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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場面有一瞬的凝滯。

  蕭晏辭翹起唇角,接過玉竹遞來的帕子,慢條斯理將血跡拭去,一眼不錯凝著蘇年年,語氣莫名:

  「真給本王餵了毒藥?」

  蘇年年不敢說話。

  不是毒藥,而是大補的藥。

  大大大大大補的藥。

  昨日她心急,一股腦餵進去,藥力好像有點猛……

  蘇年年心虛地垂下眼,又壞心眼地點頭。

  她揚起一個笑,輕推他:「既然我爹還在等,王爺就快去吧,不然上朝就要遲了。」

  蕭晏辭凝著她,將帕子往石桌上一扔,危險地輕嗤:「本王若是在早朝上當眾流鼻血……再回來找你算帳。」

  說罷,他提腳要走。

  「等等!」

  他眯眼又回過身,便見少女小跑過來,將幾個瓷瓶塞進他內懷:

  「這才是毒藥,若是再碰人多的時候,你用這個,直接放倒一大片。」

  胸前她觸過的地方好像微微發燙,蕭晏辭抿唇,見她烏黑的眼眸望來,小聲又認真:「別再受傷了。」

  清晨的空氣中透著泥土草木的清香,枝頭傳來幾聲清脆的鳥啼,似乎離他很遠很遠,遠得他只能聽見眼前人的聲音。

  他五官漸漸柔和下來,慣來莫測的眸中染了些溫柔。

  「好。」

  目送他離開,蘇年年提劍,準備晨練。

  自從當上閣主,她前所未有的努力,現在玉遙已經不是她的對手。

  每半個月,血宗閣會開一個例會,向閣主匯報組織最近的情況。

  為掩人耳目,蘇年年特地打了一張面具,穿了壓迫感十足的黑色勁裝,坐在主座上,倒是唬人。

  只是緊身衣將她腰身掐得極細,靈動的黑眸含著笑意在眾人身上划過,粉唇微揚,怎麼看怎麼是個天真的小姑娘,好像兩拳就能打倒。

  蘇年年只當沒看見他們眼裡的審視,撫著手裡的玲瓏鞭,聽著匯報,不時點一下頭。

  「本座頭一回當閣主,事務不熟,若有不周到的地方,兩位護法多多照看指點。」

  左護法景遲,右護法千岩,二人不帶溫度地應下。

  然,忽有人大聲說道:「既然不熟,如何當得起閣主?」

  院中都是冷肅的殺手,此言一出,本就森然的空氣愈發死寂。

  蘇年年唇邊笑意不改,把玩著手裡的鞭子,掀眼看去。

  說話的是一個青年男子,按照隊形看,他應當是宗四。面無表情,很難從臉上看出什麼情緒,不過大抵是不服氣的。

  她瞥了一眼就收回,悠然說笑:「那你認為誰合適,說出來,本座也好問問宗澤,看為何不傳位給他。」

  血宗閣內部分兩個團體,左右護法各帶一隊,手下的人分別以「血」和「宗」命名。

  宗四是跟著右護法千岩混的。

  聞言,宗四許久沒說出話,抬頭看了一眼,面色頹敗行了大禮:「屬下不該衝撞閣主,自會領罰。」

  蘇年年頷首,沒做阻攔。

  「本座知道有很多人不服。」她道,「但若沒那個能力,就都給本座憋著。

  換個閣主於你們殺手而言什麼都不會改變,相反,本座心善,你們各方面都會比從前優待,千岩,你說是吧?」

  千岩低眼,抱拳稱是。

  蘇年年滿意地彎彎唇,擺手:「本座出錢,每人先發個一百兩助興,以後事情若做得好,本座會給你們想要的東西。」

  江湖上的殺手組織能做大做強,皆因為領頭的手段過人。

  宗澤也不例外。

  他培養這些殺手,從小開始,讓他們服用特質的毒藥,迫使他們為組織賣命,否則受萬蟻噬心之痛。

  定期發放的解藥不能從根本上解毒,他們怕毒藥發作的痛苦,沒人敢離開血宗閣。

  蘇年年覺得此舉實在不人道,心道怪不得有人想讓宗澤死。

  心中沒有希望,人將變得不成人樣,到時候什麼都能做出來。

  血宗衛們面面相覷,皆在掂量她話語中的真實性,冷硬的面上起了波瀾。

  見狀,蘇年年滿意笑了。

  週遊說了,這叫給家人們謀福利。

  恩威並施,才能將手下人管得服服帖帖。

  達到心中效果,蘇年年離開西街,來到週遊的百草閣,老遠的,腳步一頓。

  「竟然沒開門?」

  她有些詫異,閒來無事,又往週遊宅子的方向去。

  還未進門,就聽見裡面傳出週遊的大呼小叫。

  「讓我試試!再讓我試試!」

  「蠱毒侵入肺腑,你試有什麼用。」另一個清冷聲音涼涼道。

  「左右都要死了,給我試試怎麼了?」週遊猛地一拍石桌,扯著宗澤就要往屋裡帶。

  宗澤冷硬著臉,腳像釘在地上了一樣,一動不動。

  蘇年年推門進來,唇角一抽。

  「你不是要遊山玩水,怎麼還沒走?」

  「若不是你這個朋友,我如今應該到幽州了。」宗澤聲音好似冒著涼氣。

  「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識好歹?」週遊泄氣地鬆開他的手一甩,「別人救你,還得上趕著?」

  「幾日過去了,你將我救好了?」

  「蠱毒侵入肺腑,尋常草藥怎麼可能治得好。」桑安繼續涼涼道,袖中小金蛇「嘶嘶」吐著信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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