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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奪?

  蘇年年皺眉:「發生什麼事了嗎?」

  念桃抿抿唇:「溫參將在昨日夜裡暴斃了。」

  「暴斃了?」

  聽見這個消息,蘇年年是又驚又喜。

  她先頭一直提醒蘇臨海防備溫奪,這麼長時間都沒動靜,她想著若不是蘇臨海不上心,就是溫奪還沒叛變,便沒著急。

  可若蕭南想策反溫奪,溫奪便是拒絕了,也不至於滅口啊!

  蘇年年擰著眉,許久沒說出話,生怕事情的走向跟前世不同。

  「可知是什麼原因?」她擦臉的動作變得緩慢。

  念桃搖頭:「老爺很心痛,已經帶人去看去查了,好像很蹊蹺……」

  蘇年年頷首,沒再說話。

  她與往日一樣在院中踩了會梅花樁,然後開始練劍,一直往外張望,等著蘇臨海回來。

  然而蘇臨海遲遲未歸,蕭晏辭卻慢悠悠來了,她心不在焉地練劍,察覺的時候他已走近,捏住她握劍的手。

  「你若這樣,出去別說你的功夫是本王教的。」

  悅耳揶揄的聲音落在耳畔,蘇年年一縮脖子,這才回神。

  「王爺。」她輕嘆一聲,索性走到石桌邊坐下。

  蕭晏辭挑眉,鳳眸微轉:「有心事?」

  溫奪是以蘇臨海的忠實戰友身份死的,蘇年年無法證明他是叛徒,也說不出什麼。

  「嗯……」她遲疑,斟酌著措辭,「溫叔叔死了,爹爹很傷心。」

  「你呢?」蕭晏辭目光落在她臉上,有抹探究,「也傷心?」

  蘇年年一怔。

  她雖覺得這是好事,但滿腹疑雲,神情自然愁慮,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她傷心吧?

  她不由皺眉對上他的眼。

  那眼中沒多少笑意,跟往常略有不同。

  蘇年年緩緩搖頭,認真地答:「我跟他沒怎麼見過,自然不傷心,但……」

  夜裡暴斃……

  腦海中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她頓住,鬼使神差地問:「是你做的?」

  秋風絲絲縷縷鑽進衣角,帶了些許涼意。

  蕭晏辭沒接話,打量她半晌,像是在確定什麼。

  「沒不開心就好。」他收回眼,撇去盞中茶水上的浮沫,語氣輕鬆不少。

  「真的是你?!」見他這做派,蘇年年驚呼。

  蕭晏辭神色中滿是無所謂,似笑非笑勾唇,抿了口熱茶,細長眼睫遮住眼中神情,讓人捉摸不透。

  她張了張唇,終於問道:「他怎麼惹你了?」

  少女不可置信地瞪圓了眼,語氣中卻沒多少震驚,更多的是好奇。

  蕭晏辭睨她一眼,風輕雲淡:「我以為他惹了你。」

  「……」

  上回在軍營他們一起見了溫奪,可蘇年年自覺掩飾得很好,那麼細微的情緒,竟讓他瞧出來了??

  蘇年年這下徹底震驚了。

  一是他的敏銳,二是對他這果斷狠辣的手段。

  沒有過問她,僅僅為一個猜測,就……

  她不接話,院中的氣氛忽而一沉,讓人有些喘不過氣。

  她將衣裳又攏得緊了些,一時說不出心裡什麼滋味。

  壓驚似的喝了口茶,她才抬頭對上他的眼,臉色實在說不上好看。

  蕭晏辭閒適地坐在那裡,精緻的眼尾染上一層薄紅,靜靜看著她,眸中笑意漸漸消散。

  蘇年年心口發緊,不知是因為他出挑的容色,還是因為別的……

  「害怕?」蕭晏辭目光依舊落在她臉上,不給她絲毫迴避的機會。

  「不是。」蘇年年輕輕搖頭,手探去扯住他的衣擺。

  蕭晏辭是什麼樣的人,在她剛重生去尋林尚書的那個夜裡就清楚了。

  何況後來二人來往這般密切,她知曉他的身世、兒時經受的苦難,他如今這般……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

  「若以後再有這樣的事,你可不可以先跟我商量?」

  雖這麼說,她也只是試探,根本沒指望蕭晏辭會聽,腦海里甚至已經腦補出他左耳聽右耳冒的敷衍模樣。

  果然,蕭晏辭輕巧頷首。

  他低眸牽過她細白的柔荑放在掌中把玩,輕道:「好。」

  蘇年年閉了嘴。

  過了午時,蘇臨海終於回來了,聽說晏王在府里,也只是點頭,把書房的門關得嚴實。

  溫奪與蘇臨海多年兄弟,打擊自然不小。

  但是蘇年年沒想到,這打擊居然還是雙重的。

  他們二人剛進書房,便看見蘇臨海身前的案上鋪滿了紙張,上面密密麻麻,像是信件。

  蘇臨海聞聲只是抬頭看了一眼,便又低頭,臉上的皺紋似乎深了許多,眼中充滿悲涼。

  蘇年年上前拿起一張,眼中閃過訝異,她早知道溫奪的為人,但沒想到蘇臨海以這種方式發現。

  「溫叔叔他居然……」她故作吃驚:「爹爹,這是在何處發現的,確認不是別人誣陷?」

  「在他家中的臥房。」蘇臨海疲憊嘆氣,愈發蒼涼:「是他的字跡。」

  溫奪的字是弟兄中最規整的,往日有需要寫字的地方,都是他出手,蘇臨海很熟悉,不會認錯。

  說話間,蘇年年又看完好幾張信紙,在看見其中一張時,頓了頓,緩緩推了過去。

  「爹爹不必為溫奪這種人傷懷。」蘇年年勸慰,又嗤道,「四皇子那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什麼君子做派,沒想到居然這般在身後捅人刀子,當真小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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