅子搭成的停屍台上的又一具新鮮屍體,旁邊還放著那枚白指環,嘴裡涼涼道:「顧掌門,你可真是會給人帶來驚喜哪。」

  顧瀟然不服:「有人往我山門前一條條掛魚似的掛屍體,我們也是受害者好嗎。」

  傅無憑問:「那兇手呢?」

  顧瀟然:「化成縷煙飄走了。」

  「……」

  曲皎已將屍體驗差不多,把修士的衣領往外翻開,指著脖頸上一道青紫的勒痕:「這就是致命傷,兇手從他身後下手,一擊斃命,跟黎峰主完全不一樣。」

  傅無憑道:「招靈吧。」

  顧瀟然卻道:「稍等。」

  她畫了道比鄰,氣沉丹田:「許化琉!你人呢?你這是怎麼睡得著的?!」

  許峰主沒被火燒山林屍體自掛的動靜吵醒,被自家掌門一嗓子吼來了,頂著一頭欲醒未醒的雞窩頭,神情很是怨念,呵欠連天,敷衍地在屍體邊上摸了一圈,道:「看這體格應該也是劍修,嘖,手感一般,完全沒有黎曳……」

  顧瀟然一把將他扯回來:「好了各位,沒有問題了,招靈吧。」

  這次坐鎮主位的是顧瀟然,在陣法中心叱道:「蚍蜉幾許,顛倒乾坤!」滿室籙文齊齊震動,金線勾進屍體體內,牽住他的手腳、脖頸、軀幹,再一點點向外拉扯,這回終於成功牽出來一個飄忽的魂魄影子。

  方死之人魂魄還同本人一個模樣,只是身上沒有血也沒有傷,被密密麻麻的金線連著,神情迷惘,像是弄不清自己身在何方。

  顧瀟然問:「爾乃何人?」

  修士緩緩張口:「我、我是東北人兒。」

  顧瀟然:「……」

  系統:「哈,哈哈……快別讓他多說親親!」

  顧瀟然又問:「師出何門?」

  修士雙眼漸漸聚焦,似乎想到了什麼:「崑崙……」

  崑崙這兩日可能是犯了太歲,頻頻死人,當然十方也不能說好到哪裡去,頻頻被人掛死人。顧瀟然剛同傅無憑道了一聲節哀,就聽那修士忽然又說:「十方……」

  這怎麼還帶當牆頭草的?顧瀟然:「到底是崑崙還是十方?」

  修士瞪著一雙迷離的大眼睛:「看似是崑崙,實則是十方。」

  「……」為什麼會有人只剩下魂魄口條還能這麼順?

  就聽修士又道:「是這樣,我先是在十方,然後有人命我喬裝成沒有修為的弟子,在那年冬天上崑崙山。平時有什麼事就通過比鄰籙聯繫,崑崙有什麼動向,我這邊也要如實稟告……」

  他說到這裡,一旁時洇直接跳了起來,一把揮散還魂陣:「一派胡言!血口噴人!」

  崑崙那邊也不願意了,曲皎端著一臉的君子端方,手差點要戳到那修士臉上:「這這這,你你你,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哪!」

  傅無憑的扇子也搖了起來:「不像話,太不像話!顧掌門,這麼多年來崑崙對你們可謂是一片赤誠,你們可好,細作都派到家裡來了。何必這麼麻煩?你要是願意,直接來崑崙山上住,自己親自看著不就行了嗎?」

  顧瀟然趕緊勸解:「諸位先別急,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在裡面。」

  傅無憑:「我才不會再信你!這人我們今天就要帶回去,嚴加審問,勢必查它個水落石出!」

  顧瀟然按住他的手:「冷靜點傅掌門,招靈不過維持一時片刻,等你把他弄回去,魂早散乾淨了!」

  「放開我,我冷靜不下來,你們實在太過分了!」

  「不可以!別亂碰,他的魂真要散了!」

  「砰!——」

  拉扯之間,一人一臉懵然地被推了出去,重重一聲撞在停屍台上,與上面血肉模糊的肉團來了個大眼瞪小眼,落地的瞬間他雙手下意識撐開,於是又陰差陽錯地把黎峰主愛撫道侶的姿勢學了個十成十。

  「……」顧瀟然倒抽一口涼氣,「許化琉,你可不可以解釋一下,為什麼你剛才會離黎峰主的屍體那麼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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