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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吟霜遲疑了一下才說道：「因為……我從未愛過你啊！」
從未愛過！
這四個字仿佛誅心一般深深地刺入容瑕的心中，讓他猛然又吐了一大口血，身體都有些搖搖欲墜。
如果是這樣，那千年之前她對他說的那些海誓山盟算什麼？她把他工具一樣利用完了就扔，獨留他一個人承受這麼多年的撕心裂肺之苦又算什麼？
鳳吟霜有些不安的看了千枼雪一眼，她沒想到自己的話對他竟然影響如此之大。
千枼雪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背，輕聲說道：「你已經做得很好了，總不能讓他一直活在夢裡，還是要面對現實的。」
「你能不能告訴我，當初我跟她同歸於盡了之後，又發生什麼事情了？」她雖然已經記起了一些事情，可後來呢？
當時神殿摧毀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他們兩個人是怎麼存活下來的？還有如今的神殿，又是怎麼建立起來的？
第1301章 輪迴之法
「之後的事情……」千枼雪也陷入了遙遠的回憶，許久才說道，「當時你為了瓦解她的陰謀，拯救天下蒼生，選擇再一次犧牲自己，我們兩個拼盡全力，終於保下你的兩縷命魄。」
鳳吟霜有些意外的看了那個臉色蒼白的男人一眼，小白會不顧性命救她，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容瑕……算了，反正她到現在都沒有弄清楚他的感情，因為這件事太複雜了，因為他喜歡的那個人是她，又根本不是她，完全沒法解釋清楚。
「他帶著你的一魄離開了，臨走之時他說過要為你重新建立一個神界，而我帶著你的另外一魄……」在鳳吟霜不滿的眼神之下，他重新糾正，「是你！我帶著你來到凡間，又帶領兩岸那些倖存的百姓尋了一塊新的大陸，助他們安居樂業。但你的魂體太弱了，就算我每天為你傳輸靈力，也沒有辦法將你保住，只能想出輪迴之法，經歷一次又一次的投胎轉世，讓你慢慢的修復魂體。」
「那現在，已經過了幾世了？」
「九世，不，準確來說，應該是第十世！這一世，是你自己憑著堅貞不屈的意志逆天改命多出來的，原本我也以為你要挺不下去了，卻沒想到你的意志力如此之強，即便如此，我也不能放心，所以我要親自到你身邊，陪你安然走完這一世。」
鳳吟霜的眼睛一下子濕潤了，所以，這才是她重活一世的真相嗎？
他說的這般委婉，其實一切根本就是他散盡靈力和修為為她強撐出一世的命格，否則，世上再無鳳吟霜！
他不但將她保護得好好的，保住了她的家人，還有他們的孩子，讓她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什麼才是真正的幸福，當初他對念霜的承諾，他全都做到了！
「可惡，到最後我為什麼還是輸給了你？這裡是我親自創立的神殿，我一直把那一魄封存在天台，乃是整個神殿靈力匯聚之地，她的魂體應該更為強大才對，為什麼竟然會被吞噬？」容瑕還是不甘心，他真的不明白，自己到底輸在了哪裡。
「你到現在都沒有覺悟嗎，我從未想過要與你相爭，其實這世間最強大的力量並非是權勢地位，也不是至高無上的仙法靈力，而是愛！只要有愛，便能夠化解一切！」
「可我也深深愛著她啊！我為她做了那麼多，難道這不是愛？」容瑕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小白愛我，但他從來都是尊重我的意願，就算明知道我的魂魄不全，他仍然不會放棄，想盡一切辦法來保護我，助我重生，可你呢？永遠只會想著取走捷徑，讓她吞噬我、取代我，成為你心中想要的那個人。你步步為營，在四國設下一個又一個的圈套，殘害了那麼多無辜百姓，就是為了你的一己私慾。就在方才你親手設下的陣法之中，我也以為自己會被吞噬，可是想到小白對我的愛，還有那麼多愛我的人，我便告訴自己，一定要堅持下去，絕對不能讓他們失望！」鳳吟霜轉過身，看著那個對她深情不移的男人，她的眼底亦是深深的愛意和眷戀，還好，她沒有辜負他的期望。
第1302章 沒有贏家
在他們的默契之下，容瑕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局外人，根本沒有插足的餘地。
千年來的愛戀，到最後竟然是一場空，他明明愛著她，可是到最後連自己都覺得無比諷刺，事到如今，就算他再怎麼不願接受現實，又有什麼辦法呢？
鳳吟霜也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什麼心情來面對他，她不能說他的所作所為跟自己毫無關係，只是有些感慨罷了。
當初的神族女王是那麼的心系蒼生，如果她知道自己封印那一魄會引來如此大的禍端，肯定不會這麼做的，容瑕也不會被牽涉其中，飽受情愛折磨之苦，說起來，都是命運弄人。
作為情敵，千枼雪並不想同情他，可作為男人，他卻無法對他心存怨恨，只是覺得他有些可憐。
「小白，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們的賭約究竟是什麼？」
「其實，那一日我不辭而別，是因為終於感應到了通往神殿的入口，想要解決這一切，可是當我來到這裡，看到容瑕的第一眼起，就已經記起了前塵往事，才知道這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策劃之中。從西陵出現開始，四國的禍端以及斷頭崖底的秘密、原始密林的猛獸、燕國的行屍軍團，還有驍國的怪病、梁國的雪姬傳說，他造出了天翊、思漣和玉柔，又把西陵和穆夜沉收為己用，為的就是把我們一步一步引進他的陷阱之中，而他的最終目的……」千枼雪語氣頓了頓，神色複雜的看了那個男人一眼，雖然一切已經再清楚不過，可如果直接說出來，對他們每一個人來說都太過殘忍。<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